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除了他自己谁也不知道她在他心中存在的意义。
而她,一语道破了关键。
是的,他对往昔的家庭辅导教师产生了异性好感,很久很久了,久到她近日的回归,他的心悄悄的在雀跃。
家世的悬殊,伦理道德的枷锁,他埋藏在心底从未向人述说倾谈过。
他的家庭不会允许丑闻的产生,一个老师和一个学生的恋情不会被社会承认,礼仪严谨的韩国,更不会饶恕。
她会因为他身败名裂。
纵使是他一个人的暗恋。
而她,高二年开始真正触及他不深的人生,竟然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从他的心房悄悄走过,窃取了他一直认为的重大机密。
脑中的警钟直响,他没有办法用言语表达此时此刻复杂的心情。
“你,想要什么?”
“你知道的,我只要你。”一切开始的原因即便不光彩,没关系,只要我们在一起。
我会把你心中全部的她一一拔除,占据你的人你的心,划地为王。
“刘Rachel,就由你来翻译这段话吧?”全贤珠笑眯眯地看着她,身着正统的职业装的她看起来没有半分凌厉,倒显得温婉柔美。
刘Rachel优雅地起身,从容不迫地面对聚焦在她身上的目光。她平和的声音在偌大的教室里响起:“厌倦了这一切,我渴求安息,
眼见天生良材注定街头行乞,
一无是处的饭桶披着光鲜外衣,
至信忠诚,却只赢得无情背弃,
尊贵的荣誉授给了无耻屑小,
美德横遭玷污,如贞女沦为娼妓,
公道屡被欺凌,至善徒惹嗤笑,
学术结舌失语,饱受当局钳制,
博士状的蠢货打压着真才实学,
淳朴与诚实被讥笑为天真幼稚,
善良成为俘虏,被迫委身奸邪。
厌倦了这一切,我真想撒手而去,
却何忍抛下爱人,让他独品孤寂?”
“翻译得很好!”全贤珠表扬道,隐藏起眼眸中的惊讶,话锋一转,“不知道刘Rachel同学对这首诗有什么看法?”
她深深地看了笑意盈盈的全贤珠一眼,下巴微抬。“不过是愤世嫉俗罢了。这就是我的观点,全老师。”
教室里三分之一的人在认真,三分之一的人在睡觉,三分之一的人在闲聊。
A班,年段平均分遥遥领先的班级,可以进来的人没有三分实力是不够看的。
好吧,她的实力还在恢复当中,但不影响她已经成为生活中一部分的外语水平。
拿她杀鸡儆猴也好,无心插柳也罢,情敌相见分外眼红,她的不喜欢会一直持续很久,久到他遗忘了。她不需要亲自动手,自然有人会处理她。她很期待,泰熙姐姐知道真相会怎么处理?
叮叮叮——
“这堂课就到现在为止咯~下课~”全贤珠微微松了一口气,她没想到莎翁的古英文她翻译得如此恰好。A班的人该玩的玩,课业上一点也抓不住空洞。一口压在心头的郁气始终散不去,她叹了一口气,收拾了课本,翩翩离去。
现实的残酷枯燥,或许让人觉得厌烦,你得到的不正是你厌恶的一切吗?并且因为这一切温饱无忧。
这首诗的意义如何,个人各自自有分晓。
“我答应你。”李孝信不知道他为什么荒唐地答应她。意外的是他的话一说出口,他像背了一路的包袱顷刻间卸下,奇妙的感到整个人都轻松了。
但他知道他的话意味着什么。
纵然知道在眼前的是个危险的游戏,但他莫名的感到兴奋,一股未曾有过的骚/动,激动之余又有点不可抑制的......冲动?
对,是冲动。
“不能反悔。”她警告他。
“好。”
她霍然期身吻上他的唇。
“不论生与死,我将于你同在。”刘Rachel握着他的修长如玉的手轻轻说道。
她的吻来得很短暂,蜻蜓点水。她指尖透过的微凉,异样地温暖涌入他的手心延伸扩散。
她的手很小很小,很软很软,好似一捏就会碎。她的人还没有自己的高大健壮,竟带给他无可预料的安稳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