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人群中不知谁突然忍不住惊声尖叫。
“啊——老爷——”紧跟着,充满惊恐的叫声此起彼伏。
二十多个人,有的手里拿着粗长的木棍,有的手里还提着刀剑,可当这一幕发生时,竟没一个人敢上前一步。一个个吓得直往身后退,生怕男人再逼近,死的会是他们。
有些事,不是人多就能解决的。他们或许人多势众,可眼前的男人高大的身躯散发着勇猛无畏的气息,那凌厉的眸光没有半点温度,寒光层层中充满了嗜血的杀气。就冲他徒手捏断人脖子的举动,就可以知道此人是有多残忍暴戾。
这哪里是普通人,根本就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啊!
别说他们了,就连房顶上的章馥欢都有些傻眼。知道他功夫厉害,也知道他不怕事,可如此取人性命是不是太……太随便了?
此刻的她心里莫名复杂,这男人平日里已经够冷傲了,而他那冷傲的性子还不是做作出来的,就像与生俱来就是那副模样。此刻,她更加看不透……
他血腥的举动,彷如他就是这世道的主宰,任何人都必须臣服于他,谁敢冒犯,违令者——死!
这木头男人到底是何来头?
她不是害怕他的残暴,而是无法理解他冷肃的气息之下为何会有一种威严……
场面就这样僵持着,无形的恐惧笼罩着整个院子。
直到一声传报由远处响起——“娄知县来了!”
很快,多名衙役也进了院子,一名身着官服的中年男子严肃的步入众人的视线。顿时,齐刷刷的参拜声响起,“娄大人救命啊——”
木头男人手里还捏着许老爷的脖子,就这么冷冷的注视着他们。
只是在看清楚身着官服的人时,他冷眸骤敛,诧异之色瞬间从眸底划过。
而娄知县还没来得及出声,就只看了一眼他顿时惊呆在原地,“王……”
他刚唤出一个字,男人快速的将他打算,似乎不认识他,“你就是知县?”
娄知县回过神,双眼多了一层水汽,激动得两只衣袖都在抖。
王爷居然还活着!他们都以为王爷已经死了,没想到王爷还活着……
他的反应不但让跪一片的人不解,屋顶上的章馥欢也看得一清二楚,顿时也懵傻了。怎么,他们还是认识的啊?
不怪他们看不懂,而是木头的身份他们都不了解。偏偏这娄知县曾经在京为官,且官职还不小,甚至是支持司空黎皓上位的人。不过司空齐在司空黎皓跳崖后,清除了他部下所有人,大多数人都被贬为庶民发配回祖籍,但有少数人还是保住了官位,只不过降职发配到小地方了而已。
这娄知县就是被贬值的其中一人。
所以在看到司空黎皓时,才会如此失控的激动起来。
可司空黎皓却没半点要同他相认的意思,丢了许老爷的尸首,冷冷的指着跪在地上的人,“娄知县,许家欲侵占章家财物,还收买人刺杀我同章家小姐。今日我们来此不过是想向许家讨要一个说法而已,而他们却反口声称我们来许家作乱。娄知县,行刺我们的人就这里,你若不信,可以派人去查查他们的来历。”
许家的人都傻眼了。这分明就是颠倒黑白啊!
擅闯民宅的是他们,杀人的也是他们,怎么还有脸告他们的状?他们老爷的尸体还躺在这里呢,难道这还不能说明一切?
可他们做梦都想不到,好不容易把知县请来,结果不但没为许家支持公道,眼前的青天大老爷连问话都没有一句,指着他们就对衙役下令,“把他们通通带回去,谁敢不从,格杀勿论!”
真是胆大包天,连堂堂的瑞庆王都敢杀,简直是找死!
看了一眼房顶上的女子,娄知县又有些诧异。王爷怎么和章允的女儿在一起?
他以前是不知道章允已经成亲了,还是调来高堡镇后才得知太师章允在高堡镇安了家,只是他们夫妻如今在京城,这章家小姐也不常露面,今日他还是第一次见到人。
本以为许家会面临一场血腥灾难,结果被赶来的知县下个命令就完事了。
眼看着许家的上上下下都被衙役押走了,就连受伤的许志杰都被衙役抬去了衙门,那许夫人哭嚎着跟发疯似的,最后还被衙役打晕了带走。
尽管没看到许家的下场,但听着一群人哭天喊地的声音,章馥欢还是解了些气。
对许家,她生不出怜悯,也不敢生怜悯心。一个人的贪婪是有多恐怖,她不需要问别人。从许家收买武馆的人就可以看出他们是不达目的不罢休,今日若不同他们做个了断,来日他们章家定不会安宁。
她说过她很小心眼,也没那种救世主的善心去想着改变许家的贪念。因为她很清楚,自己的一个善心有可能是拿章家所有的一切人和事去做赌注。不要怨她章馥欢心狠无情,要怨只怨许志杰贪婪无德!
院子里,最后就剩下娄知县和司空黎皓两人,连许老爷的尸首都被抬走了。
“王……”娄知县激动的又准备唤他。
“我叫木头。”男人冷硬的回道。
“木……木头?”娄知县冷汗,谁给他们王爷取的名字,不想活了吗?
男人并不愿多理会他,只是突然向他倾身,压低了声音说了几句话。
娄知县刚要应声,他已经跃上房顶,搂着章家大小姐离开了。
“王爷……”想到他那一身比庶民还不如的穿着,娄知县忍不住抹起眼角来。
王爷让他别宣扬他还活着的事,看来王爷是不打算回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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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一天都在车上,跑了几百里,都快晕了。先看着,明天上荤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