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爷小姐姐:“....”
少年也一脸懵逼,却见顾曳看着他,顿时脸红如番茄,“我,我....”
“你许?”
“不敢不敢”少年顿时磕磕绊绊。
顾曳:“不敢你看我干嘛?”
“我......”
“说我好看不就行了。”
老爷爷跟小姐姐看少年羞红脸各种扭捏,再看顾曳眉梢扬起的笑颜,端是在开玩笑逗趣么。
其实这样的玩笑——是真的就好了。
这般好看厉害的修行之人哪里会瞧上他们这小地方的人啊。
听说降师是素来不会跟凡人结合的。
也只是玩笑而已。
“恩人玩笑了,不过这救命之恩的确是要报的,不管恩人有何差遣跟需求,我们齐家一家老小绝对义不容辞。”
顾曳觉得这家子老的小的气质都不错,哪怕是村里出身,也像是家风不俗的,应该是读书人吧,便也只笑了笑:“既然不能以身相许,那就给钱吧,我们道上规矩,无偿救人一向是名门大派的事儿,我们出身小门派,行走江湖前还得过日子,因为都得收费,也不记人情往来,不过我到底也在神霄那边混过两年吃喝,就冲着神霄的名气给你们打个五折,你孙子孙女的命一人给五十两好了。”
价值五十两的乖孙子跟乖孙女:“.....”
齐老爷子本来准备好了心甘情愿大出血一次来报恩,毕竟他们家是读书人,也是有根骨的,而且这两孩子可是他们家仅有的血脉,就是倾家荡产也是应该的,结果一人五十两。
老爷子一时不知该为自己逃过一劫而欢喜,还是为一人五十两的命根子而生气。
他家那黄花梨木桌子还价值一百五十两呢,孙子孙女加起来还不如一桌子!
而李大雄跟胖子就一个念头——淮南侯府一人一万两,村头齐家两人一百两?特么这是城市跟农村的差别待遇么?歧视农村户口啊?
很快顾曳就知道齐家有点底蕴根基觉得自己走眼了,至少亏了好几百两,好一阵子心绞痛。
原来这齐家祖上是退隐的一朝廷大员,因不喜朝廷争斗才隐匿山林,过着田园生活,后人也极少再入官场,但读书之风很盛,在这方圆百里都是有名的书香世家,因此后来人都很有斯文气质,自然了,这古代么,就算是卖卖字画也很值钱了,因此家里有些根基。
一孙子一孙女五十两,齐家人当时感觉十分酸爽。
顾曳也十分酸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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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黄鼠狼打屎了,村长张道士还有那赵老头等人也被李大雄打断腿又熏毒死了,可怜又善良的赵家母子外加媳妇也一并超度了。
这事儿算完了吧?顾曳反正是不觉得这狗头村的人还有什么值得她费心的,直到爽快应下其余村村民邀约吃饭的时候,李大雄一拍头。
“坏了,猴子,那几个被咱们关在狗窖的人也不知道饿死没。”
顾曳:“没事啊,没饿死也会吓死。”
胖子:“那还叫没事吗?”
顾曳:“乱葬岗还在,他们那破村霉运也还在,他们估计会变得更坏。”
狗头村的人又想哭了,其余村的人都听得一脸懵逼。
——好像有种莫名的圣母气质想原谅下狗头村往日的恶行了。
顾曳三人终究是没有直接走的,反而是齐家老头呼吁其余村的人一并去狗头村看看,其实他们想的是这黄鼠狼精是除掉了,可还有小黄鼠狼呢。
那乱葬岗还在,往日再出一头大黄鼠狼.....
不行!得永绝后患,于是这些村民十分仗义得提出要帮忙。
然后一群人浩浩荡荡回了狗头村,看到狗窖的时候。
齐家姐弟这些年轻人脸色苍白得很。
这是地狱吗?
“大熊,你去把乱葬岗的那几块碑被砸碎了,再用艾草盖土闷烧去妖气阴气,弄完了再让青壮年挖周边新土掩盖,再种上最驱邪的桃树镇压,不出几年就能断了这祸源。胖子你就带人把这些狗窖里面的尸骸移出来超度,再火烧地洞后用途埋上,也种上桃树....”
他吩咐好这些,齐老爷子毕竟是有些见识的读书人,也知晓一些朝廷律令,因而看着被关在里面痛哭流涕痛苦不堪的狗头村青年,“这些人是要送官吧。”
“是啊,杀人偿命嘛,送去官府砍头呗,齐老爷子你熟门路不?带上几个狗头村的人下去报案,随便扯几个案子也够他们秋后问斩了。”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是可以的,可顾曳觉得能不脏自己的手就不脏,于是把这惩恶扬善的好事儿交给朝廷最合适。
显然齐老爷子也是这样的正统思想,摸摸胡子,说:“这个我可以帮忙办,这些人本就该接受朝廷制裁,就是人比较多,要押下山比较难,我得先让人下山叫些村民上来.....”
毕竟这些人本纪凶残,可不会乖乖跟着他们去官府。
“我跟着你们一起下山,跑一个我打两个,跑两个我揍一群,分筋错骨手我学的比大熊好。”
众人:“.....”
半天时间,这事儿就干妥帖了,李大雄跟胖子浑身狼狈,累得不行,但看顾曳悠哉悠哉得坐在那里咬着一个本来要供奉给黄大仙的果子。
一群狗头村村民身体被绑,可乖得不行,一个大气儿都不敢出。
李大雄怒了,刚要骂顾曳,却见狗头村的村民一家一家残余零星的人都拿出了仅有的一点食物或者什么乱七八糟的物件要给顾曳三人。
“恩人,我们村里没啥东西,如今也只剩下这些,这恩也真不知如何报,只希望您不嫌弃....”
这种需要对外发言的时候,一向是顾曳上,何况李大雄两人一看这些妇女老人小孩手里不忍直视的一点点粮食,委实脸红——好像都被他们搜刮拿去吃了,这些是他们看不上的。
齐家姐弟也看到了这些东西,觉得这狗头村的老少妇女可怜之余,也觉得这样的赠礼,像顾曳他们这样的修行之人怎么可能会收。“
“嫌弃我是要嫌弃的,你们村的农业搞得太差,食物经济都不达标,难怪穷成这样,不过么,既然救了你们的命,道上规矩还是要的,大熊,收吃的!”
李大雄也不含糊,便是上前收了这些东西,也不管好坏。
这也算是救命之恩的酬劳?齐家姐弟似懂非懂,但好像明白了些什么,至于齐老爷子更是笑容满面,越发敬佩似的。
其实顾曳三人是这样想的——穷成这样要钱也没有,好歹路上也是零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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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头村的人这下是一点吃的也没有了,却仍旧欢喜十分满怀希望得将人送走,回村的时候却见村头那里还留着好几个担子。
里面满满都是吃的供品。
狗头村的村民当时就哭了。
好人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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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曳也觉得好人太多了,问题是好人总是不懂她的心。
这老头子怎么就不知道留一盘瓜子给她路上解解闷呢,却老给她讲什么朝廷啊,文学啊,历史啊,天上地下侃的。
顾曳本来不乐意,但她好歹也是在原来世界最顶尖的知识分子之一啊,不能落于下风,于是一路侃了下来,真不懂的就胡扯,反正是考古学家,走的路比这老头听说的都多,挖过的坟....
反正是把齐老爷子侃晕了,最后拉着顾曳就说要拜师。
顾曳一边喝酒一边吃一边婉拒一边继续侃。
最后成功把一村子喜欢侃大山的爷们都给侃晕了。
她一人喝着酒,面上有些孤寂:人生啊,寂寞如雪。
李大雄:看你能的!咋不上天呢!
胖子:顾姐姐,我想跟你多接触,接受你的文化熏陶。
顾曳:熏陶?从袜子开始吗?
于是这天就聊死了。
不过侃着侃着,倒是挺正经提到一事儿。
本来吧,下山后,先把人送官是第一要务,但一群人饿得不行,去县城还有路呢,于是就先吃饭了。
吃完饭清点人数才去县城。
却不知齐家弟弟弟也去。
原来是人家本来就是县里进学,齐家在县里也有房子,时常是住县里的,这齐老爷子在县城有点脸面,报官是没问题的,所以一到县城顾曳三人就要告辞了。
“顾姑娘,你们要走了?!!”齐家弟弟一时间震惊又失落,“你不看这个案子....”
状纸还是他写的呢。
顾曳对此却没什么留恋,看了他一眼,说:“办案判刑是人间刑部的事儿,跟我们没什么关系,也不过是刀起人头落地而已。”
然后就走了,一点都不拖泥带水。
倒是李大雄跟胖子跟他扯了两句,也走了。
齐老爷子看到自己孙子痴痴的目光,却也只是一笑。
少年怀春啊,谁没有这个时候呢。
只是降师啊,一向是游走于江湖,纵横于大道,潇洒强大,拯救人民于水火,怎么是他们能比的。
也许爷孙打死也不知道,他们认为的三个“高大上”降师此刻已经拐进一家酒肉腐败的饭馆儿,点了一桌子的美食。
那翘着长腿儿的美人掏出银票。
“赶紧上菜,赶时间,吃完这家去下家,对了,你们县还有哪个店有什么特色菜的吗?!”
整个店都震了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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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饱喝足就该分手了,胖子十分不舍,但他这次出门也是被师门放水的,已经离家许多年,不过门见一见自己老母亲实在过不去,于是也只能忍痛分别。
走之前,胖纸看向顾曳:“顾姐姐,我能抱下你吗?”
顾曳:“不能!”
胖子:“为啥!”
顾曳:“你年纪小,定性不够,我怕你受不了肉体的诱惑喜欢上我,可我又不喜欢胖子,日后你情深入骨非我不嫁孤独终老.....”
李大雄:赶时间,走吧。
分别是很简单的事儿,身上揣着巨款的顾曳两人买了县里最好的骏马扬鞭而去。
胖子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双眼通红,眼看着就要哭出来,不过喃喃道:“扬州么?以后我可以去找他们啊,应该也不是很远...哎呀,不对啊!我家也在扬州啊!!顾姐姐,等等我,等我!”
旁边已经雇佣好的豪华四架马车车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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