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哥几个看好了,我先去撒泡尿……”
路安哼着小曲,肩扛钢刀,晃晃悠悠的来到了一片草丛里。朝来的方向偷摸的打量了一阵,发现没有人注意到自己之后,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巧的酒壶来,抿了一口后又赶忙揣进了怀里。这才解开裤带,灌溉起野草来。“老汉当初还说我上山入伙丢了他的人,nainai的,现在呢,还不是跟着老子在山里大鱼大肉好吃好喝的。嘿,要不是老子,他早死了千八百遍了。听说三掌柜今天绑了一个娇俏的小娘子来,嘿嘿嘿,晚上等他完了事,老子也去泻泻火……”
“呼——爽也……”
排完水后,路安激灵灵打了个冷战,突然间身子一晃,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的低头往下看去。冷的是皎洁的月光,比月光更冷的,是喉咙上突然长出来的一截剑身。
路安嗓子里咕噜噜响了几下,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一口鲜血喷出后,身子直愣愣的倒了下去。
在路安的尸体将要和地面亲密接触时,一只脚突兀的出现在了他的身下,挡住了下坠之势,没有一丝声响发出。
张胜拔出插在路安喉咙上的长剑,一脸厌恶的在这个小喽啰的脸上擦掉剑上的鲜血。小喽啰死不瞑目,眼珠子瞪得滚圆,直勾勾的盯着他。他心生恼怒,一脚踏在了这家伙的眼睛上,噗嗤一声,脚下开起了酱油铺。
张胜朝身后摆了摆手,点了四个记名弟子的将。
三十步外就是青龙寨的寨门,寨门两旁高竖着两个铁皮碉楼,借着月光可以隐隐看到一支支闪着寒光的箭簇。碉楼之下还站着四个手持钢刀的jing壮悍匪。
四个记名弟子借着夜se,无声无息的从密林里疾闪而过,朝门前的四个山匪掩杀而去。花小雀也在其中,他和另外一名身手矫捷的师兄的任务不光是悄无声息的杀死一个哨兵,还要迅速的攀上碉楼,将里面的弓箭手除掉,不能让一个人发出一声呼救。
山寨的围墙边上尽是葱郁的树冠,可不要以为这些是山寨的绿化带,在浓密的枝叶下,朝外竖立着一根根被削得尖锐的树枝。这是鹿角砦,对付官府的骑兵和重型攻城器械最是好用。看得出青龙寨的寨主不光心狠手辣,还是个颇有战争头脑的将兵之才。
对付起官兵来无往而不利的鹿角砦,在花小雀四人眼里,却是再好不过的掩蔽物了。
他们四人的身形丝毫不见停顿,穿出密林之后,两三个跳跃间就钻进了这些鹿角砦中。各自嘴里衔着一柄短刀,朝寨门那四个山匪悄然杀去。
四个山匪大声的讨论着今晚的酒肉如何如何爽口,昨晚的娘们如何如何手滑,却丝毫没有察觉危险的到来。
变生肘腋!
四个黑影从身后的鹿角砦中如毒舌吐信一般,突然暴起,一个黑影捂住一个山匪的嘴巴,口中短刀滑到手中,轻轻一刀划开了他们的喉咙和气管。
四个山匪连一声都来不及呼喊,圆睁着惊恐的眼睛,身体在黑影们的搀扶中软了下去。
花小雀朝对面的一个同门摆了摆手,见那人点头示意,双手攀住木桩圈成的围墙,像一条毒蛇般盘延而上。等了稍许,那位同门也爬到了碉楼的窗口,两人对视一眼,猛然伸手抓住窗沿,如一支离弦之箭,she入碉楼之内。
也就两三息的功夫,两个碉楼的窗户里隐约有两朵火苗一闪而灭,潜伏在密林里的四十六名隐仙流记名弟子施展轻身功夫,齐刷刷的跃到了寨门两旁。
“吱——”
厚重的寨门发出一阵如老猫濒死时的惨嚎声,被人从里面猛地拉开了!
张胜面容狰狞,持长剑振臂一挥,喝道:“杀!一个不留!”
“杀!”
记名弟子们发出一声嘶吼,或持长剑,或持单刀,或持流星锤,朝寨子里灯火最亮的那栋小楼疾奔而去。
“有官兵!”
“快他妈别喝了,有官兵!”
寨子里响起了山匪们的呼喝示jing,一个个惊慌失措的山匪从小楼里鱼贯而出,脸上全都带着浓厚的酒意。
“啊……”
“我的手……”
寨子里每隔三十步点着的火盆,一个个毫无征兆的熄灭了。在黑夜的掩盖下,四十八个黑影如同地狱里爬出来的修罗恶鬼一般,无情地收割着一个个头颅,上演了一出血淋淋的单方面大屠杀。
因为庆阳郡匪患最为猖獗,除花小雀以外,师门派出的这些记名弟子都是三年以上的老人,在山门里修习了多年武艺,杀一些功夫稀松的山匪犹如砍菜切瓜一般轻松。
“关门,往楼上去!”
人群中传出一声嘶吼,手足无措的山匪们如同看到了一盏指路明灯,呼啦啦又往楼里涌去,楼门一瞬间闭拢。几十个没有进到楼里的山匪被随后赶至的记名弟子一通砍杀,全部仆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