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似如一枚火折,幻做成一道道光影,跳跃成线,在我眼帘串连成无数细针,我禁不住再次闭上因强烈光感带来不适的眼睛,低低的沉吟一句,抚上脑袋的手微颤,因某种神经线里所带来的牵涉。
徜徉的滚在床间片刻,才慵懒的拿起昨晚随手一放的手机,待机界面显示了三个的未接来电,一个是温初夏,一个阮艺,一个是傅华清。
最下面还显示着两条信息,一条是昨晚温初夏留下的,在电话之后。
初夏:睡着了?这么累——还没说晚安呢,晚安,照顾好自己。
我微微一笑,不知自己此刻的样子有多傻气。
看到傅华清的信息,我心微微一沉,继而点开。
还没起床?今天复诊,你没忘记吧?
傅华清之所以会提点是因为我偶尔会“忘记”了前去医院复诊,基于我的鸵鸟心态。
赶到医院时,傅华清看我递出的检查单时微微的皱眉,原本以为我已不是孤零零一人来,在确定我身后除却守号排队的患者时,他将会诊门关上时不由得一阵叹息。
“就你一个人来?”
这句话傅华清说了无数遍,可奇怪的是他竟然不厌其烦。
我摇了摇头,指着上一回复诊而取到的检查单指着,“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没什么变化,不过——”傅华清轻轻敲了敲桌面,带着他惯常的动作,将病历翻了又翻。
我局促的坐着,不免有些紧张。“不过什么?”
傅华清定定的看着我,金色边框眼镜反着光,我看不清他的眼睛,只看见自己放下的头发掠出脸颊一丝,我禁不住拿右手拨了一下。
“你还是没和温家人坦白?”他的口气有些无奈。
病历叠了又叠,我低着头,不敢看着他有些谴责的目光。
“我只是——”我嗫嚅半天,却说不出一句。
我的确自私,自私的有些令人发指。
也许这个决定的最后能满足的也只是我而已。
这个认知让我接到温初夏的电话时有些微微的心虚,看到傅华清示意的点了点头,我拿着病历退出了诊室。
医院脑科候诊室外人群人影寥寥,坐着几个等候的人,无一不是满面的阴沉,到了这里那都是被命运选中的人,有谁能逃得过的吗?
温初夏在电话那端,声线微沉,“你没在店里吗?”
我心内一悚,有些不安起来,“嗯——我在——在——”
远处一对男女走过,女人大腹便便的一脸甜蜜,一手抱着肚子有些吃力,另一只手正接过男人递上的一杯水,轻呷了几口又让男人接走了。
男人小心翼翼的搀着她,看起来更像正在是待产的夫妇。
不时男人接了个电话,皱着眉头的拉开了女人的手,女人似乎有些不耐,甚至有些生气。
为什么美好的东西永远似乎只停留在表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