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屋外又响起一个丫头的惊叫声。“嬷嬷!齐娘子和丹桂、白兰两位姐姐俱躺在床上昏迷不醒!一定是遭了贼人暗算啦!”
“夫人!夫人!您怎么样?”
“咚咚咚!咚咚咚!”柳嬷嬷边拍门便疾声问道。
苏氏不得不抬头看向那盗匪头子,盗匪头子却对她咧嘴一笑,伸出食指,点了点楚玉凝的脖子,拇指与食指圈成环,做了个拧的动作。
若苏氏但有轻举妄动,就用手拧断楚玉凝的脖子!
那两只手指传达出的信号,让苏氏心中一紧。
“我无事。”苏氏垂下眼眸,深吸一口气,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平稳冷静。
“您把门开开,让奶娘看看,不亲自看你一眼,奶娘不放心!”柳嬷嬷依旧锲而不舍地拍着门。
“不用,我有些累,想要睡了。”苏氏声音木木道。
“嬷嬷!定是大姑娘被人劫持了!不然怎生听不见大姑娘发声儿?“一个年纪小的丫头细声细气地说道。
“咱们一个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连门都撞不开,这可该怎么办呀?”另一个小丫头声音染上哭腔。
她这一哭,竟带地其余几个丫头你一声儿,我一声儿,不一会儿,大家竟抱在一处,手足无措地哭了起来。
盗匪头子面上笑意愈发扩大,一股油然而生的自豪感充斥胸腔。
前面一个多月宛如过街老鼠,东躲西藏的经历,简直是他毕生最晦暗无光的一段岁月。
直到现在,他听着外面一群娘们儿惊惶无措的哭泣,才打心中找回一些昔日当盗匪头子时的荣光。
那时带着群兄弟们拦路打劫,手拿尖刀,骑着大黑马,随意大喝几声儿,便将那些行商吓得够呛,纷纷磕头求饶,主动奉上白花花的银锭。
遇到漂亮的姑娘,伸手调戏两把,那人还不得生受着!
兄弟们大碗喝酒,大口吃肉,何等畅快!
仿佛自己是这天下的主宰,能随意将他人生死踩在脚下。
屋内,盗匪头子听着外面的混乱,面上笑意欲浓,一副成竹在胸,谁能奈我何的模样。
而屋子外面,几个丫头在柳嬷嬷的示意下,正嚎啕大哭地起劲儿,眼角的余光却忍不住往院子外面瞄去。
院外,兰舟手拿一截绳索,套成一个圈,轻手轻脚地靠近半敞的窗户。
绳子很长,另一端被三个身强力壮的小厮紧紧握住。
“夫人,您回老奴一声儿,房里是不是进了贼?咱们一无权二势,这贼所图不过是财罢了!”柳嬷嬷忽然”啊呀“大叫一声,更加用力地拍着房门,“里面的人你听着!我们夫人和姑娘身子弱,经不起担惊受怕!你若求财,我们把银子给你就是!你可别伤了我们夫人和姑娘!”
“唰!”那盗匪头子正兴味盎然地享受着这因他而起的惊乱,耳边忽响起什么东西破空而来的声音。
盗匪头子警觉地回头,却已迟了一步,一圈结实的绳索倏然飞来,兜头将他套住!
绳索的另一端握在三个身强力壮的小厮手里,三人齐心一拉,绳索收紧,盗匪头子整个人被拉地一个趔趄,腰部以上露出窗外,腰部以下紧贴着墙。
”以为用这种小伎俩就能套住老子,也太天真了!“盗匪头子脖子被套,发不出声,从鼻孔里冷哼一声,忽然松开对楚玉凝的挟持,两手撑着窗台,身子灵巧往窗外跃去,恰被头顶一个网兜兜了个正着!
盗匪头子再料不到,短短的数息时间里,屋外竟做了这么多准备!
他娘的!上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