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棠的一席话说得梅溪的面色白了又红红了又白,好不精彩。
好半晌,她才把那一段话消化进去,满脸难堪道:“阿母,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花眠如今还没有成年,我婆婆又早就没了,我担一个长嫂如母的名号怎么了?”
见着女儿还是冥顽不灵,玉棠又是失望又是头疼,不由讽刺道:“是,你是长嫂,长嫂如母,但你自己做的事像是长嫂应该做的吗?身为嫂子却惦记着小姑子的东西,这事你敢做敢不敢认?”
玉棠顿时有些脸红,但很快就理直气壮道:“我这不是怀了孕骂?花眠空间里那些吃食虽然是我吃了,但为的还不是她侄子侄女?”
“你是怀了孕才惦记人家东西的吗?”玉棠怒道:“早在之前,你充大方送出去的那些魂香是哪儿来的,难不成是你自己花钱买的?我嫁给你阿父的时候,你叔父还没有成年,姑母又年幼,我那时候和你阿父还相看两厌呢,不还是洗手作羹汤,操持家里家外,把你叔父和姑母照顾得妥妥帖帖的。你只看到你叔父和姑母对我亲近敬重,却没看到我为此付出的真心和汗水。长嫂如母,你真当这四个字是随随便便就能担的?我来问你,你是为花眠做过一顿饭还是为她裁过一件衣服?或者你记得花眠生日是哪一天吗?甚至你有了好的东西惦记过她一回吗?”
不用梅溪回答,玉棠继续道:“这些你一样都没做到,不仅如此,你根本就是把花眠当做自己炫耀的资本,一味只想从她那边获得好处。”
“你觉得问那些商队要蟹肉是些小事,却不想想你这样的行为看在别人眼里会是怎样的想法,会有怎样的担忧?你现如今问人家要一点蟹肉,人家再不好因为这点东西上门讨晦气,但若是哪一天你问人要黄金级资源呢?你说人家会不会上门算账?偏你又用的是花眠的名头,到时候一家子人内里再不和,对外也不能表现出来,她除了给你买单还有什么其他选择?”
“我要是花眠,铁定也会这样做,不和你撇清关系,难道还等着以后被你坑?”
玉棠一口气把想说的话说了出来,梅溪却没有领会到她的苦心,兀自恼怒道:“那么就因为这点小事在外面败坏我的名声?凭什么啊?别说我没让她给我收拾烂摊子呢,便是我真这样做了,她既是幻花女又是魂香师,难不成就差那么点东西了。”
闻言,玉棠顿时面色颓丧,完了,这个女儿真的一点救也没有了。
本是打算给女儿来个当头棒喝,无奈……
自这之后,梅溪又折腾了好几次,只是这次家里人都不愿意配合,她演了几次独角戏,随后不得不消停下来,一心打算等孩子生下来再为自己争口气。
花眠等人虽不愿意理会梅溪,但该准备的也都准备了起来,产房、医师、封印师,便是花晓那边花眠也已经和她说好了。
又是一年春,梅溪的肚子已经足月,花眠算的预产期也就这几天了,家里从内到外都准备了起来,各种婴幼儿用得到的物品络绎不绝地往家里送。
梅溪发动的时候是在正中午,从女利落地将产妇送进产房,相关人员很快就到位。
一家子在产房等了半天,只听到产房里传来一声又一声惨叫声,却是直到晚上孩子也没有下来。
中间,花晓满头大汗地从产房出来透口气,花眠连忙抓住她问道:“到底什么情况,怎么到现在还没生?”花晓接生过的孩子不在少数,因为意形术的给力,每次差不多半天孩子就能下来了。
花晓一边取了冒进擦汗,一边回答道:“情况不太好,孩子脐带绕颈四圈,胎位还是横位,宫口也开得很慢,好在羊水还没有破,只是产妇却是要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