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产检的结果告知了阮艺,她连说要来接我,坐上她的车时,她神情掩藏不住的喜悦,仿佛此刻双胞胎在的是她的肚子里。
在路上她禁受不住的将消息广为传播,我则纷纷不停的收到来自一些同事好友的祝贺,蔡文黎更是欣然万分。
得知是一对双胞胎,温家都甚为的激动,就连原来对着我眼神带着微戾的温裴依在我与阮艺一同回到温家时,她便热情的迎上来,将收罗而来的营养品献宝般的一一呈现。
也许此刻对于她而言,我是温初夏的妻子,是她的温家二嫂。
温家的两个长辈更是欣喜万分,接连二三的忙前忙后,原定于两日后回晋阳的温初夏连夜赶了回来,夜半两人相拥着站在窗前,灯影下的他笑得像个孩子。
如初见时的阳光灿烂,只是多了几分为人父母的盎然。
“你说说,会是男宝还是女宝?”我将脸埋进他有些温热的胸膛,低低的问道。
温初夏的下巴正抵着我的头顶,轻轻摩挲,有些冷意。
没听到他的回答,我将头微微一偏,看见他正笑得一脸的甜蜜。
不由得嗔怪拍上他的脸颊,温初夏才回过神,看着我失笑道,“没想到自己也能这么快当爸爸了!”
答非所问!
我不满的再次发问,“你说,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温初夏微微一愣,我心跟着一紧,“嗯?”
窗外灯火荼蘼,清风微冷,金属色的窗帘熠熠而扬,我紧绷的身体让温初夏环得更紧,感觉出空气中凝化的冷意,他右手不住摩挲着我的手臂。
低低沉着气,温热的气息吹得我耳旁发热。
他说,“无论是男孩还是女孩,我都喜欢!”
我曾听闻阮艺不无遗憾的说过,假若她是个男孩,也许她的父亲就不会消失,生于家庭观念沉重的父亲,大概更喜欢的是男孩吧。
可是人若能掌控这样的未知,那不等同于能掌控命运了吗?
可惜我们谁也不能,掌控这些命运。
何况命运又怎能随意掌控呢?
人们总喜欢把无法改变的事实说成是宿命,命运需要如何,那便就是命该如此。
阮艺有时会很释然的明白,母亲的离开是注定的,就像无论是杜承安,还是温裴生,始终也会与她相遇,相爱,继而相守。
这就是命该如此。
太久没见到一个人时,再次见到总容易出现让人惊异不已的场面。
在d区门店开业之后的一段时间后,我一直没怎么去ac区的门店,自然也就没再见到顾筱糖。
自从到了d区,原来那些熟稔的人就越发常见,常常看到邵仙萍在店里训斥着几个店员,王蔷也是时不时的派几个“间党”上门来兜圈一番,挺着几个月孕肚的不便也让宋言坤看在眼里,依旧不间歇的偶尔送来宋母的好意,原来不甚自在的接纳到后来介绍了d区店一女孩,似乎和宋言坤有些微微起色,我便放下了心内一股若有似无的歉疚感。
想来每天上下班温初夏专车接送,除却只能在温家偶然见到阮艺,生活似乎又回归到了往日的平静与闲逸。
平静到我快要彻底忘掉潜伏在命运四周随时扼制我继续下去的念头。
以至于当我看到傅华清的车停在ccbo门前时,我的心像被一颗被击碎的琉璃,啪啪嗒嗒的掉了一地残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