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旁,有几个赤、裸着身体的大汉架起了铁架子,正在烤全羊,转转,时不时地拿刀子戳几下,撒上些调料。
原来影帝的特殊嗜好,是露天聚众撸串呀。
还真是……接地气呀。
闻着飘过来的羊肉膻腥味和孜然的香味,再联想到影帝温文尔雅的一张脸,梦游一般的,顾宴清脚步虚浮的进了院子,四处寻找认识的人。
平时在工作时斯文败类的,此刻都挽着袖子化身饿狼,一时间,顾宴清悲哀地发现都脸熟,就是叫不上名字。
江斜川很是尽职尽责地跟着她,跟着跟着,就被几只手给拉到一个烤架旁边帮着串肉片了。
郑葵也在,她今日里扎了个马尾,穿了件浅绿色的t恤配牛仔裤,脚下是黑色的帆布鞋,很是青春阳光。坐在个小板凳上,面前桌子上是大瓷盘,一侧是几个土豆,正在专心致志地削土豆皮。
艾玛,难怪江斜川让自己穿了身运动装。
顾宴清一步两步地凑了过去:“咦,原来你也会削土豆皮呀?”
闻言,郑葵有些惊诧,上下打量她,笑着开口:“对呀,难道你不会吗?”
十指不染阳春水的顾宴清红了一张老脸。
嘤嘤嘤作为一个从未下过厨房的人她该怎么融入进去嘛。
看着顾宴清脸红脖子粗的,郑葵心中了然,顺手从桌侧拎起一个盆子递给她:“喏,去装些菜,把菜洗了吧。”
顾宴清立马端着盆子去菜堆里捡自己喜欢的菜去了。
水龙头就在一边,长溜溜地一排,她又拎了个盆子过来,霸占了一个水龙头。把菜上的泥仔仔细细的冲洗干净,一叶叶地掰下来,放在盆子里。四下里没找到凳子,也懒得动弹,索性蹲了下来,洗的很欢乐。
突然眼前一暗,一个人冲过来,拧开她旁边的水龙头就洗手,拼命地洗法,放了好几遍洗手液,似乎手上有什么肮脏的东西。
这么爱干净,快赶上她以前的庶妹了。
顾宴清感叹,想瞧瞧这人是谁,一抬头,便与那人四目相对。
紧绷的俊脸,薄唇深眸,这不是一天不骂人就会死的陈臣么?他也来撸串?
“导演!”
陈臣摆摆手:“叫我名字就行。”
他的手刚洗过,湿漉漉的,甩了正抬头的顾宴清一脸。
后者并没意识到,顾宴清努力忽视脸上的小水珠,下一句话还没出口,就听得门口有人大叫:“陈臣!还没搬完呢!赶紧过来,别想偷溜!”
“知道了,知道了!”陈臣扯着嗓子吼回去,转身离开,手烦躁地揉了揉头发,小声嘀咕一句:“……我刚刚洗干净手……”
咦,陈臣导演居然有洁癖,还是不轻的样子哎。
顾宴清自顾自得想,手下也没停,不一会儿便洗干净了菜,乐呵呵地端着盆子给郑葵送了过去。
离郑葵还有几步远的时候,她就眼尖地看到了边景明。
他穿着件衬衫,挽起了袖子,身材高大,却围了个印着小熊维尼的卡通围裙,莫名其妙的反差萌。
他手里拿了把明晃晃的刀子,一边片鱼,一边笑吟吟地同郑葵说着话。
……离的太远了,完全听不到在说什么哎。
不过看郑葵也是笑容满面的,交流看来挺愉快的嘛。
顾宴清端了菜盆过去,笑眯眯的冲边景明打招呼:“影帝,晚上好!”
边景明显然被她奇特的称呼逗乐了,笑一笑,脸颊两个浅浅酒窝:“叫我景明便好。或者,像戏中一样,叫我先生?”
后面一句很明显的在开玩笑,顾宴清从善如流:“景明,晚上好啊。”
她看了看桌上的生鱼片,半是由衷半是夸张地说:“这是你切的?又薄又整齐的,手艺真好,真像专业的。想不到呀,深藏不露啊。”
边景明被这一句恭维取悦了,露出一口洁白整齐的牙齿:“其实我切得也就一般般了,这个也就撒上佐料烤着吃比较香;很多餐厅的师父,切得又薄又均匀,才是真正的手艺好。”
顾宴清回忆一下之前宴会上见到的水晶鱼片,薄的能清晰地看到鱼片另一面的景色来,赞同地点了点头。
忽然飘过来一阵洗手液的味道,双手湿漉漉的陈臣黑着脸凑过来,埋怨边景明道:“买那么多啤酒干什么?累死我了。我不和你说明天还得拍戏么?今晚你可悠着点,别把他们都灌醉了。不然,明天我没人使唤了,就去你的剧组里把灯光师摄影师什么的都抢回来。”
顾宴清自动脑补了一下陈臣冲到隔壁剧组抢人的画面,笑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