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远,那是我妹,是我亲妹妹,一个娘生的,还是同一天生的。我疼她都疼不过来,她叫我一声姐,你不知道我有多快乐。你叫我怎么办呀。她要什么我都会给她。我知道她喜欢你,我得出来,她是真的喜欢你。你叫我怎么办呀。我会和她争吗?昨天说那个事时,你知道我心里有多难受吗?”
“擦一擦,擦一擦,再哭,眼睛会肿。我知道,我能理解你的心情。我知道你是为了完成任务,我知道你是想做一个好姐姐。凤英,凤英,把我放在心里,好吗?”
“我一直就把你放在心里,你一定要明白。”
“我明白,我明白。咱们的事,只能等将来再说吧。也不知道将来会怎么样。好了,我们不说这个了。”
“好吧,不说了。现在,我问你,槐树的交通怎么办?”
“唉呀,我已经愁了很久了,也想了很多办法。但是,不要说他的身边,就是整个国防部,都安插不进人。什么厨师、修理工、清洁工、警卫、司机,等等等等,什么都行。但是,一点机会也没有。”
“他的办公室里,还有他的家里,可能都被人安了******,这是我听出来的。现在不知道这些******,是不是还在用,什么人在用。他现在仍然危险呀。”
“叶公瑾现在还是对他有怀疑吧?”
“有呀。他们的怀疑范围已经缩小到两个人,一个他,还有一个是联勤总司令部的参谋长。六个监视点,有四个没有人,就说明了这个问题。我把六个点全打掉,也就是想迷惑他们。但是,叶公瑾现在还是只怀疑那两个人,监视那两个人也是他安排的。以后,他要是继续找槐树,还是会在那两个人里面找。我总不能把叶公瑾也杀掉吧。妈的,你知道不知道,他一死,我立刻就完蛋!”
“凤英。”
“别再叫我凤英了,我听着就会难过。你还是叫左少吧。”
“好,左少,你……能告诉我槐树是谁吗?”
“上级严格限制知道的范围。”
“我知道,我以前问过老张,老张也不知道。他也不肯告诉我谁是鱼刺。可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我不知道他是谁,我就不知道该怎么帮助他。”
“那,只能你知道,不能再让其他人知道。”
“我明白。以后,只能让槐树的新交通知道。”
“我告诉你,他是国防部作战厅厅长,郭重木。”
“老天!作战厅?老天!他是厅长?他竟处在这么一个位置上!他知道所有军队调动的情况,他知道所有的作战计划。老天!难怪上级如此重视。老天!难怪你要豁出命去。我现在才明白。他确实太重要了!我一定要想办法和他建立联系,我一定会想办法。你给我一点时间。”
“时间不能太长。”
“我知道,上级也来电报催这件事。”
“自远,现在的情况是这样。叶公瑾还会找槐树。但黄枫林那伙人被除掉后,他现在手里没有人。我感觉,他可能已经猜到,是程云发盗窃了他的银行资料,叶公瑾不会再信任他。何俊杰又自杀了。他现在只有一个赵明贵可以信任。所以,今后能威胁到槐树的,只有这个赵明贵。另外还有一个人,可能就是我妹了。”
“她还在怀疑你?”
“她从来没有停止过。最近,她可能有些迷惑,怀疑我是美国人那条线上的。但是,这丫头实在是太精明了,她还是想弄清楚,我到底是什么人,槐树是谁。所以,你对她也要特别注意。”
“我会注意,请你放心。”
“还有,关于水葫芦的事,你有消息了吗?”
“还没有。这个交通已经走了很长时间了。实在不行,我再派一个人去汇报。”
“你再派一个人吧。这个水葫芦是我最大的威胁,要尽快除掉他。”
“好,这件事我立刻就办。左少,还有最后一件事,订婚这件事怎么办?”
“你筹备吧。具体怎么办,我也不知道。不知南京这边是个什么风俗。”
“总归只是一次订婚,可大可小。我,还是简单一些吧。”
“那就简单一些吧。请一些朋友,你那边的,再有就是我们这边的。”
“再请一个戏班,热闹一下。”
“行,你筹备吧,筹备好了,告诉我一声。自远,我该走了。”
“好,我送送你。”
“最后一句,槐树的事,尽快进行。有情况就告诉我。”
“好。等我的消息。”
“自远,放开手吧,好吗?我已经喘不过气来了。”
“我不想放手,让我再抱你一会儿。记住,你永远都在我的心里。”
左少卿终于离开敬业银行。她坐在回去的黄包车上,刚才的一片柔情,此时又逐渐恢复为硬汉子似的心性。她感觉,只有在杜自远面前,她才会像个小姑娘似的掉眼泪,耍性子,一句也不让地顶嘴。她觉得,她也像她妹妹一样,只要身后有一个可亲可靠的人,就会变成一个小姑娘。
她现在,又恢复为一个机警干练,目光凌厉的女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