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却更加困惑,最后摇了摇头,说:“向晴,我还是不明白……”
“不明白就算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好了,对了过几个月我打算出国玩一趟,你有时间陪我吗?”
窗外忽然明媚起来,阳光从乌云里透了出来,照在向晴的脸上一片明亮,我苦笑了一下,说:“你太狡猾了。”明明知道我无路可去,明明知道我独自一人……
向晴伸了个懒腰,说:“终于结束了,整个人都轻松了,不过在这之前你还有一件事要做哦,”向晴眼睛亮亮地看着我,我一时疑惑,向晴贼贼地说:“帮我削个苹果吧,好久没吃水果了。”
我刚想说你自己没手吗,但是看到她扎着针的手,最后闭上了嘴,拿了个苹果削了起来。
而就在我认真给向晴削着苹果的时候,方祈洺不告而别,之后再也没有过他的消息,真的如我说的那一般,他不止是不再妨碍我的生活,简直就变成了不是我的世界中的人,与我再没有任何瓜葛。我连送他都没有来得送一下。
我来不及伤感,因为那段时间后我简直要忙死,不仅要照顾向晴这个病人,还要分出空隙应付梁正邦,那天梁正邦确实出了车祸,卧床一个多月,也就是在这一个多月里,向晴打掉了肚子里的孩子,身体也恢复了,所以当梁正邦拖着还没有痊愈的腿找上门来的时候,我们才有余裕和精力迅速转移了医院,梁正邦这个麻烦解决了后我和向晴终于有了一段安宁的日子,她的身体恢复后我们回了老家一趟,终于能有一天不是狼狈地逃回家,我觉得空气都清新了许多,腰板挺得直直的,我爸看到我这个样子,哼了一声什么都没有说。但是我们没有在老家逗留多久,向晴动作迅速地办了签证,之后便拉着我坐上了飞往异国的飞机。
我不知道向晴到底从梁正邦的手里拿到了多少钱,但是看她买什么都不看价格,喜欢就买的样子,也能估计出那笔钱估计能够她用到年终。
而就在我和向晴在国外玩得分不清东西南北的时候,我忽然发现方祈洺给我的那张银行卡里多出了一大笔钱,知道这个卡号的只有方祈洺一个人,我没有多想,迅速把它取了出来,学着向晴的样子见着喜欢的就买,什么都不用考虑,最后只有满满两手的满足感,那个时候我才知道向晴为什么要那样大手大脚地花钱。
我和向晴游玩了好几个国家,在这样昏天黑地的游玩中,天气渐渐凉了下来,树上的叶子全部掉下来的时候,我和向晴窝在俄罗斯的一个星级酒店里看着窗外的梧桐树,天气不好,连出去的心情都没有,于是我们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大部分时间里就这么埋头在自己的电视剧和游戏中,而就在这样没有防备的午后,我忽然收到了来自林晖的短信。
之前的手机号我一直留着,联系人全部删了只剩林晖一个人,我在暗暗期待他的消息,但是又在害怕着,可等到真正收到他的消息的那一天,我却发现我平静的出奇,我平静地读完了整个信息,因为信息过长,分了好几个发过来,在我认真而平静地读着上一条短信的时候,手里的手机不停地震动着提示我还有短信进来,等震动停止了,我的世界也安静了。
最后林晖放弃了我,我自由了。
向晴被我不断的短信提示音吵到,暂停了游戏问我怎么了,我关了手机,把手机藏在背后,平静地说:“没什么。”
那个手机里放着林晖的结婚照,他挽着他漂亮的新婚妻子,脸上满是幸福的表情。
这样就足够了。
懂我如向晴,自然知道我在隐瞒什么,但是最后什么都没有说,回去继续自己的游戏,我躲在角落开了手机删了信息和照片,丢了手机卡,把空无一物的手机和戒指放到一起锁进一个小盒子里,然后走到窗前,看到窗外被寒风吹得无法落地的枯黄树叶,喃喃道:“冬天到了……”
向晴听到,说:“是啊,冬天到了,这里太冷了。”
“那我们去一个温暖的地方吧。”
我提议道,向晴抬头看我,笑着说:“好主意。”
这个时候我只能庆幸地球是圆的,北半球是寒冬的时候南半球确实盛夏,太阳总会照在地球上,我们要做的就是不停地追逐太阳,让它的光亮不停地照在我们的身上,这样我们就不会感到寒冷了。
当天晚上我们就收拾了东西坐上了飞往南半球的飞机,在旅途中我们难免会遇到困难,但好在我们长大这个年纪,已经学会了保护自己,何况我们还有彼此。
在不停的移动和奔波中,我意外地发现我的腹部硬了起来,我在睡前仔细地摸了摸腹部上清晰的纹路,心想没想到旅行比锻炼还有效果。
在飞来飞去的大半年里,我和向晴形影不离,这样的亲密度超过了我和她度过的任何一段时光,向晴开玩笑说那是因为那个时候我有林晖,只要有林晖在的地方我就会奔过去,现在我只有她,所以两人才会这么亲密。
这个时候的我已经能把向晴这样的玩笑轻松地当做一个玩笑来看待,那些快乐过,难受过的过往和曾经给过我全部的男人似乎也没有那么困难忘记,人是个健忘的生物,那些以为不能忘记的痛楚,其实只是一种错觉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