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显这才将他登上于孝天的船上所见的事情给两个同行说了一遍:“咱们也不是见过一次海贼,可是像今日这帮海贼,周某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群自称海狼的海贼们,是周某平生所见最有规矩的海贼,你们何曾见过这样的海贼?
官兵咱们也都见识过,可是依我,即便是温州府的官军,也没有这些海贼守规矩,那些海贼们,一个个一便知,都是硬茬子,也不知道那姓于的当家的是如何调教他们的,居然能把一帮手下收拾的如此摸样!
要是换做一般的海贼的话,今儿个不用你们说,我姓周的也不会答应他们的条件,大不了咱们一起冲出去,跟他们拼了,不见得鹿死谁手!
可是要让咱们跟这伙海贼动手的话,周某可以说咱们最多能跑一条船,剩下两条都要丢在这里!
可别说我姓周的胆小怕事,上一次在潮州海上,咱们一起碰上的那股海贼,你们也见到了,不是我死拼到底的话,咱们岂能惊退他们?
但是今儿个俺,这次要是动强的话,咱们可是讨不得半点便宜!保不准今儿个咱们都会把老命搁在这儿了!到底该怎么做,你们俩拿个主意好了,我姓周的听你们的,大不了这条命不要了!”
听罢了周显的一番话之后,另外两个船东的脸也都僵硬了,一个个面面相觑的对视着,半晌都不说话。
最终还是年长一点的那个船东开口将信将疑的说道:“周掌柜,你这话当真?这海狼果真有你说的这么厉害?”
周显点头道:“如有半句虚言,让我周显不得好死!”
这一下另外两个船东也都傻眼了,他们虽然肉疼的要死,怎么也舍不得拿出一百五十两银子买路,可是他们也知道,要是不给的话,他们今天恐怕是走不了的,照周显这么说,这伙海狼绝不好对付,一旦动强的话,他们丢命的可能很大。
这么一算下来,两权相害取其轻,他们也就知道该怎么选了,三个人大眼瞪小眼,在周显的船上瞪了半天眼,最终另外两个船东的肩膀也都塌了下来,年长的那个船东,跺了跺脚道:“也罢!照周掌柜这么说,来是错不了,这次只能出血了!余掌柜,虽说他们要的太多,可是总好过把这船还有咱们的性命丢在这儿要强!这银子权当是丢了,银子没了还能再赚,要是连命都没了的话,以后怎么都赚不回来了!”
听到年长的这个船东也服软了,剩下他一个坚持,更是没戏,于是那个姓余的船东也只得点头,心疼肉疼的要死,答应交银子走人,换他们平安离开这里。
周显听罢之后也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他就怕这俩同行不识趣,非要硬闯,那样的话他就不得不跟着一起干,要知道他出头露面,要是翻脸的话,对方铁定先盯住他这条船下手,到时候他冲出去逃走的可能几乎为零。
现如今两个人都服了软,这下他就安全了,于是他也开口道:“是呀!说的不错,能不用强还是不用强的好!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嘛!权当是咱们倒霉吧!你们回去取银子吧,我这就去给他们送过去,也好尽快离开,省的夜长梦多!”
就在姓余的那个船东答应一声,就要回他船上取银子的时候,年长的那个船东忽然说道:“且慢!”
周显心中一跳,问道:“杨掌柜还有什么事?”
姓余的那个船东也疑惑的着这个年长的船东,不知道他又为何叫住了自己。
姓杨的船东咬了咬牙,对周显说道:“既然如此,这银子咱们出了也罢!可是你们想了没有,从这儿再往前,可是要过海山,要知道咱们来往这一带,海山这一带的海贼可是很多!
眼下咱们过了这一关,要是在前面又碰上了海贼劫船的话,那么咱们这趟来回,就赔光了!
所以说这银子可以给,但是却要有个条件,不能就这么白给了他们,得再加上一条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