聿玄其真是跟华凌辉一起过来的,华凌辉喜爱沉醉花楼,他上一世便是刻意在这里让华凌辉找到的,那么,监视他们的人,目的究竟是他还是华凌辉呢?
他站在巷子暗处,睨着络绎不绝的人群。
这些人戏弄美女把酒尝欢,七仰八歪,酔步蹒跚,那个让他一眼就觉得不对劲的人已经不在里面了。
可正当他打算回去找左明商讨的时候,他猛然神色惊惶恐怖,瞬间背后冷汗流了一片。
他随身携带的重要玉佩不见了!
是什么时候不见的?恐怖的是,他根本就没有察觉到!
要找回来,必须,要找回来!!
他也不敢继续跟左明坐在一起喝酒,便很快地消失在黑夜的街角。
……
……
夜晚转瞬过去,黎明的光辉穿过迷蒙薄雾洒在地上,稀碎零落。
郊外的茶楼仍然飘散着浓浓茶香,但在那茶楼门外,一个男人信手一挑,将箭枝绕指玩弄,那技术灵活炫酷,渐迷人眼。
突然,他指间一顿,斗篷之下,臂力微发,手中的箭枝顷刻飞窜出去,射入了二层楼阁!
“嗖”!!
“咔”——
箭枝被握在了房内男子的手心,虽然飞来的力道强大,但此刻它已经动也不动地静止在他的手中了,精准和力度都令人震惊。他轻轻开口,深沉而有魄力地催促道:“绫雪,快起来。”
床上的叶绫雪一夜未眠,看到容谦飞速窜入她房间后的一系列动作,更是顿时精神大振,“有人要杀我?”
容谦冰冷的眸子对向楼下射箭的人,那人黑色的斗篷之下,裹着一袭普通的宝蓝色绸缎,面容掩藏在斗笠之下不肯示人,阴影之外只留带笑的唇露在外面。
他对容谦一笑:“容将军,本座不过是想找你的妹子谈个话,你无须如此紧张。”
他的声音犹如夜拨古弦琴,幽幽安宁,声声入耳。
叶绫雪顿了一顿,本还想着是谁会派人来刺杀她,但听到“容将军”这三个字,她登时像反应过来什么,连忙凑到窗边。
可容谦才不给她冒危险的机会,登时将她拎开,“别靠近!此人内功雄厚,使力独特,怕是武林中人。”
“没错,确实是有人让本座来杀你,但在本座动手之前,我想谈谈。”
茶楼登时大门洞开,白泷正坐在楼下喝茶,有人射破他家茶楼的窗子,他总不会不闻不问的吧,他好歹也是江湖中人,“阁下二话不说就对我白家的财产出手,怕是不合规矩吧。”
白泷段不是好脾气的人,他虽瘦弱纤细,但骨子里透露出的乖张傲慢却是实打实的,没点实力的人,不会如此,当然,他也可能是忍无可忍了,从叶绫雪来到他茶楼之后麻烦事就没有停止过。
“白若在澜霜国的势力确实很大,但,本座不过是想跟未来的皇后娘娘说句话,白公子不至于为此就跟轻魔教作对吧?”斗笠男人声音难辨喜怒,他好像只是在说一件极其平常的事情,丝毫没有自己刚刚出手时的杀气。
叶绫雪却再也坐不住,急冲冲就越过瞪大了眼睛的白泷,从二楼跑了下来。
“轻魔教?你是轻魔的人?”白泷脸色发黑,而且这个人自称是“本座”,想必来头不小,他连忙看向跟下来的容谦,“喂,你那个麻烦的女人到底得罪什么人了?怎么连天下第一邪教都找上门了?”
容谦也摇头,可他预感非常不好,伸手点了叶绫雪的穴道,不让她到处乱跑,“若非如此,我又怎会拜托白兄来帮我。”
“你真的好这口吗?容谦,我觉得这个女人说不定会害死你。”白泷毫不留情地说道,眉头皱得比容谦还深。
容谦也不打算回应他,一副“我就喜欢”的神情,将叶绫雪抱起来安置在桌边。
叶绫雪拼命地瞪着他看,轻魔教啊,那是当年连华凌辉听到都会大为变色的邪教,那个人既然会找上门来,说不定事情跟华凌辉有关,更重要是,他提到了未来的事——别人绝不可能知道的事!难道这世上除了她意外,还有别人拥有前世的记忆吗?
见容谦他们点了叶绫雪的穴道,男人叹了口气,“既然如此,本座就直说好了。本座对叶红烟有点兴趣,在那之前本座还不想让她那么快嫁给那个烂货,姓聿的非要挑战本座的耐性,那,他就得死。”
叶绫雪瞪大了眼睛,她虽然不能动,但是她能听,那人提到聿玄的时候杀气强大得连她都毛骨悚然,更别说身边两个顿时剑拔弩张的高手了!
容谦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她的记忆之中根本不记得有人对叶红烟这般死心塌地,她只知道,轻魔教是天下第一邪教,杀人不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