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内折磨,来自这怎么喂也喂不饱路先生。
顾胜男嘬了一大口泡面,一边嚼着一边口齿不清地说:“你自己去厨房看看,就知道有泡面给你吃就很不错了。”
路晋狐疑地看看她,起身趿上拖鞋就往厨房走去,顾胜男不管他,自顾自继续享用泡面,不出片刻路晋便阴着脸回来了,显然他也看见了对面厨房站着那尊黑面女神:“好吧这次原谅你。”
路晋把茶几上泡面往旁边推一推,眼不见为净,不美好食物是不被允许污染他视线。
不一会儿顾胜男就吃完了自己那碗,见他这碗动都没动,立即把他那碗端过来享用。
路晋看着她狼吞虎咽,不由得皱起眉头:“你食量这么大,身上怎么也不长二两肉?浪费粮食。”
顾胜男抬头就见他意有所指地往自己胸口瞄,她立即踢他一脚:“你这种叫了一桌菜,味道稍微不对就让人重做十几二十遍家伙,好意思讲我浪费粮食?”
路晋不跟她争辩,她踢他那只脚他眼前一晃,就吸引走了他注意力。牛仔裤包裹下腿部曲线十分优美,路晋一边感叹这女人终于换掉了她那条万年不变灰色运动长裤,一边往她身旁挪了挪:“你明天休假?”
“对,怎么了?”
再看看她脸:“你过敏似乎已经好差不多了。”
顾胜男下意识地摸摸自己脸,狐疑地停下了吃面动作。
果然,路晋深深凝视了她三秒过后,意味不明地朝她一挑眉:“是不是可以履行合约了?”
顾胜男一时之间忘了说话,她还抱着面碗蹲沙发上,就看见他一点一点拉近彼此之间距离。
路晋把她手里碗拿走,搁到一旁,继续拉近彼此间距离这一浩大工程。
意识到这男人就吻上自己了,顾胜男不由得抿了抿嘴唇——似乎,她嘴唇真已经消肿了。
顾胜男慢慢闭上了眼——
了,了,她都已经感觉到他呼吸了。
就这时,几乎和航空警报音量一样大声音他们耳边炸响:“路晋!你敢做对不起我事看看!!!
路晋、顾胜男双双愣住。
对方第二句话也随之炸响:“你之前拿孟杰当挡箭牌就算了,现又拿这个不男不女当挡箭牌!”
顾胜男循着声音走进厨房,果不其然地看见黎蔓正手拿扩音喇叭,耀武扬威地站对面厨房里。
路晋也尾随进厨房下一秒,顾胜男眼睁睁地看着黎蔓再度将扩音喇叭举到嘴前。再下一秒,整栋楼住户都被迫欣赏黎蔓小姐一曲高歌:
“大河向东流啊,天下情侣都分手啊,诶嘿诶嘿都分手啊,过完今晚就分手啊,路见不平一声吼啊,不分手就泼汽油啊,到时谁也别想救啊,哎呀,咦儿呀……”
这美妙歌声里,顾胜男回头瞅一眼路晋,“我以前总说你是个奇葩,但现……”顾胜男短暂地回眸瞄一眼对面厨房,立即收回视线,“我发现,你被她纠缠了这么多年,还能保持如此正常,实是,太难了……”
***
黎小姐歌声犹如魔音穿耳,顾胜男隔日上班,听着切菜时候,听着锅碗瓢盆时候,甚至听着水龙头流水声音,都会不由得回想起那一曲:
大河向东流啊,天下情侣都分手啊,诶嘿都分手啊,过完今晚就分手啊,路见不平一声吼啊,不分手就泼汽油啊,到时谁也别想救啊,哎呀,咦儿呀……
哎呀,咦儿呀……
哎呀,咦儿呀……
“顾老师?”
“顾老师?”
伙计连唤了她两遍,顾胜男才猛地回过神来,理一理思绪,这才恢复平常表情:“怎么了?”
“有位客人尝了你芋香焗蜗牛,想见见你。”
黎蔓不会杀到她工作地方来了吧?顾胜男顿时感到一阵恶寒。经过了几番思想斗争,顾胜男这才极不情愿地移步餐厅。
当看见等待她是一位中年女士,顾胜男心里默默地感谢了一百遍上帝。
但显然这位衣着考究、仪态雅致女士,眼里带着一丝来者不善:“顾胜男?”
顾胜男:“……你好。”
“你好。我叫张琳。”
这女士知道她名字,这刻又开始自报家门,顾胜男不得不沉默下去静观其变了。
“我是路晋母亲。”
***
顾胜男应张琳邀请,拉开椅子坐下。
能这么就从国外赶回来,甚至一揪就揪到了她工作酒店——顾胜男只觉得这位母亲不容小觑。
并且,顾胜男十分怀疑路晋至今还没收到他母亲也回国了风声。
可顾胜男足足坐了十分钟,张琳都没有开口说话,而只是静静地观察她。
张琳似乎有个和路晋一样小习惯,发表重要言论之前,都会习惯性地用拳头抵住鼻尖一小会儿。
当看到这个动作出现时,顾胜男脑子里只有一句话:完了,狗血剧桥段来了,路晋母亲亲自出马逼她离开路晋了。
张琳慢慢看向她,慢慢地张开了口——
顾胜男心弦猛地一紧。因为这一瞬间,她突然发现自己竟有些……
舍不得。
舍不得路晋?顾胜男被自己这个想法惊诧到了。
“太谢谢你了!”
顾胜男一愣。
她听错了吧?
下一秒,顾胜男觉得自己应该没有听错。因为她看见张琳眼中,亮起了星星点点希望之光:“要不是有你出现,我真担心我儿子要跟孟杰过一辈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