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一关,她追着问道,“冷凌,快说,你家王爷到底如何指示的?别跟我说这是秘密,好歹这事跟我有关,怎么也该让我知道。”
她一副‘你不说我就不罢休’的样子,冷凌面无表情的看了她片刻,然后才道,“已经‘还’了。”
裴芊芊眨了眨眼,一时没听明白,“已经还了?啥意思?”
冷凌垂下了眼,“奴婢把白灵珊院中的男仆打晕送到了她床上。”
闻言,裴芊芊瞠目结舌,“啊?”
这报复的速度也太快了!
司空冥夜那家伙果然是鬼变的,人家还只是算计,他居然不声不响的就已经先下手为强了!
她知道司空冥夜一定不会袖手旁观,因为他说过,大婚之日要她处子血就是他彻底解毒之时。十多年来他靠她百毒不侵的鲜血做药引子,如今她年满十五,虽然不知道他生的怪病到底有多严重,但他苦等多年,眼看大婚在即,又如何能让人搞破坏?
她只是惊讶他的手段,好狠、好绝!
她让冷凌回南赢王府,不过是想让他帮忙想办法,毕竟这是从别人嘴里听说的,不管事情是否会发生,先有个防范是很有必要的。谁知道那家伙干脆了当的让冷凌先动了手……
司空冥夜……她是不是把他想简单了?
回过神,裴芊芊赶紧跑去开门,往前院奔了去。
堂堂丞相府的长媳,跟家奴躺一个被窝,这热闹怎么能错过?
……
事实证明,冷凌没说谎,甚至做得比裴芊芊想象的都还绝。
前院里,裴家大大小小的人都来了,裴文安所住的院子里都快被挤满了。
裴文安的那些妾氏,裴家长子裴耀的妾氏,还有那些庶出的子女,三人一团、五人一处,全都望着大厅窃窃私语。
这个时候大家注意力都只在大厅里,对裴芊芊的到来也没几个人在意。
而大厅里,白灵珊的哭声撕心裂肺,好几次听着都跟要断气似的,要不是裴耀的骂声响亮,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里面在哭丧呢。
“你这个贱人,竟如此不知廉耻,我可真是瞎了眼!你这不守妇道的贱妇,败坏我裴家的声誉,还让我抬不起头,你还有脸哭?!”
“贱妇,你给我去死!我裴家容不下你这种没有妇德的女人!”
白灵珊委屈又痛苦的声音紧接着传来——
“夫君,我是冤枉的……我真的不知道福安是如何到我床上的……夫君,你要相信我啊……”
“爹、娘……我真的没有对不起夫君……你们要替我做主啊……就算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啊……”
“欣儿……你是最了解嫂子的,你快帮嫂子说说,嫂子绝对不会做出那种不知廉耻之事……”
往日里这对姑嫂走得最近,因为年纪相仿,彼此相处比亲姐妹还亲。可此时,裴蓉欣坐在椅子上,神色冷漠,看着地上四处哭求的人儿,眸光里全是厌恶。
“白灵珊,你口口声声喊冤枉,难道你床上的人是假的吗?都被抓个正着了,你还想狡辩?我爹娘是如此信任你,我哥是如此疼爱你,我是如此对你好,没想到你私下里却做出这种有辱我裴家名声的苟且事,你简直太人失望了!”
白灵珊早已哭声了泪儿,红肿的双眼,悲痛欲绝的神色,高贵的气质不复见,跪在地上的她狼狈不堪。
见最投缘的小姑子都痛骂自己,她失声摇头,绝望到了极点,“没有……我没有……”
裴文安抓着椅子扶手,铁青的脸,痛恨的目光,如视仇敌般瞪着她。
叶敏茹更是愤恨不已,当即下令,“来人,把这不守妇道的贱人给我送回白府!”
闻言,白灵珊泪眼中布满恐惧,赶紧爬到裴耀身前抱住他的大腿,“夫君,我是冤枉的,我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我求你们相信我……”
一个女人不守妇道的结果没有人能承受得住,名声被毁不说,就算娘家人再宠爱也绝不会原谅她……
谁知裴耀没有一丝心软,猛得抬脚踹开她,用着吃人般的低吼声指着大厅外,“看在你爹娘的份上我们裴家饶你一命,你现在就给我滚出裴家!”
白灵珊被他踹翻,也没心思顾痛,满脸是泪的脸苍白无力,眸光绝望的看着厅里的众人,“不……不……不……”
她连说了好几个‘不’字,突然从地上爬起来,一头冲向不远处的梁柱——
“啊——”
不知道是谁先传来尖叫声,此刻裴芊芊已经转过身往自己住的小院走去。
可怜吗?心疼吗?
她嘴角嚼着冷笑,答案全是否定的。
白灵珊是冤枉的,可也是她的现世报!
自她嫁到裴家,仗着自己是长媳,表面上有家世有容貌,可私下却比谁都毒辣。她同裴蓉欣伙在一起,心情稍有不快就会拿死去的裴芊芊出气,以羞辱、折磨她为乐。
试问,这样的人死了难道会可惜?
在她们眼中,出生低贱的人只不过是一只狗,她们有权有势,想如何就如何。可殊不知,坏事做多了总会遭报应的……
今日的阳光不算烈,照拂在身上暖洋洋的。裴芊芊望着远处那片白云,心里感慨万千。
裴芊芊,如果你在世看到这一幕应该也很欣慰吧?欺负你的人已经死了一个了。你这些年也没白献血,那个人总算替你出了一次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