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自远提起提包出了门。他不仅要安排好医院,还要准备好后备方案,以便在危急情况下使用。
左少卿在回办公室的路上,心里隐隐不安。她来南京后,张伯为第一次与她见面时,就明确告诉她,你是保密局特工,你的任务就是抓共党,全力去抓。区别只在于,你在抓捕之前,必须通知我。有的人可以让你抓,有的人你一定不能抓。
毫无疑问,这个伤员,她是不能抓的。但她必须去找,只有找到了,才能想办法避免伤员被抓。
她回头着身边的柳秋月,说:“你去查一下。”
柳秋月清少主深沉的目光,立刻明白是什么意思了。她点头说:“我明白。”
柳秋月回到办公室里,先去找手下的四个女少尉,让她们从积累在手里的浩如烟海的情报中寻找有用的东西。之后,她回到左少卿的办公室里,和左少卿、鲁城站在地图前,仔细地研究,如何找到这个**伤员。
这件事,对于他们来说,其实可以分为两部分。一是伤员如何送到南京,二是伤员会在哪家医院治疗。
柳秋月给左少卿的建议是,不去管伤员怎么送来。因为很难说共党会通过什么途径,用什么方法把伤员送来。那个范围太广,需要全城行动。伤员今晚就送来,时间太紧,可能来不及。不如直接寻找医院最好。如能找到医院,就能找到伤员。
左少卿点头同意这个办法。
柳秋月拿出中山路以西的医院清单。二组负责中山路以西的医院,路东的由程云发的一组负责。清单上的医院共有数十家之多。三个人逐一挑选,去掉名声大的医院,去掉政府系统和军队系统的医院,也去掉太小的医疗水平较低的医院。他们最后确定了其中十五家医院为调查重点。
鲁城立刻去安排人。两人一组,对选定的医院进行观察和监视。左少卿的思路是,如果某家医院将要收留伤员,就一定会有一些迹象。她叮嘱鲁城一定要注意细小的迹象。
左少卿再次陷入犹豫之中。她是否立刻和张伯为见面。陈三虎那个王八蛋坏了她的事,让她目前十分为难。
那么一个重要的伤员送到南京来治疗,又被人提前知道消息,要想不被发现几乎是不可能的,不是她就是程云发。不管是她,还是程云发,如果找到了伤员,她应该怎么办?救不救?怎么救?
有一点她可以确定,她现在绝不能去见张伯为。她现在一定受到更严密的监视。这两天程云发的脸色很不好,她不用问就知道,他一定受到叶公瑾的严厉训斥。
左少卿独自一个人的时候,开始假设,如果是她找到了伤员,她应该怎么办。
到了夜里十一点时,左少卿先后得到三条消息。
第一条消息是柳秋月带给她的。
柳秋月进门时很谨慎,先关好门,又拖了一把椅子坐在她的身边。她的声音很低,“少主,有关伤员的情报,是从情报处里传出来的。”
柳秋月这句话,实际上是她手下的四个少尉女情报员推论出来的。
其一,内部监视的人报告,两天前,情报处**科科长,曾去情报处处长家赴宴,是家宴。但参加的只有**科科长和情报处处长两人。夜里,科长出来时已经喝醉,是处长派自己的车送他回家的。上去两人都很兴奋。
其二,机要室最近启用了一套最高级别的密码本。机要室曾就这个密码本与**科科长交换过意见。内部监视的人听到一句话,“这是新码,立刻送主任。”
柳秋月是从机要室出来的。机要室主任是保密局唯一的女少将,姓姜,为人十分泼辣。柳秋月就是被这位姜少将赶出机要室的,她永远记着这一点。
柳秋月向左少卿解释,“新码,有两个意思,一是新启用的,二是最高级别的密码。少主,关键是后面这一句:立刻送主任。我觉得这句话有三层含义,一是电文紧急,所以必须立刻送主任。二是这个电文必须由主任亲自译电。那么第三,就是说,这套密码是机要室主任亲自掌握的。”
左少卿眼睛盯在柳秋月的脸上,脑子里却在飞快地旋转着,快速筛选她所掌握的各种情报。她低声问:“水葫芦?”
柳秋月一点头,“有可能。”
“这究竟是个什么人?”左少卿十分疑惑。
“我一直在找线索,但一直没有找到。情报处对这个人保护得非常严密。”
左少卿隐隐感觉到,这个“水葫芦”是她的一大威胁。如果将来她能缓一口气,她应该查一查这个人。
左少卿得到的第二条消息,是鲁城送来的。
鲁城喘着粗气,砰的一声闯进门来,把左少卿和柳秋月都吓了一跳。
鲁城又急忙回身关好门,小声说:“少主子,我们找到了,可能是博爱医院。”
左少卿了一下表,已经快夜里十二点了。她起身说:“走吧,咱们去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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