“原来是延寿禅师,果然是名师出高徒,难怪大师能有这般才情。”林仁肇由衷地说道。
道夕笑了笑,但实际上心里却很不爽,什么个意思么,我这么有才华可跟师傅没半毛钱关系好不?
道夕说师傅身前交代食不言,寝不语,于是两人在沉闷地氛围下很“愉快”地吃完了这顿饭。
林仁肇本想留道夕叙叙话,谈谈国家大事,军情战略什么的,但道夕很委婉地告诉他,自己累了,需要休息。无奈林仁肇只能为他安排了客房。
林仁肇府上的客房很简陋,床板比道夕在天台山上的还要硬实。道夕本想凑合着过一夜,可闭上眼睛迷糊了一阵,便被床板给硌醒过来。
睡不着,道夕便决定出去走走。他走到庭院中,想着要不要摸到厨房弄点荤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便传到耳中。
自修炼唯心诀开始,道夕的六识甚是敏锐。寻找那阵思极快脚步声的声音,道夕纵身跃起,站在墙头上看到两道黑影出现在月色下的屋檐上。
这两人一前一后,急行到林仁肇所在的房间屋顶上,其中一个猫下身子,掀开一块瓦片,朝下看了看,“这林仁肇睡得却挺香。”
“三子,”另外一个说道:“我想不明白为什么爷要大费周章,先是在街头寻个画像地给林仁肇画了一副画,现在又要我们来偷这幅画像。”
“你要是想明白了,你就是爷了。”那叫三子的呵呵一笑,伸长脖子,借着月光从瓦缝里仔细打量了一番屋内的情形。
看了半天,他摇了摇头,说道:“秃子,你在这里守着,把我放下去一探究竟。”
那叫秃子地从怀中掏出绳索系在三子的身上,但嘴上却说道:“照我说,偷他的画像作甚,不如你我直接下去结果了他。”
“你懂个甚!”三子白了一眼秃子,“四儿那边的人马已经出动了四次,其中还有几个一流好手,却都有去无回,可见这林仁肇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秃子还想说上几句,却又不知说什么才好,只得低着头,默默地移开瓦片,然后秃子握住绳索的一端,朝三子打了个眼色。
三子点了点头,便依着绳索从掀开的瓦片之间慢慢滑了下去。三子小心翼翼地落到屋内,待踩在地板上之后,他偷眼瞟了瞟床上熟睡的林仁肇。
三子不知道林仁肇武功如何,但想到自家十几个比自己武功高很多都有去无回,心里不免有点慌张。他怕一不小心,便把林仁肇惊醒过来,然后自己就交代在了这里。
还好,林仁肇今天遇到道夕,心情不错,睡觉睡得踏实,再加上三子这人武功不高,但身法不错,走地上不见声响,为人又谨慎小心,在屋里转悠了一转,也没有惊到林仁肇。
不多时,三儿便再书桌旁边的画瓶里找到了那副林仁肇的画像。这幅画像,是前几天自己组织特意安排的一个卖画的穷书生在街头对林仁肇死缠硬打才画好的画像。而这幅画像上面,有林仁肇依那书生亲笔提的一首词。
三儿小心地把画像揣入怀中,然后便拉着绳索,朝屋顶攀爬了上去。待钻上屋顶,三子长长地缓了一口气:“东西到手,我们还是赶紧离去,不然惊醒了这林仁肇,到时候可就不妙了。”
三子说完,两人会心地相视一眼,便纵身离去。而他们没有注意到的是,他们的一举一动一丝不落地全落入了道夕地眼中。
偷画像?道夕不禁苦笑地摇了摇头,原来赵匡胤的反间计打的还是这个主意。不过,这两人话语之间表示出来对林仁肇甚为忌惮,由此可见,他们的刺杀对林仁肇一点威胁都没有,那么,李神谕把自己找来做保镖,又是何意?
道夕心下满是疑惑,但既然答应了人家做保镖,就应该尽一个保镖的责任。东主家了丢了东西,这也算是保镖工作没做好,于是道夕看着两个贼人离去的方向,追了上去。
他之所以没有拦下两个人偷走画像,其实心里是想着看看这两人是何方神圣,或者是纯粹出于好奇,想知道历史上赵匡胤是如何用一副画像,便玩了一手反间计,让李煜深信不疑地毒杀了林仁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