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竹走到了锦榻前,被小馥捉握了玉手轻扯,她娇容恭谨的转身坐在了锦榻上,小馥却是收腿退坐入了锦榻,面对了玉竹。
“姐姐,我是女人,其实我是不喜欢驸马,有很多女人的,但是为了长远的富贵和生存,我只能宽容的去忍。”小馥着玉竹,柔声说道。
玉竹已斜身坐在榻边,听了一怔,回视了小馥,柔声道:“公主既然不喜欢,那应该与了驸马相知,让驸马有了知足之心。”
“我与驸马的姻缘,出现的太过仓促,仿佛就是为了结势而造成的,我想让驸马是真心的喜欢了我,那才能够有了长久的相伴。”小馥柔声轻语。
玉竹微怔,柔声道:“以公主的美丽,驸马明显是非常喜欢的,若是瞒拖的久了,只怕会生了怨意。”
“驸马若是真心的喜欢了我,拖多久他也不会生了怨心,我自知是个美人,只是美丽的花儿,早晚会有了黯然的岁月。”小馥细声轻语,语义却是显了苍凉。
玉竹娇容微变,她何尝不是恐惧着花龄的失去,她为什么择了陆七落籍,有一半就是陆七的守信不欺,那让她的内心,不那么的担忧了老去无依,她芳心希望的,就是后半生能够一直尊贵的生存,女人老了不怕,那是人生不可避免的事情,可怕是老了之时,会成了人下人的粗俗贱奴。
“公主多虑了,公主是皇族贵女,永远也不会黯然的。”玉竹柔声回应。
小馥淡淡笑了,细声道:“贵女,雪心也曾是贵女,大祸临身之时,她还是贵女吗?落在了牢里,像只羊儿一般的,任由了品身出价,她是没有落去了青楼,否则,她与姐姐当年,又有什么不同。”
玉竹听了欲言又止,小馥美目了她,柔声道:“姐姐,世事是无常的,今日的贵女,明日就有可能沦落为了贱婢,我这个公主,更是福祸无常的。”
“公主莫非是担忧了,唐皇陛下的赐恩,不能了长久。”玉竹语气忐忑的柔说。
小馥微摇下头,细声道:“公主既然恩封了,就不会轻易的夺封,我真正担忧的,是未来的命运,未来唐国的命运。”
玉竹怔视了小馥,唐国的命运,那个话题对她而言,似乎太过的不着边际,她心中的唐国,是升平无忧的,江宁的达官贵人,文人骚客,个个的悠哉悠哉,只是与陆七在一起后,她才多少感受到了远方的不太平。
“事不关己,姐姐可能不会感受到了唐国的危机,我是在石埭县萧府长大的,在哪里,对我最好的是萧府老夫人,老祖宗待我,如同了亲孙女,临来京城,老祖宗告诉我,唐国的气数已见了衰象,不出十年,不毁于内乱,也会被了周国所灭。”小馥细声的又说道。
玉竹美目吃惊的着小馥,小馥浅笑的回视,柔声道:“所以,我不能够让驸马失去了斗志,不能够只求平安的陷入了圈养境地,我们今日若是求得了安逸,明日就会沦落为了一只只的羊儿。”
玉竹认同的下意识点头,不过立刻又问道:“公主,唐国,怎么会有内乱呢?”
“内乱的源头在西部的世家,老祖宗说,先帝在时,就觉察了西部的不稳,所以定了洪州为南昌府,想要迁都西部,可是当今陛下登基后,却是舍不得了江宁的安逸和繁华,搁置了迁都南昌府,由于西部距离江宁太远,再加上与越国的战事不断,造成了西部的官势和军力,被世家乘机侵蚀的颇为严重,那种后果,你应该是明白的。”小馥细声回答了。
玉竹默然点头,又听小馥柔声道:“我来京城时,老祖宗交给了我密信,让我转交给了萧妃姐姐,信中的内容,就是让萧妃姐姐干涉了萧四妹妹与荣氏的姻亲,后来我又私求了萧妃姐姐,成全了我与驸马的姻缘。”
玉竹意外的哦了一声,小馥又柔声道:“萧妃姐姐性情娴静,若没有老祖宗的密令,她是不会出头去破坏姻亲的,萧四妹妹就算不喜欢荣昌,也不会厚颜去求了萧妃姐姐破坏姻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