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富一声冷哼,“邵哥儿本就想学医,还不是你一直叫他抱着那四书五经学个不停,他不过是为了你高兴才去参加会试,你还真当邵哥儿喜欢舞文弄墨不成!”然后他的那刻薄性子也出来了,把当初儿子会出去踏青的事也往她身上推,当初要不是她叫儿子跟同窗外出走走,儿子能出事吗。
陈张氏人也是泼辣,但是却被陈富说得一句话也回不了嘴。
两夫妻性子其实就是半斤八两,只不过陈富比较颇向现实实际些,陈张氏偏向理想化,总想着当官家老夫人。
最后陈张氏就道了一句,反正她儿子不能娶一个农家丫头后就不管其它了,直接去膳房做食。
对于他们的想法辛十娘不知情,一路上她都在沉思陈远邵身上的半瘫,好在陈老大夫也不是干看着的,这些年来怕是他在儿子身上下了不少功夫的,要不然这事还真是棘手,现眼下陈远邵被照顾得极好,这就容易多了。
摸摸胸口陈老大夫给的针蒲,她脸上扬起一抹笑,除去陈张氏承诺她的银子,她还得了这蒲银针,要是叫她去找人做,这蒲质地不错品质上好的银针少不得需要半吊钱才能制得出来。
进了水牛村,辛十娘就朝着自家家里走去,半路上忽然走出一个人,辛十娘看向来人不由得蹙眉,这不是村里那无赖么!
来人名唤辛百河,今年二十四岁,不过不务正业,常做些偷鸡摸狗的事,名声不大好加上为人有借无还以无赖出名,至今还未能娶上媳妇,不过前阵子听说他跟村里酒鬼他婆娘好似偷上了,两人时不时还眉来眼去,之后又传出他跟村里两户寡妇鲜为人知的交集,凌晨时分天还没亮从寡妇家出去被人悄悄看见,加上村妇们又不少有八卦的,看看两个寡妇脸色都显滋润,一来二去的就在村里传了开去。
不过辛十娘对这些每个村都会出现的隐讳丑闻不感兴趣,见他一脸谄笑地朝自己走来,辛十娘脸色淡静面无表情,半分惊慌也无,直径地走她的路。
“十娘,你别走啊,等等哥哥。”辛百河招呼道。
辛十娘忍下身上带起的鸡皮疙瘩,停下步,看着他,“有甚事?”
辛百河细细地看她的小脸,着实长得很不错,至少村里的姑娘就没一个比得上她的,搓搓手,有些羞臊的道,“十娘,你…你看哥哥长得可好?”
辛十娘蹙眉看着他,这人虽然名声狼藉,但不可说长得倒是不错,加上嘴皮子也利落什么话都敢说,也难怪那酒鬼婆娘跟寡妇得不到慰藉会跟他搭上线,所以她点点头表示看得过去后就不语了。
“那哥哥给当上门女婿可好?”辛百河一见她点头,忙笑眯眯看着她,现下辛家闺女的名头可是在村里散开了,加上辛十娘后年就十三岁,算及笄了,少不得有些人家开始暗暗计算的。
辛十娘想笑,他是看她人小很好骗啊,单凭一张还算入眼的脸就想老牛吃嫩草,还是一只花心无赖的老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