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奇平淡地瞥了一眼前面那些起哄、不满的观众，没有理会，回头对谭飞他们道：“再来？”

谭飞没说话，他被那些观众起哄和不满的声音影响了心情，脸上没了笑容，面对杨奇的询问，他只是点点头，就低下头看着吉他弦。

“没问题！”

翟超伟给杨奇一个轻松的笑容，再次打了个ok的手势。

黄檀也回以微笑，点头同意，杨奇目光望向陈苦的时候，陈苦立刻挤出笑容点头，于是《水手》第三次练习开始。

这一次练到中间的时候，杨奇再次抬手叫停，这次的问题和前两次都不同，前两次杨奇是一遇到问题就叫停，但这次从一开始杨奇就发现谭飞的配合出了问题，但因为他还没有开始唱，又是前奏刚刚开头，所以他虽然皱了皱眉，但忍住了没有喊停，等他唱了几句，发现翟超伟那里也出了点问题，键盘音高了一点，好在翟超伟很快自己就意识到，迅速调整回来，这一次杨奇再次按下没提。

他想的是这首歌他们毕竟是刚练，想要一点瑕疵没有就走完整首歌难度肯定比较大，所以一点点小瑕疵他打算先让它过去，等整首歌走完再分别跟每个人提。

让杨奇没想到的是这首歌快走到一半的时候，谭飞的电吉他节奏忽快忽慢，差不多已经完全乱了节奏，杨奇实在听不下去，已经对他演唱的节奏形成了干扰，这才不得不再次叫停。

音乐停了，杨奇回头见身后的谭飞、翟超伟和黄檀情绪都有点低，包括陈苦在内，一个个脸上都没有笑容，尤其是谭飞，嘴角下撇着，眼皮耷拉着，没精打采的样子。

翟超伟和陈苦看着杨奇，黄檀也低着头看着他面前的鼓面，似乎那鼓面上有什么精致玄奥的花纹等他研究。

“怎么了？”

杨奇平静地问，目光望着低着头的谭飞。

谭飞没有抬头，也没有回应，仿佛他没有感觉到杨奇在问他，反倒是站在谭飞不远处的翟超伟对杨奇眨了几下眼睛，杨奇眉头微皱，不知道翟超伟这是什么意思，又见翟超伟微微扬了扬下巴，示意他回头看自己前面。

杨奇眼角的余光注意到黄檀和陈苦神情也有点异样，黄檀也对他挤了挤眼，示意他看前面。

前面？前面有什么？

杨奇心里狐疑，疑惑的目光转回来，望向乐队前方，那些观众所站的方向。

就这么一会的时间，之前被他那首《同桌的你》吸引来的观众已经散了大部分，兰欣他们几个非主流倒是还在，但兴致也明显没之前那么高了。

是因为观众少了这么多，所以谭飞情绪才如此低落吗？

想到这个可能，杨奇心里有点失望，一个情绪如此轻易就能大受影响的人，再加上性格懦弱的陈苦，杨奇对这支乐队的前途没办法再乐观。

让杨奇有点意外的是，除了兰欣他们几个，之前被歌声吸引来的观众里，多了一对衣着光鲜的年轻男女。

男的身材修长，面容帅气，嘴角带着自信的笑容，女子高挑美丽，肤色白`皙，一头秀发，包裹在黑色牛仔裤里的修长双腿格外漂亮，圆、直。

杨奇注意到她的时候，发现她的神情有点异样，眼神复杂地望着他身后……谭飞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