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可尴尬的都想推开他俩跑人了。
偏偏左文筝还特不要脸的把侧脸凑到她嘴边,眼里含着笑,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
她红着脸没动,布布却突然推了她后脑勺一下。小丫头力气不大,可他俩靠得近啊,这一推,她红唇直接印在那张俊脸上。
两个人都愣了,一个笑,一个羞,而那个出力的小丫头却一改方才委屈的摸样,突然‘咯咯咯’直笑。
左文筝转过头,突然问道‘懂事’的闺女,“爹要不要亲娘?”
布布一边笑一边点头,“……要亲!”
白若可一听,脸红的都快滴血了。可偏偏小丫头搂着她脖子不撒手,左文筝更是把她们搂得紧紧的,她等于是被父女俩夹在中间,别说跑了,动都动不了。
应女儿要求,左文筝可是做得比她爽快多了。对着她又红又烫的脸蛋亲下不说,薄唇离开时还若有似无的从她耳边轻划过。感受着她身子微微颤栗,他眉眼间更是多了一丝邪气的笑。
“还要……还要亲亲……”
“……”听着耳边稚气的笑声,白若可顿时凌乱了。还亲……
连左文筝自己都忍不住伏在她肩上笑出了声。刚刚那不懂事的小丫头是别家的,现在这个才是他闺女。
“左公子、白姑娘,王妃差奴婢来请你们过去。”门外突然传来冷凌的声音。
“哦哦……就来就来!”白若可就跟抓到救命稻草一般,赶紧出声应道。
可她还没来得推开困住自己的男人,某个男人已经先将她手里的小丫头给抱走了,而且放在地上,摸着那小脑袋低声又不失温柔的哄道,“芷晴乖,爹还有话跟娘说,你先跟冷凌姑姑去找南召。”
布布也不黏人,咧着嘴就往门外跑。
很快,房间里就剩下他们两个人。白若可肯定要逃的,自从面前的男人开口说过那样的话之后,她现在就怕跟他单独待一起了。
可她还没起身,肩膀就被压住,只听他厚颜无耻的话从头顶传来,“跑什么?我还没亲够呢!”
白若可想都没想的捂住嘴,双眼睁得大大的瞪着他。
左文筝失笑,正准备低下头。白若可突然扭头朝门口看去,放开捂嘴的手唤道,“布布,你又回来了啊?”
闻言,左文筝下意识的扭头。
白若可瞄准机会快速的推开他,起身拔腿就跑——
看着她逃也似的摸样,左文筝顿时沉下了脸,磨牙。臭丫头,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他就不信她真能飞出他手掌心!
……
御书房——
看了一半奏折,司空齐抬起头,威严的神色中带着一丝烦躁,“曹鸣,可有问过南赢王为何告假?”
曹公公上前,毕恭毕敬的回道,“回皇上,问过了,听说太师回京了。”
司空齐惊讶,“他回京了?何时回来的?”
“回皇上,听说是昨夜。”
“难怪南赢王今日告假。”司空齐将手中的奏折拍在桌案上,脸色沉沉的,“昨日他们夫妻到瑞庆王府闹事,又给朕丢了个烂摊子。他们只管给朕惹事,却从未想过朕的感受。更过分的是那章允一回京,居然给朕告假,在他眼中,到底还有没有朕这个父皇?”
曹公公低着头偷偷抽了抽嘴角。皇上这是在吃味?
“朕不管,你速去南赢王府把南赢王给朕叫来!”最后司空齐拍桌下起了命令来。越想他心里越不是滋味,那章允一回来他就告假作陪,何时陪过他这个亲爹?别说作陪了,平日里早朝一退跑得最快的就是这个儿子。在他心中,到底还有没有他这个父皇?
“皇上,这都午时了,奴才觉得还是算了吧。”曹公公小心翼翼的劝道。
“算了?”司空齐有些怒,“他把朕丢在这里不管,难道朕主动宣他他还敢不来?”
“皇上,您消消气,可别气坏了龙体。”
“朕没法消气!”司空齐冷哼。威严的目光沉了沉,他突然指着曹公公,“去,告诉南赢王,就说朕病了!”
“……”曹公公汗。
“快去!朕就不信他不管朕的死活!”
“……是。”
曹公公几乎是擦着冷汗离开的。
他倒不是怕南赢王不来,他是怕南赢王来了之后他们父子俩又会争吵……
……
碧霞宫——
听完大宫女禀报,袁贵妃又是一番震惊和火气,“什么?皇上要把瑞庆王妃交给皇后看管?”
大宫女小心翼翼的道,“娘娘,是真的,皇上已经派人去瑞庆王府宣旨了。听养心殿的人说,皇上欲让皇后娘娘看管瑞庆王妃,并罚瑞庆王妃抄写女戒直至生产,然后再定瑞庆王妃加害小世子的罪。”
袁贵妃拖着长长的裙摆在殿中走来走去,怎么想都想不通司空齐的做法,“皇上到底要做何?把裴倩云交给邱兰溪,万一邱兰溪伤害本宫孙儿该如何是好?”
裴倩云的死活她可以不管,可她肚子里的孩子她不能不顾!而且她都想到能神不知鬼不觉除掉裴倩云的法子了,要是把裴倩云交给邱兰溪,那她们如何下手?
“娘娘?”大宫女担心的唤道。
“去问问,皇上现在在哪!”袁贵妃停下脚步,冷着脸对她道。
“是。”大宫女应声后赶紧退了出去。
只是没多久,大宫女返了回来。
“启禀娘娘,皇上派人来请您去御书房。”
袁贵妃片刻都没迟疑,带着自己的人匆匆赶了过去。
……
见到司空齐,她一收先前的怒火,跪在地上委屈得只差变成泪人,“皇上,臣妾知道瑞庆王妃做错了事,臣妾今日来不是要替她求情的。她犯下那种糊涂欲伤害小世子,是罪不可恕。可皇上,她腹中的孩子是无辜的啊。臣妾不想包庇她,可臣妾恳请皇上看在她腹中孩子是我们孙儿的份上,请皇上下令让臣妾看管瑞庆王妃。臣妾发誓,臣妾绝非想庇护她,只要她生下孩子,臣妾立马交给皇上发落。”
司空齐垂眸听着她说话,眼里寒气层层,放在膝盖上的手攥了又松、松了又攥,只有他自己才知道是用了多大的耐力才将心中对她的厌恶压下。一想到她和他人生下野种,而他这么多年却将她宠若珍宝,他真是比吞了苍蝇还恶心千百倍!可面上,他还得做出一番心疼的模样……
“爱妃,朕将瑞庆王妃交由皇后看管,也是不想人妄加非议。你可知那叶敏茹如今正在死牢中等候处斩?如今瑞庆王妃与她犯同样的错,朕就算有心护她也做不到。不是朕不把人交给你看管,实在是朕无法在这个时候偏袒她。”
“皇上,臣妾懂您、也理解您,可是臣妾实在放心不下她腹中的孩子啊?您说她要是有何闪失,臣妾同瑞庆王该如何是好啊?”袁贵妃拭着眼角的泪珠,哭得楚楚可怜。
要是往昔她这般梨花带雨,司空齐怕是早就心软了,可如今……
对他来说,连瑞庆王都不是他的亲生骨肉,他又岂会去在意一个野种的孩子?
昨日听南赢王来报那裴倩云买凶试图杀害他孙儿司空南召,他当场就准备下令斩了裴倩云。可南赢王却不同意,说是无论如何也要裴倩云生下孩子再处置她。还说什么等裴倩云生下孩子后会给他惊喜、甚至帮他报仇出口气。
他怎么都想不明白,一个裴倩云而已,能让他解气?解哪门子气?他快被面前的贱妇和她所生的野种气死才是真的!
偏偏南赢王就是个铁锤性子,无论如何都不愿意提前告知他真相,也是气得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看着地上哭得梨花带雨的女人,他压下心中的厌恶和烦躁,装出一副无奈的样子,“爱妃,朕知道你担心裴倩云腹中的孩子,不过朕确实不能将她交给你。但朕能向你保证,裴倩云在永霞宫一定会平安生产。且朕已经警告过皇后了,如果裴倩云在她手中出了意外,朕就废了她后位。所以你大可安心,皇后是绝对不会乱来的。”
袁贵妃一听,顿时停止了哭声。
如此看来,皇上还是站在她这边的?
有他亲口许诺,还如此警告邱兰溪,看来裴倩云应该不会有事。如果她有何意外,邱兰溪的皇位之位……
她还染着水雾的美目中快速的闪过一丝复杂。
邱兰溪的皇后之位……
邱兰溪的皇后之位……
一个是自己的孙儿,一个是自己梦寐以求、苦苦想了多年的位置……
“爱妃,此事就这么定了,你也别太忧心。”他挤出一丝关心,“你快回去休息,朕还有不少奏折未批,待忙完手中之事,朕就去碧霞宫看你。”
“……是。”袁贵妃低着头起身,似是从他这里得到了不少安慰,又变得温柔起来,“皇上,那臣妾就先回碧霞宫了。您也多注意着身子,别太操劳了。臣妾回去等着您。”
“去吧。”司空齐逼着自己挤出一丝温和的笑。
“臣妾告退。”
……。
丞相府——
从昨日听到女儿出事的消息,肖芹就差点崩溃。
哭也哭了、急也急了,可是都无济于事,甚至是求门无路。
“夫人,您快把药喝了。”丫鬟端着参药进房,担心的劝道,“大夫说了,您不能再忧伤过度,否则身子吃不消的。”
“我……”肖芹背靠着床,就一日而已,她已经变得憔悴不堪。红肿的双眼也不知道哭过多久,一晚上没休息,脸色苍白如腊,整个人精神都显得恍恍惚惚。
丫鬟一口一口的喂她服下参药,最后还不忘劝她,“夫人,您还是先别管王妃的事了,她肚子里有瑞庆王的骨肉,就等于随时都带着护身符,没人敢把她如何的。您要照顾好自己的身子才是,王妃现在无法回来看您,您一定要保重自己。”
肖芹眼睫颤抖着,几次哽咽可都说不出话来。
老爷这头刚出事,女儿突然间也出了意外,这哪里是巧合,分明就是有人故意针对他们!老爷是被叶敏茹翻供诬陷的,女儿是因为司空南召而被关押的,先不说老爷被革职,就女儿的事一定是被南赢王和裴芊芊设计害的!
他们夫妻见叶敏茹因为司空南召而入狱,所以又拿司空南召去对付她的云儿……
“呜呜……”想起现在的处境,她忍不住垂首泣哭。老爷被革职,自己都在接受皇上调查,连府门都出不去,又如何能进宫给女儿伸冤?
到现在为止,袁贵妃和瑞庆王连半个消息都没带来,也不知道女儿情况如何了。他们一家现在就靠着女儿,如果连她也出事,那还有谁能让他们靠的?
“夫人,您别哭了。王妃真的不会出事的,你多想想她肚中的孩子吧,那可是瑞庆王的长子、袁贵妃的长孙呢。”丫鬟苦头婆心的安慰着。
“……嗯。”肖芹收了些哭声。她如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那个孩子身上了,即便她知道女儿肚中孩子的来历,可是袁贵妃和瑞庆王是怎么都不会知道的。她也相信袁贵妃和瑞庆王一定会在乎那个孩子,因为至今为止,瑞庆王府中就女儿一个人怀有身孕!
“夫人,您别伤心了,奴婢这就去打探王妃的消息。”丫鬟替她擦着脸,继续安慰着。
“……嗯。”肖芹点了点头,在她离开前突然抓着她的手哽咽的交代,“我和老爷如今出行不便,所有的事就全靠你们了。不仅要打听到王妃的情况,还要多派人暗中留意南赢王府的动静。”
“奴婢知道的。”丫鬟点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