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刚才还对莫潇尘挥刀相向的狱卒都愣在了原地,看着莫潇尘接在手中的金牌皆是不由得吓破了胆。现在每个人只感觉握着朴刀的双手不停自己的使唤,手心里捏了一把的汗,双腿也软得不自然,要是一不留神都可能瘫坐在地上。
“除了她的锁链,我要把她带走。”莫潇尘将金牌放回怀中对着猛张飞吩咐道,至于其他的狱卒他懒得看上一眼,他心中暗自打算,出了这次事以后他说什么也要履行一下自己身为监察御史的职权在皇上面前好好的“表扬”一下他们的丰功伟绩。
猛张飞脸上有些为难道:“大人,不是小的不放,要换作是一般的犯人,只消大人一句话小的绝对是放人,只不过这个女人被押进来的时候差人特意嘱咐过没有皇上的手谕谁都不能从这地牢中把她提走,如若私自放了这个女刺客可是要掉脑袋的事情,还请大人不要让小的们为难。”
“哼!”抬出皇上吓唬老子?莫潇尘不屑道:“你们以下犯上,诬蔑上官难道就不是掉脑袋的事情了?今天这人我就是要从这大狱中带走,你们完全可以将今日之事如实的告知皇上,本官这个脑袋皇上已经砍过一次了,就是再砍一次又能怎样,给她松绑,听到没?”说到最后莫潇尘几乎是用喊出来的,那声音贯彻整个地牢,墙壁上的那些火把也在如此声啸之下扶摇波动。
莫潇尘宛如立地金刚,几个狱卒如那喽啰小鬼顿时吓破了胆,那猛张飞也不猛了,只好无奈的差人为天骄松绑。
等到那个一开始被莫潇尘掀翻在地的狱卒颤颤巍巍的刚打开锁链之时,天骄就直接的倒扑向莫潇尘。
莫潇尘一把扶住她的身势,赶忙为她掩好衣衫。除去身上的铁链,就在这一切都做完的时候,莫潇尘忽然觉得肩膀一阵剧痛,天骄一口就狠狠的咬在了上面,正用怨毒的眼睛看着莫潇尘,她自然是恨莫潇尘的,如果不是莫潇尘她也不会受尽了这般屈辱。
众人一看天骄竟然对“恩人”加大人,痛下“死”口,猛张飞一马当先的喝道:“你这贱人,大人心怀怜悯于你。你竟然不知感恩,还对大人如此无理,还不快快松口?”
莫潇尘冷冷的扫了一眼猛张飞让他闭嘴,随后他强忍着剧痛一只手抚着天骄脑后的长发黯然道:“对不起,如果你觉得这样能让你好受的话就尽管尽情的咬吧!”
说起天骄和莫潇尘的关系也不能全算作敌人。只不过当日她误会了莫潇尘是朱昭厚的近臣罢了,虽然“拷问”的手段的确重了一点。但是也做得光明磊落。甚至承诺过只要莫潇尘将皇帝的行踪告诉她,她就能保正不杀他。如此直性子的女人莫潇尘是打心里喜欢得,奈何立场不同,本想着和朱昭厚演一出戏,抓住她后问出同谋就与他无关了,直到今天在大狱中看到了天骄的遭遇他才知道自己把这事情想得太简单了。把这个社会想得太光明了。
天骄眼角挂着泪花咬得愈发的用力了,甚至都有一片血迹从莫潇尘的衣衫中渗了出来。莫潇尘攥紧了拳头用来缓解肩膀处的剧痛说道:“你放心,今天我就把你带走,给你找全金陵最好的医生为你医治。我保证在你处斩之前再也不会让你受到如此的待遇。”
这句话说完以后,那怀里的天骄好像失去了最后一丝支撑的力气身子往下一软竟然昏了过去,咬着莫潇尘肩膀的嘴也松开了。莫潇尘将她横抱在怀里,转身对那些狱卒说道:“今日之事你们大可对皇上如实禀告,本官也会亲自对皇上解释清楚,你们给本官备一辆马车,本官现在就要带她出去。”说完也不等众人反应莫潇尘就迈着步子走向了窄道。这种不可抗拒的威严让那些狱卒已经不敢再小瞧这个书生打扮的大官了。
出了地牢莫潇尘就坐着狱卒们为他准备的马车径直的回到了家中。
“大姨子,快快开门!”到了家门口莫潇尘就迫不及待的对着院子里喊道。
月如钩听到莫潇尘在门外叫喊的声音心中埋怨道:
“这个小冤家,竟然懒到这部田地,奴家都已经将家门的钥匙给了他一把了,他还是懒得开门。”此时女娲还在朱昭萱的府上,并没有归来,在这家中呆着的也只有月如钩一人。
门打开了,月如钩一脸的嗔怪,本想埋怨几句却看见莫潇尘怀里抱着的天骄不由得吃惊道:“这是怎么回事?”
“过一会再说,先把她安置在你的房中。”说完莫潇尘就急急忙忙的抱着天骄进了月如钩的房间。
刚刚放平了天骄,月如钩就走了进来。
“妹夫,你这是又演得哪一出啊。怎么还把这个刺客带到了家中?”
“我本来也不想,但是如果我今日若把她再继续留在地牢,保不准她又会受到什么折磨。”
“妹夫,这坐牢哪有不受折磨的,况且她又是刺杀当朝皇帝,更是罪加一等。妹夫这么做也太过心软了一些。”
莫潇尘知道月如钩说得也是事实,不过他就是看不了这么没有人性的拷问。
“如果大姨子你看到那些狱卒是如何对待她的,想必就不会这么想了吧?我承认有的时候我心软, 也承认自己做这件事很矛盾,既然设计擒下了她就应该是想至于她死地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当我看到那些狱卒将她浑身**的绑在了刑柱之上用皮鞭抽打,用污言秽语谩骂的时候我的心中忽然生出了一股无名的业火,这才从大狱中把她带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