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田洋次被五花大绑地押到了张古山主峰下。主峰下一片狼籍,雨水和着暗红色的血水恣意流淌,四处都是残缺不全的死尸,各种枪支和钢盔、水壶、皮靴扔了一地。一开始,他还满不在乎,以为是要把他押到更高一级的指挥官那里去,那知道走到张古山就停了下来,心里忽然一哆嗦,一股寒气从脊梁骨里窜出来,一阵阵巨大的恐惧紧紧地攥住了他的心。
毛永奇揪着他的衣领、指着山头上那一排新坟说:“看见没有?老子今天要取你的小命祭奠英烈!” 说着一脚就把他踹到泥泞里,然后一挥手说:“开始!”几个弟兄立即拿着工兵锹,就着一个弹坑挖起来。
“呀!呀!” 山田洋次知道是要活埋自己了,在泥水里来回打着滚,垂死挣扎,大喊大叫,一会儿想站起来,冲过去咬支*那猪几口,一会儿想挣断身上的绳子,狠狠地卡住支*那猪的脖子不放。
昨天,他已经被新兵们当靶子练拳法揍得鼻青脸肿,手臂、大腿和屁股已经被刺了二十多刀,要不是要活埋他,军医先用草药给他止了血,他都要血尽而亡。二十多个新兵排着队一个人上去就是两拳头,有的打了还要打,又绕到后面去排队,要不是李天霞心满意足地说够了够了,别打了,这山田洋次只怕要眼睁睁地被新兵们打死。李天霞说别打了,可不是发什么善心,他是要让作恶多端的日本鬼子好好享受到被折磨至死的滋味!
现在山田洋次已经活生生地感受到死亡的逼近,他在这世界上的剩余时间,只能以秒钟来计算了。毛永奇蹲在一边,津津有味地吃着月饼,像猫戏老鼠一样调侃起鬼子来:“你他妈的嚎什么嚎?还不知足呀?啊?你不是不知道,你的同伴们全都抛尸荒山野岭,你狗日的好歹还有一个坟墓呢。”
山田洋次徒劳挣扎一番后,累得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嘴里仍不停地叫嚷着什么。
他在骂支*那猪军人的不是,统统都是懦夫,有本事就一个对一个决斗,他山田洋次会一个接一个地轻松取下你们支*那猪的首级!
毛永奇幸亏不懂小鬼子的语言,否则,他会火冒三丈,指着他的鼻子驳斥道:你小鬼子也配是军人?也敢说老子是懦夫?!我日!你们在南京、在中华烧杀奸淫,一群兽兵轮激an一个妇女,你他娘的这也算是一个对一个决斗!!!把他惹毛了,不点你的天灯、剐你的皮才怪,他毛永奇什么人物,在西北军里混了十几年,一身的匪气,啥手段都使得出来!
挖坑活埋小鬼子,这力气活谁都愿干,弟兄们比赛似的挥锹挖土,很快就挖了一个一米多深的大坑,接着把山田洋次七手八脚地掀了进去,在他绝望的挣扎中,一锹锹土劈头盖脸地堆在他身上,仰面躺在坑里的他一边强烈咳嗽,一边拼命摇晃着肩膀和头,想把脸上的泥土都摇掉,在被活埋的最后一刻仍然挣扎着要呼吸最后一口空气,又是几锹土下来,彻底盖住了他的头部……
渐渐地,土坑越填越高,毛永奇和弟兄们又在上面跳起脚踩,踩得结结实实,泥土下的蠕动才慢慢停止了。不知道山田洋次临死前会想到什么,是会想起他那遥远的小渔村、还是会想起美惠子老师的红苹果?但毛永奇以他的经验知道,这小鬼子现在不光是在嘴里、连咽喉以下的气管里都塞满了泥土1。
远处的荒野中,一个清瘦的人影悄悄地伫立在茫茫的风雨中。
他自始自终地看完活埋山田洋次的全过程,在心里默默地说:“清清啊清清,我李天霞今天为你报仇了!”
“预备——唱!”
关帝庙前,用禾桶和门板搭起的舞台上,一名年轻的**少尉面对台下列队整齐的士兵与民众,有力地把手臂一挥,打起拍子。在他的背后,屋檐下拉着一条长长的横幅:“中华就是日本帝国主义的坟墓!”
随着长号、黑管、手风琴的一起伴奏,几千军民的大合唱汇聚成同一个气壮山河的声音:弟兄们,是时候了。
我们向日本强盗反攻!
1 咽喉以下部位是否有泥沙,是鉴定尸体在生前是否遭到活埋的重要依据。(未完待续。。)</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