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家这些天攻城无果,早就有些颓了,也该让他们快活快活!”俺答挥了挥手,毫不在意说道,“哈森,你去处理一下!每个营帐都分几个女人,让他们明天打起精神来,都好好给我攻城。”
“是!”哈森将手把肉扔在盆中,在身上擦了擦手,精神抖擞地一撩帐帘,大踏步向外走去,边走还边说道,“看来这次收获不小,今天每个营帐中都能分到几个,我也得自己留个细皮嫩肉的!”
“哈森大人,早就给您留好了!”一旁一个士兵正准备到帐中去禀报,听到哈森的话语,便顺手将身旁一个女子揪了过来,边走边向哈森谄媚说道,“这小姑娘年方二八,正是掐一把都出水的年纪,晚上骑在身上,肯定过瘾!”
“好,这事你办得不错!哈哈……”哈森两人的声音渐行渐远,崔锐金透过掀起的帐帘就看到了这一幕,坐在营帐中冷汗涔涔,却早已将为兄弟报仇的心思抛在脑后,想到鞑子入城之后可能发生的兽行,不知道自己今天来通风报信到底是对是错。
“崔护法是不是也有些想入非非了?”俺答见崔锐金呆呆愣在原地,脸上现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端起杯中马奶酒喝了一口说道,“外面那些女子崔护法要是喜欢的话,我一会让人给你留一个。”
“呵呵,让俺答见笑了,我们白莲教中人,不近女色!”崔锐金将思绪拉回来,竭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狠狠将手中的手把肉咬下一块,一口回绝了俺答的好意。
自此之后,崔锐金脑中便充斥着刚才哈森的淫笑,和外面女子低低的啜泣声,俺答和下面那些将领都说了些什么,崔锐金一句都没有听进去。
和俺答将一顿食之无味的晚宴吃完,崔锐金起身告辞,出了大帐之后,便看到不远处一列列汉人女子被绳子绑成一串,哈森手里拿着一根棍子,在这些柔弱的女子面前指指点点,如同分猪羊和牲畜一般,手中木棍一圈,几个女子便有了归属。
“这几个,归你们营帐,都好好享受去吧!”哈森手中棍子一划,将六个女人分到了一起,对一旁的一个什长说道。
“谢哈森大人!”领头的什长忙向哈森一礼,喜滋滋地牵起绳头和手下几个兵士便朝帐中走去,一个个眼中淫光闪现。
“谢什么谢?我告诉你们,这些都是附近村庄搜来的乡野丫头,没什么意思。”哈森叉腰摆了摆手,对着旁边一众垂涎欲滴的军士说道,“你们是没见识过蔚州城中的女人,那些小婊子们细皮嫩肉的才够劲。明天拿出力气来好好攻城,等城破之后,这一城的女人都是你们的!”
“哈森大人,我们一定竭尽全力!”那什长和众军士嗷嗷叫着应道,手拿着鞭子抽在了其中一个女人的屁股上,驱赶畜生一般吼道,“这边来,这边来!”
“大人,您饶了我女儿吧!她今年才只有十三岁啊!”六个女子向前走了几步,其中一个扑通一声便跪在那什长面前,苦苦哀求道。
崔锐金朝那六个女子的方向看了一眼,就看到了那只有十三岁的女子,她娇小的身子就如鹌鹑一般蜷在一起,还在瑟瑟发抖。
“去你妈的!”那什长一脚将那女人踹倒在一旁,索性用短刀割开这一串女子手腕上连接的绳子,对手下几人哈哈笑着说道,“狼多肉少,手快有,手慢无,这些婊子今晚上谁先抢到谁就先来!”
那一串女子被一个个分开来,但双手却还被反绑在身后,一个个如惊恐的小鹿一般四处乱撞,那什长手下的兵士一个个哈哈大笑,更是被激发出了那种兽性,一个个将套马索晃起来,瞅准一个女子便出手,像套马一般将这些惊惶奔逃的女子又拉到自己身边。
崔锐金看这些兵士的熟练手法,似乎这种事情已经司空见惯,一股怒火便涌上心头,让他感觉十分难受。
“娘,你别去求这些畜生!”混乱之中,那女人身边的女孩手上的绳索也被割开,便站起身来对着女人喊了一声,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勇气,奋力朝着不远处的篝火扑了过去,
“呦,这小婊子还有几分烈性!老子就好骑烈马,她归我了!”那什长看那女孩想要投火自尽,连忙将手中套马索晃起来,甩出去准确地套在了那女孩的身上。
那女孩距离篝火只在咫尺之间,却是求死不成,眼中现出一片绝望,她用力咬了咬牙,殷红的鲜血从嘴角渗了出来,奋力向前一跃,身上的套马索受热之后绷的一声断了,那女子便如涅槃的凤凰一般,义无反顾地投入了火中。
“平儿!你不能扔下娘一个人啊!”本来还在地上苦苦哀求的女人看到如此变故,哀嚎了一声,脸上也现出了决绝之色,站起身来踉跄地向前跑了几步,纵身也跳入了那一堆篝火之中,如母鹿舐犊一般,将女儿护在身下,在火焰中融到了一起。
“晦气,真是他妈的晦气!”那什长眼看着分到手中的两个女人居然投火自尽,低低骂了一声,根本就没将这两条人命放在心上,回身对已经抢到女人的手下高喝道,“便宜你们几个小子,老子今天也得喝你们的刷锅水!”
几个兵士发出了一阵哄笑,一个个面露淫光,拖着自己抢来的女人朝不远处的营帐走去!
崔锐金看着那一蓬闪烁着蓝光的人形火焰,感觉眼睛似乎被火光灼伤了一般,眼泪止不住掉了下来,他双手攥成拳头,狠狠瞪了那什长一眼,再也不忍多看,闪身进入了一旁为自己准备的营帐中。
刚才那一幕只是一个小插曲,但并不是每一个人都如这母女一般刚烈,所以大多数女子还是被那些鞑子淫笑着带到了营帐之中,如无助的羔羊一般,忍受这屈辱的一夜。
这一晚,不管地上的悲喜如何交替上演,月亮始终挂在天边,冷漠地看着这一切。
崔锐金躺在毡毯上,听着周围营帐中此起彼伏的野兽一般的低吼声和断断续续的啜泣声,想着哈森那一句“城破了,那一城女人都是你们的”,又回想起了小时候爷爷告诉自己的,元朝统治这一片土地的时候,所有女人的**都要献给这些鞑子,手中紧紧握着一柄短刀,翻来覆去无法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