酱肉包、糖葫芦、话梅糖、炸馄饨、烤鱼串、糯米糕、红豆饼……
纸鸢、风车、木牛流马、油纸伞、糖人、拐杖……
“凡间真是太好玩了,刚一到傍晚,夜市就开了起来,入了夜,镇子的东北角还搭起了戏台,唱的戏是漂亮的田螺姑娘报恩的故事,可吾觉得田螺哪有鲤鱼漂亮,鲤鱼又哪有我们横公鱼漂亮!白送给吾,吾都不要!”他讨巧卖乖,特意缓和阮琉蘅情绪,“不过镇子里的姑娘,没一个比主人更好看,主人比所有横公鱼都好看!”
所以你放心吧,夏承玄那小子不会出去采野花的!
要是他敢找,吾就一尾巴拍死他!
阮琉蘅伸出手,摸了摸阿鲤的头,却是不想说话。
她是修士,不会为了生死过多伤感,但在不停推演苍梧命运的同时,却在因果上有了颇多体悟。
一饮一啄。
有因必有果。
她叹了口气,遥遥看向窗外。只是不知道这果究竟应在何时,何地,何人,唯有祈盼苍梧弟子重新振作,能够将明潜真君的风骨传承下去。
“阿鲤,我们在这个镇子呆了多久?”
阿鲤在海底生活惯了,其实时间概念并不强,他想了想自己最近吃了多少次夜市,说道:“吾已在钱婆婆那里买过七碗豆花,想来应该是过了八天。”
“阿玄可有回来?”
“中间回过两次,前次回来的时候,说已经派人暗中保护苍梧弟子,叫你不要多想。”
阮琉蘅定下心来,又看了看阿鲤和娇娇的伤势,都恢复得不错,便安心在小镇里等夏承玄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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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三日,夏承玄只身回到客栈。
阮琉蘅问道:“夏凉可好?”
夏承玄双眸看着她,带着些凝重地说道:“他没什么大碍,因为想尽快回到巅峰状态,所以已经陷入深眠开始加速修炼。倒是你,只知道关心别人,却不想想自己是否安全吗?”
阮琉蘅倒是被他问住了,奇道:“我已有百年不出灵端峰,怎么会有问题?”
夏承玄看她困惑,突然就觉得自己的辛苦毕竟没有白费,如果不是他去调查,也不会知道这么多秘闻。
他便似笑非笑地用手点点桌面,沉吟了片刻,开始说道:“你遇到我之前,虽然在秘境也经历过冲突,却大体顺风顺水,万事顺遂,更很少受伤。”
“而你遇到我之后,你的灾难才真正开始。”
“剑庐祭典被三重天贺秋挑衅,至此,你莫名其妙被九重天外天的修士盯上;剑庐祭典之后,你出发去往朱门界应援,既要应对九重天外天的发难,又被魔修重伤,导致进入心魔境;立危城十年后,你回到太和,又被派往大秘境琉璃洞天,而那里竟然有一条大乘期修为的魔龙在等着你;因我失误,百年禁足,却在其间被召唤去无常小镜;此次与我同来苍梧,因为族人泄露行踪,害你受到连累。”
“这些迹象,除了无常小镜却为偶然,其他竟都被我查到了蛛丝马迹。”
“九重天外天为何在剑庐祭典突然发难?”
“为何八重天姬无惆要算计于你?”
“朱门界的魔修是谁放进去的?”
“心魔境时,如不是季羽老祖相救,你会不会就此入魔?”
“为什么会有人从格物宗泄露出大秘境琉璃洞天与罗刹海有关?”
“为什么苍梧发生这么大的灭门惨剧,却无一门派相助?”
……
阮琉蘅被问得心中震惊,哑口无言。
夏承玄皱眉道:“世间似乎被一只巨大的手操纵着,一步一步把我们推上一条诡秘的道路。”
阮琉蘅沉吟半响,用天演术把与夏承玄相遇至今的故事推演一遍,默默点头。
“如你所说,这一系列遭遇看似独立,但绝非偶然。我在太和成长了两千多年,并未遇到如此频繁地异状,直到你我相遇……莫非其中有什么?难道是行夜幕后所为?阿玄现在可有眉目?”
夏承玄看着她清澈的眼睛,摇了摇头,说道:“暂时的线索还不足以让我触碰到核心,我仅仅能判断这一切应有联系,而九重天和行夜似乎没有瓜葛,看起来并不单纯是因我而起,或是与你有关。我需要进一步收集更多的信息,也许才能找出幕后黑手。等过几天你的灵力大体恢复后,我们就回灵端峰,我继续收集消息,在水落石出之前,我们暂且不要离开太和。”
因为这天下,恐怕没有比太和更安全的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