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明的,暗的,都是嫌弃。
嫌弃就嫌弃,白棠不稀罕,可是某人一边嫌弃,一边还将她紧紧在怀里头搂着,揉着,恐怕就不太合适了。
要说人有个习惯性,有时候真是可怕。
白棠虽然不是土生土长的,但被个年轻男人亲亲抱抱的,从第一次的别扭,敌意,慢慢的,居然就习以为常了。
比如说,她上马车之前,就想过两个人必然有一番纠缠不休。
说不好,这是七公子的恶趣味,还是说不打不闹,就不成体统。
反正两个人扭麻花一样的姿态,在她眼里都变得再正常不过了。
“我娘都没说我丑。”
白棠在他怀里头挣扎了一下,想要坐起来。
“不丑,不丑,看着还行。”
这一句,真不像是表扬的话。
但是对比着苏子澈自己的长相,白棠又觉着情有可原。
一个人自己长得这么好,那么看别人的要求势必是要高点的。
起点高,伤不起。
苏子澈不再逗弄她,飞快的低下头,在她额角亲了亲,在她后腰托了把力,让她直着坐起来。
“点心先收起来了,你要是爱吃,等会儿还让你带走。”
“好!”这话,白棠爱听。
“我当日去余家,你知道是为了什么事情的?”
“没细问,不过是听到几句,说有个了不起的人物要来,那些宾客都是冲着他而来的。”
“对,余家摆了个好大的谱,也的确是吸引了不少可以容他们利用的人。”
白棠没吭声,是不是树大招风,招来的是台风,得罪了你,到底把整副家当都给赔进去了。
“那人是个风里来云里去的高人,据说博古通今,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难得一见的人才。”
“才气太大,很难伺候的。”
苏子澈显然是认同了她这句话,又抬手要来摸她的脸。
白棠任由他动手动脚,不躲开的话,只摸一下,表示心情愉悦,要是刻意躲避开,他又不知道要想出什么倒腾她的招数。
“很少有人见过那人的容貌长相,有人说道骨仙风,也有人说是个不足三尺的矮子,不过却有个响彻大顺国的外号,叫做不知事先生。”
不知事先生,便是说天底下没有这人不知道到的事情。
这顶高帽子戴的,白棠有些理解上官清越为什么要躲到穷山穷水的乡下,帽子扣得太大,没法子好好走路。
“虽然有夸大的嫌疑,不过能耐已经是不差的。”
“你一直怀疑他就在附近?”
“你不是已经见过这人了,还来问我?”
“我见到他的时候,也不知道他是什么不知事先生。”
“所以,你瞒着没有告诉我。”
“我哪里有瞒着你!”
白棠小声叫起来,她都一无所知,如何又去隐瞒他。
“自然,你也不是故意的。”
“其实,上一回,在小丘山遇到,你已经锁定他在此处了。”
白棠眯了眯眼,他这样的人,不会做没有意义的举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