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今夜恰好是朔月,空中只有稀疏星辰,但妙僧无花的素斋确实难得一会——即使这位大师下厨时有个“周遭十丈之内都不许有人”的怪癖儿,可在院子里头先赏赏香味儿,也没什么不好的,不是吗?
至少无花大师就觉得他自己这个“习惯”真是好极了,他故意大肆将这个习惯宣扬得江湖之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做法,也真是太有先见之明了!
看看如今,不就是一点儿汤品的味儿漏出去,便勾得两个傻子只站在院子里头愣怔怔的,完全想不到他不在厨房的可能吗?
#必须为自己幼年时为了偷溜出去与母亲大人的信使接头而锻炼的特殊厨艺点上三十二个赞!#
……咳咳,当然上面一个心理活动只是傻作者模拟的二呆版大湿心理活动,但不管怎么说,无花大师在布置好厨房里头的现场之后就悄悄儿翻出了冷宅、再次摸进斜对门西门千与杨松住的宅院却是真的。
但奇怪的是,无花并不是来找杨松晦气的,他居然翻进了一间侍卫们不曾在意的偏僻角房里头,十分随意又自然地打开一个柜子,柜子里头居然就有一件和他之前穿着的一模一样的夜行衣,无花三五下便将僧袍换过,又蒙住那种俏脸儿,便纵身出去。
他才一走,那边露胳膊露大腿的紫衣阿姐也现出身形,看看叠得整整齐齐放在柜子里头的僧衣,哼了哼,也不知道是眷念那僧衣上的浅浅温度,又或者只单纯怜惜小秃驴肚子里揣着的幼崽,到底将那僧衣收回荷包里头,又转身回冷秋魂家,换了小天策的外表随时准备着给这不安于室的小秃驴打掩护。
楚留香果然已经在琢磨着去偷看无花下厨情景剧的可能性,只不过这种行为又实在太不张啸林,如何打发冷秋魂便成了一个小难题——也亏得楚留香于小处的细致,明知道冷秋魂十之□□不可能对张啸林的性子了解得如何仔细,但多年来养成了习惯,却是戴上谁的面具便要努力扮足了谁的性子,此时方才耽误了些许时间,恰够谢梓澜来救场。
而香帅阁下那隐性的萝莉正太控,也果然使得他在见着肉包子脸小军爷的时候,果断不肯去做那般偷偷摸摸教坏小孩的事儿,转而逗起这个怎么看怎么有趣儿的小大人来。
一会儿摸着谢梓澜在重新点上小军爷易容道具之后、又自动梳得整整齐齐的小发髻,一边儿又戳戳小发髻上头戴得端端正正的小玉冠,哈哈哈慈爱笑:“小家伙刚洗澡的时候不是不肯让人服侍吗?这发髻玉冠倒是捯饬得齐整!”
说着还要比比谢梓澜一双藕节胖手的长度、再摸摸她胸腹处圆嘟嘟的肉,被谢梓澜躲开之后仰头面瘫脸鄙视之,他也依然笑得豪爽:“哈哈哈!小家伙这么肥短圆的手,到底是怎么给自己梳头束发戴冠的?根本不可能够得着吧?”
眨了眨眼:“莫非那小师傅说是在厨房,其实是偷偷跑去给你束发穿衣了?啊呀呀,其实小孩子不会束发穿衣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不需要偷偷摸摸玩害羞啦!”
一副自以为很体贴很谅解人的样子,谢梓澜却莫名懂得了那个天眷者小秀萝说的“贱贱笑”是什么样子。
同时也不禁感叹天眷者果然是天眷者,言语之间虽没多莫名其妙之处,却也不乏真知灼见——例如“贱人自有天收,若是天未收,必有奇葩处”什么的。这个男人不只有一副好身材、一把不输给小海豚的转身旋转入水花式泳技,这话儿说得也真够准的,小秃驴不就是没在厨房里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