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怎么会有种如若不按沉欢说得做就会有灭顶之灾的预感?
秦松涛眼皮一跳,扫了一眼院子里的人,“谁也不准离开!”
秦功勋见三儿子跟着沉欢去,赶紧跟上。
沉欢待二人进了秦钰书房,在门外对云裳冷声吩咐,“谁敢靠近房间,杖责20!”
云裳严肃的颔首,亲自将门关上,站在台阶下守着。
挑烛芯,亮烛火,转身,冷扫秦府当权二人。
熏香悄然飘烟,静谧无声。
“老爷、三叔请坐,这样和你们说话,我脖子累。”
秦功勋拧着眉毛,强忍着怒气,“欢儿,有话快说。休要耍滑头!”
沉欢嗤笑,“耍、滑、头?”
秦松涛已经镇定很多,他似乎猜到沉欢要说什么,“父亲,我们坐下听欢儿能说什么。”
见三儿子如此说,他只好坐下。
“我们做个交换。”沉欢直截了当,简洁明了得让秦功勋和秦松涛眼睛同时睁大了些。
“什么?”秦功勋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欢儿,你是想掩盖你哥哥的罪行吗?”秦松涛微微的笑了起来,这笑明显带着轻蔑,小小的丫头片子,竟然敢和他叫板?简直太可笑了!
“我用秦家的名声、三叔的母亲、秦府如今的当家主母来换我哥哥,你们觉得值还是不值?”
“什么!”秦功勋忽地跳了起来,几乎想拍桌子,秦松涛也同时站起来,按住父亲,笑凝在眼角,眸瞳却冰寒如潭。
“且说来听听。”
沉欢勾唇浅笑,掀起褙子前襟,转身在软榻上落座,褙角落榻,一手扶榻上酸枝木矮桌,一手端正摆于膝上,傲冷之意油然而生。
“三叔当真要听?”
秦松涛眸瞳一沉,他再好的忍耐力和温和的涵养,都无法让一个8岁的女童对自己如此说话,否则,他将来如何在秦府当家?
语气顿沉,严肃的道,“欢儿,叔叔念你父母刚逝,不忍再让你们委屈,但不代表可以让你放肆!尊孝二字为大,你当学!”
他居然开始教训自己,沉欢忽然想笑,真的很想笑。
她不急不慢,字字清晰,“哦,叔叔说尊孝二字,敢问,继妇为夺财,先设计谋杀宗子夫妇,后将杀人者灭口,掩盖罪恶,行此等恶行之人,能尊?霸财产,隐瞒收入,这样对老爷的人可谓孝?”
沉欢的话字字如锤,狠狠的砸在秦功勋和秦松涛的心上。
沉欢怎容许他们反应,加快语速道,“府中吕道派人到青山县传消息,所以,我父母回府是奉了秦府尊长的指令,他们的死,秦府脱不了干系!可知,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行恶越多,蛛丝马迹越多,岂能瞒天过海?个中情节,老爷、三叔叔恐怕心知肚明,还要我继续说下去吗?”
原来,沉欢他们一直在查,而且肯定有真凭实据了,否则,她怎么敢抛出来和他谈条件?
秦松涛卷在衣袖里的拳头捏得紧紧的,他的母亲实在太愚蠢!
秦功勋眼睛瞪得大大的,“沉欢,这样的话你不可信口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