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王小虎说,他今年已经给家里寄去了三万美刀了。
换算成大夏币,接近二十万!
“哥!”
王小虎戴着一张孙大圣的面具,手里拿着一根金粉漆过的棍子,一蹦一跳像个猴子,走了进来。
其他一些装扮成各种鬼怪的成员,也齐齐跟周禹打招呼。
周禹看着孙大圣牵着一个小女巫,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头,笑了笑,道:“先别忙着玩,吃了晚饭再来。”
然后就把一干人等叫进屋里,大家一起动手,做了一顿丰盛的大餐,热热闹闹的吃了一顿。
饭后,天色就暗了下来。
把狼藉杯盘收拾干净,周禹拿出一大袋子糖果,每个人分了一部分,揣在兜里。就提着南瓜灯准备出门了。
正此时,敲门声响起!
蒂娜跟安吉戴上面具,嘿嘿一笑,走出别墅,就看到几个小鬼正提着南瓜灯在外面等着!
“哇!”
两个女人哇的一声叫出来,吓的几个小鬼齐齐一跳,然后嚷嚷起来:“糖果,糖果!”
提着南瓜灯,挨家挨户索要糖果,这就是传统。
周禹走出来的时候,王小虎他们早就一哄而散,去外面疯去了。周禹就戴上恶鬼面具,穿着一身血红血红的,喷涂了鬼怪的奇装异服,跟穿着雪白牧师袍的安吉和红色紧身衣的蒂娜,各自提着南瓜灯,走出了别墅。
而此时,别墅外面,处于别墅与工人住宿区之间,紧邻超市的空地上,已经热火朝天!
真真是百鬼夜行!
小孩们无不提着南瓜灯,怀揣着水果,这里一惊,那里一乍,玩的不亦乐乎。不少的大人,也跟周禹他们一样,带着面具,穿着奇装异服,在人群中穿梭。
旁侧,还有好几个烧烤摊子,还有啤酒摊子,还有卖糖果的摊子,有的是员工家属自发免费提供,也有超市、美发店等地方的摊子,都是免费提供。
热闹一直持续到一号凌晨,两三点钟的时候,才逐渐消停下来。
待得人群散去,周禹揭下面具,脸上也是红光满面。
游走在节日的氛围中,他不由想起大夏国内现在的节日氛围,略略心里有有些遗憾——大夏的节日氛围,越来越淡漠了。
很多时候,周禹都会回忆小时候的那种快乐和开心。
那时候,临近佳节,比如中秋,一大早,周禹就提着刀出去,到河岸边或者山溪旁,砍下几根粗壮的芦竹,拿回来修饰利落。
而爷爷呢,就蒸上一锅糯米,倒进石缸里,用芦竹,一下一下的,把熟透的糯米饭碾碎,糍粑就新鲜出炉了。
或者用红糖水沾着吃,或者用早就做好的用芝麻、花生、黄豆炒熟之后磨子碾出来的粉,沾着吃。
又香又甜!
那时候,虽然觉得打糍粑有些麻烦,但节日的氛围,不就蕴藏在这种麻烦里吗?
后来,人们不用芦竹了,直接用口袋,一口袋装了糯米饭,然后用棒槌打,这倒是比用芦竹快的多,可惜那种韵味,也少了许多了。
再后来,就不打糍粑了,改买月饼。
节日的氛围,就完全没有了。
又比如春节的时候,周禹那时候,最想的就是春节快快到来。因为有压岁钱!小时候,周禹基本上是没有零花钱的。很多时候,看着人家小朋友吃零食,自己只能在一边吞口水。
所以,就极其盼望有钱的时候的到来。
而压岁钱,约莫是最大的一笔了。
临近年关的时候,爷爷就会去街上买对子纸,买回来自己写对子,像什么新春新景新气象,多福多财多平安之类的,都是爷爷亲手写的,然后搭起凳子,用米糊把一张张绯红的对子贴在门框上。
大年三十的时候,往往会出去祭祖。带着蒸煮好的方方正正的一块肉,还有酒,拿着纸钱、蜡烛、香,从祖爷爷辈开始,去他们的坟上,祭拜他们,祈求保佑。
晚上吃了饭,就该发压岁钱了。
最初的时候,周禹记得,好像是两块还是五块来着。
拿到钱,一晚上都睡不着,就想着,该怎么花。
然后初一一大早起来,撒丫子就往村头的小卖部跑。那时候周禹十分垂涎玩具枪,但最便宜的手枪,都要五六块。他是买不起的。
退而求其次,擦炮、摔炮、飙老鼠,就是最好的选择了,然后再买点零食,一边吃,一边玩。
或是找个瓶子盖子什么的,把擦炮点燃,放进瓶子里,或者用盖子盖上,砰的一声,瓶子炸破、盖子炸飞!
或者作孽,把擦炮插在牛粪堆里,点燃,要是跑不及,轰的一声,新衣服的背上,就都斑斑点点了。
要么就去炸鱼,擦炮点燃之后,拿一会儿,看着差不多了,才扔进塘子里。只看到水底下一闪,然后一声闷响,脚下颤抖一下,就可能会有鱼被炸的跳起来。
当然,这有危险。有的擦炮从点燃到爆炸时间太短,万一没拿准时间,在手里就炸了,极有可能炸伤手指,耳朵也震得嗡嗡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