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ript> 因为昨晚睡得太晚,临近中午的时候,岑曼曼才转醒。
她习惯性在床上翻身,手臂碰到软乎乎的‘东西’,惊得从床上坐起来。
就见厉亦航穿戴整齐趴在床上,将头埋进了被子里,闷声地说道:“曼曼姐姐,你昨晚都没跟我睡觉觉。”
岑曼曼松了一口气,抬手摸了摸她的头,“乖啊,我是因为睡相不好,怕把你压到。”
厉亦航蓦地抬头,眼睛亮晶晶地闪着光,“我不怕,曼曼姐姐今晚再陪我吧。”
对上他期待的眼神,怕是谁也拒绝不了小家伙的请求。
岑曼曼无声叹了气,说道:“亦航,我也有自己的生活,不能总是陪你,知道吗?”
昨晚被厉泽川推进房里,她想了很多,得出的结论是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不管是厉亦航的依赖,还是厉泽川的暧昧态度,都让她觉得慌乱。
是从未有过的慌乱。
厉亦航听明白她的话,小脸没了往日的笑容,‘哦’了声,闷闷地走出房里。
岑曼曼洗漱完毕,换好衣服也出了房间。
出乎意料的,厉泽川坐在沙发上,腿上摆放了笔记本,似是在办公。
他抬起眼,将她手里握着包,出声问:“要回去?”
他不知道一大一小发生了什么,但通过厉亦航哭丧着脸把自己关进房里的行为,隐约能猜测到。
岑曼曼点点头,发现他已经将视线重新投向电脑屏幕,于是开口说:“老板,我回去了。”
等了一会儿没听他说话,岑曼曼抿唇走向玄关,手还没碰门把手,就听他的声音从背后响起,“我让你走了吗?”
听出他语气中的冷淡,岑曼曼吓得赶紧把手收了回来,肩膀上的包也落在了地上。
厉泽川视线落在她白净的侧脸上,看出她的确被吓到,心中无奈叹气,就是有再大的脾气,面对她也只能憋在心里。
说是气她,倒不如说是气自己没用,相处这么久,竟然还让她这么局促、害怕。
他在乎的不过是希望她能像对待朋友一样,试着了解他、接近他,却没想到她竟然怕他,只要稍微冷下脸,她的眼里就是恐惧。
“亦航伤心了。”很多话想问想说,最终还是绕到小家伙身上。
岑曼曼眸中一怔,轻声说:“对不起。”
她不想伤害小家伙的,可是她目前的生活状态很好,不想涉及其他,可是厉泽川的态度却让她害怕了。
厉泽川的手握紧松开,松开又握紧,反复几次后,他抬手钳住她的肩膀,让她被迫看向自己,“岑曼曼,如果昨晚的事情给你造成困扰,那么我道歉,是我思虑不周,你不需要有任何心理负担,更无需为了这件事远离我……的儿子,明白吗?”
岑曼曼缓慢地眨眼,唇角略微抖动,没有说话。
“我说的已经很明白,现在下楼去买菜,亦航知道你做饭给他吃,会开心的。”厉泽川松开手,替她打开了门。
听到公寓的门被关上,岑曼曼才反应过来,她是被大老板道歉了?
可是她的初衷不是这样,她就是单纯地想要远离他,昨晚她才意识到,这个男人真的很危险。
面对这样优秀成熟的男人,能有几个人守住自己的心?
她不是不信任他,她只是不相信自己。
恍惚中下了楼,面对刺眼的阳光,她抬手挡在眼前。
刚要向前走,就听到车门甩上的声音,紧接着她的手被拽开,眼前出现岑南熙那张明明熟悉却又觉得陌生的面孔。
岑曼曼有些错愕,他怎么会在这?
岑南熙紧紧捏着她的手腕,目光闪过狠厉,“没想到我会在这里出现?”
“你……”
岑南熙阴沉着脸,咬牙切齿说道:“你就这么上杆子给人当后妈?有个的便宜儿子,不用自己生就能乖乖听话,这样也挺好是吧。”
昨天她下班的时候,他就等在厉氏门口,想着让她发现自己的存在,还刻意将车停在醒目的地方,却没想到她蹑手蹑脚的上了那辆跑车。
刚开始他并不知道车主是厉泽川,等到到了餐厅,看到两人先后下车,相谈甚欢的模样深深刺痛了他的眼。之后看到她和那个孩子亲密互动,更是让他震惊。
他强迫自己这段时间不要来找她,给她自由、给她思考的时间,却没想到她像是已经忘记了他们的过往。
“岑南熙!”岑曼曼双眸闪动泪光,他怎么能这么想她?
“你以为厉泽川真的喜欢你?他不过看在你年轻又单纯好骗,才接近你,他想用你来击败我,你竟然还天真的送上门?”岑南熙眼底猩红,将她拽到车边,“他结过婚、还有个那么大的儿子,你和他在一起想过未来吗?就算你对那个孩子再好,只要他的妈妈回来,你就是破坏他们母子关系的罪人,是破坏别人婚姻的第三者!”
“啪——”
岑曼曼一巴掌扇过去,力气大的惊人。
“你……你就是这么想我的?”
趁着岑南熙呆愣,她抽出手,眼中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罪人?第三者?
她到底做了什么让他用这样的话来辱骂她?!
“昨晚发生的事情我不会、不会在意,你和我回去。”
岑南熙被她打了一巴掌,激动的情绪也稍有平复,对他口不择言说的那些话,心中有悔意。
岑曼曼向后退了两步,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然后突然笑起来,“昨晚发生的事情?你觉得昨晚能发生什么事情?”
是啊,一男一女,共处一室,的确让人浮想联翩,他误会是应该的。
“曼曼……”
“岑南熙,你让我跟你回去,是想让我以情妇的身份待在黑暗中吗?”岑曼曼眸中染着痛楚,“我和老板没有关系,只是单纯的喜欢亦航而已。”
“我不该怀疑你,我刚刚是气疯了,失去理智才会说出那样的话。”岑南熙见她这样,心里更加后悔。
“就算以后有关系了,也与你无关。”她继续说,语气很轻,却又是那般坚决,“老板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你清楚,他根本不屑利用我对付你。”
“岑曼曼,你!”岑南熙恨铁不成钢,“他对你有想法,把你带回家,想干什么你不明白吗?!”
他是男人,自然看得明白厉泽川,这个男人对她是处心积虑,现在的大老板,都喜欢和年轻又是刚毕业的大学生来点事,事后找个理由开了,自己照样潇洒。
厉泽川的儿子捂的紧,他也是昨天才知道,后来动用手段才查到他结过婚,这样城府深的男人能简单?
岑曼曼抬眼看着他,“那也是我的事。”
岑南熙被她的话气得发抖,最后一拳打在车上,饶到驾驶座,甩上车门离开。
车子呼啸声慢慢远去,直至消失,岑曼曼都未动一下。
她不明白,为什么两个人会变成这样?
突然觉得好无力,她缓缓蹲下来,将头埋在双腿间,隐忍的泪水终究还是落下来。
厉泽川在她下楼没一会,便换了衣服跟出来,目睹了全过程。
在听到她说‘我和老板没有关系’时,心里有气更多的是无奈,听到她后面的维护,心情才稍微好一点。
他踱步走过去,在她跟前蹲下来,抬手轻拍她的背,像是哄厉亦航一般。
说到底,还是他考虑不周,让小姑娘受了委屈。
岑曼曼闷不做声哭了良久,才抬起头来,眼睛已经红的像兔子,声音也哑哑的,“老板,我中午做不了饭了。”
厉泽川是被她的认真逗笑了,轻拍她的头,“点外卖就好,亦航已经习惯了。”
以前在军区大院的老宅住,有奶奶照顾一日三餐,后来因为工作搬出来,又不习惯家里有其他人,干脆餐餐订外卖,既省时又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