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02-09
他故作思索之后,扭头疑惑道:“姐姐,我从没接触过叫阿亚的人,我真的喊过吗?”
宁儿陆七的模样不象隐瞒着什么,这事情似乎也没必要隐瞒,她的心里忽闪过一丝惊悸念头,她记得陆七小时候好像中过一次邪祟,而那夜陆七的喊声凄凉惊心,莫不是入夜中了邪祟的胡言乱语,这种邪事忌讳提醒中邪人思忆,那会加重邪祟伤神的。
她心里一怕忙道:“你别想了,也许是我听错了。”
陆七一愣,点点头,和声道:“我是记不起了,以后或许会想起那个阿亚是谁。”
宁儿伸手摸摸他脸颊,关心的柔声道:“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
陆七点点头,心思转向别的事情想了片刻,和声道:“姐姐,我忘了告诉你件事,今天,哦应是昨日上午了,我去县衙办事被临时任命做了石埭县的护军县尉,专职护送粮税。”
“真的,你做了石埭县尉。”宁儿惊喜的说着,县尉是职事官位,虽然小那也是有实权实俸的,比虚名的七品散官可强多了。
“姐姐别太高兴,也不要张扬,石埭县左右县尉齐全,我只是个不能干涉政务的护军县尉,而且我无根可靠,估计是做不长这个官。不过职官七分威,有了这个县尉职事,我们陆家的日后经商会减少了许多盘剥,等陆家真正的富裕后就不怕了。”陆七和声解释嘱咐着。
“姐姐明白,只是这件事得让夫人和长少主夫人知道的。”宁儿柔声说着。
“等今天离开望江堡我会说的。今天天明后我去盘下这里的药铺,明日我上任去操练兵勇,过几日县衙有件重大任务需我去办,等办完了公事我立刻与哥哥跑趟宣州贩药,回来就正式开铺。”陆七和声说着近日的安排。
“宣州很远的,现在世道很乱,会很危险的,不如就近去池州城贩药。”宁儿担忧的劝阻着。
“池州城也是药材短缺,若是从那里贩药来石埭只能挣些微利,你放心吧,我贩药不会有事的。”陆七自信的说着。
宁儿沉默了,她担忧的伸臂贴抱住了陆七。陆七轻拍拍她的玉背,着宁儿的秀发他的心底忽想起一个人,一个柔若风儿,娇美好似清雅白荷的少女。
“姐姐,白家的小铃儿现在好吗?是不是嫁人了。”陆七和声问道。
宁儿身子一颤,好一会儿才轻叹道:“红颜命薄,你还记着小铃儿呢。”
陆七一惊,急问道:“姐姐,小铃儿现在不好吗?”
宁儿松开了陆七,细声道:“应该是不好的,你走了大约一年多,小铃儿就嫁给县丞大人做妾了。”
“你说什么?小铃儿嫁给了县丞,你说的是现在那个老县丞吗?”陆七震惊的急问道,他的脑海中立刻映现了那个年近六旬,身体富态,肥头大耳的老县丞。
“是的,是小铃儿的爹为了长子能够任职了县佐史,就将小铃儿嫁给县丞做了妾室。”宁儿语气同情的说着。
陆七两眼发直,闷哦了一声情绪转入了低落,小铃儿大名白铃儿,是石埭县出了名的美人,家也是自江北迁居的,与陆家仅百步之隔,白铃儿常和母亲到陆家找程姨娘求教绣工,那时的陆家比白家富裕一些。
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身体已是十五六岁少年的陆七,每见到小铃儿就心跳脸红,他自己也说不上是为什么,细心的李姨娘发现了他的秘密,调笑之后对陆母说了,陆母很隆重的请媒提亲。
不想被白铃儿父亲一口回绝,而且自那以后白铃儿母女再未登过陆家的门,陆七为此闷闷不乐好久,常自己跑到城外去吹箫解郁,后来李姨娘告诉他不只是陆家提亲被回绝,比陆家条件好的大户少年郎提亲也是被拒,白家己经放了话,白铃儿非官不嫁,陆七知道后不得不死了心。
“小七,别乱想了,这是小铃儿的命不好,有了个利欲熏心的爹,小铃儿己是嫁为人妇,虽然嫁的人很老,但也算得了富贵生活,你想也没用的。”宁儿心情沉重的开导着。
“姐姐,我明白的,我知道这都是过去的事了。”
陆七回过了神和声说着,少年的情梦终究是梦,小铃儿不嫁老县丞也轮不到他娶的,这一点他心里很清楚,他只是为小铃儿的不幸命运而伤感失落。
“小七,有件事姐姐本不想告诉你,但不说也是一种遗憾,在小铃儿出嫁时,曾将身上常带的一对银铃送来了陆家,当时交给了小妍,小铃儿说是送给小妍做纪念的,现在那对银铃在夫人那里,你知道就行,千万别去找夫人要。”宁儿柔声知会并嘱咐着。
陆七脸皮抽动了一下,沉默了片刻叹道:“我去要来又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