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马车内没有光线,否则某爹那张脸绝对吓人。
气息陡然变冷,某小家伙突然纵身一跃,像只猛箭般射出车帘外,嘴里还嚷道,“娘啊,孩儿先闪了,你先顶着哈!”
车夫都被他吓了一跳,好在缰绳拉得紧还没造成意外。
马车内,某爹冷气直飙,偏偏窝在他怀中的女人笑个不停。逮不着儿子,他也只能训儿子他娘,“都是你宠出来的!”
裴芊芊抬起头,不满的回瞪着他,“你就不宠?也不看看是谁把儿子教成这样的,现在你逮不着了,怎么,就拿我撒气了?”
某爹哑口无言,低头对她柔软的唇边咬下去。
裴芊芊小小的吃痛,碍于车夫在外,后面还有不少侍卫跟着,她没敢大声咋呼,于是抱着他脖子给他回咬去。
这你来我往的,没一会儿裴芊芊就娇嗔的喊投降了,抓着他不规矩的大手直求饶,“爷……我错了……我下次咬轻点……”
她只是想跟他玩玩,不是撩他火!
司空冥夜倒也不乱摸了,只是下巴搁在她肩上,隐隐喘着粗气,在她耳边低喃道,“等你生完这一胎,以后再不生了。”
禁欲的日子真快要了他的命……
裴芊芊哪能不清楚他的想法,窝在他颈窝里直笑。其实怀孕这几个月他有碰她,只不过那种碰法根本满足不了他而已。可这也不能怨她,成天嚷着要女儿的又不是她……
。。。。。。。
翌日——
阳光从窗户洒进,床上熟睡的人儿总算醒了。
“啊!”白若可醒来就是一声尖叫,下意识的回头,又再叫了一声,“啊……布布呢?”
一直醒着的男人都被她连吓了两跳,眼角直抽。
“布布呢?布布呢?”白若可没来得留意两人此时暧昧的睡姿,挣扎着起身。
“早被南召接走了。”左文筝忍着笑回道。也难怪她睡迷糊,昨晚她几乎没怎么睡,睡一会就惊醒去看芷晴,一晚上都不知道看了多少次,就像害怕孩子会无故消失一般。他也看得出来她不会带孩子,睡觉的时候老往他身边挤,潜意识就怕压倒芷晴。而她这一晚上不踏实、不安的举动也代表着她心里有芷晴的存在,因为在乎,所以才会一夜无眠。
她是快天亮才睡踏实,而他也一样。没被女儿折腾到,反而被怀中这个女人给折磨了一晚上。试想,当一个女人在他身上撩了一晚上,他一个正常的大男人能好受?
“你……”听说芷晴被司空南召带走以后,白若可松了口气。回过神来,看着自己同他的样子,羞得又是满面通红,赶紧把腿从他身上拿下去,又急着推他,“放手啦……”
左文筝不但没放开她,反而突然翻压在她身上,抵着她额头邪里邪气的笑道,“把我抱了一晚上,你倒是暖和够了。现在醒了就想把我蹬了?”
白若可脸蛋爆红,哪怕他说的是事实,可打死也不能认啊,“谁抱你了?我没有!”
左文筝故意板起脸,腹部突然压紧她,“抱够了、摸够了、撩了我一身火你就想耍赖?”
他身体的反应是那么清晰,白若可下意识的扭动起来,双眼都不敢看他,“左文筝……你……你别这样……”
她越是不愿面对,左文筝越是不愿就此放过她。他这次真没逗她,这丫头的确是撩了他一晚上,这其中的滋味真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形容的。
抓着她的双手置于她身体两侧,他沉着脸瞪着她,“若可,我问你,你必须给我老实回答!”
此刻的他言语霸道,举止更像流氓,白若可脸红得都急了,“你放开我行不行?”
“不行!”
“……”白若可咬着唇,眼眶微微泛红。
“我问你答,你要是答得让我满意了,我马上就放了你。”某男人放低头贴着她耳朵轻道。
“……你……说。”白若可吸了吸鼻子,这人太霸道了,难道她回答错了他就一直这样压着她?
“要是……”左文筝又抵上她额头,眸光深深的望着她双眼,“要是我说要你,你……会把自己交给我吗?”
“我……”白若可垂下眼,咬紧了唇,压根就没想到他会问这样的问题。
“唉!”左文筝突然松开她的双手,翻身坐起,还重重的叹了口气,“算了,就当我无耻吧。我知道自己对你还不够好,你不能接受我也是正常的。”
“我……”白若可无言以对的望着他后背。什么叫当他无耻,他本来就无耻、无赖、而且心眼还多!
“你再睡一会儿吧,我先走了。”左文筝套上靴子,这次一点都没犹豫,取下衣架上的外袍快速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你……”白若可坐起身,傻呆呆的看着他就这么离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还是那副委屈的傻样,可惜某个男人是真离开了……
而她不知道的,被欲火烧了一晚上的男人在房里泡了老久的冷水澡,一时根本顾不上她,只能任由她在房里胡思乱想……
。。。。。。
御书房——
看着手中画押的供词,司空黎皓双眸敛紧,凌厉的眸光夹杂着不少怒火,“父皇,这份供词真出自叶氏之口?”
龙椅上,司空齐也一脸怒色,见他质疑,更是不满,“难道还能作假?她有这个胆子作假?”
司空黎皓抬头看着他,明显不服,“父皇,只凭他一人之言如何能断定当初绑架小世子的人是裴文安?那叶氏为人骄纵傲慢、心计满腹,但凡熟知她的人都应该清楚。她对小世子动手是因为看不过南赢王妃嫁给南赢王,是有动机可寻的,可裴文安乃小世子外祖父,于情于理都没有对小世子下手的道理。父皇,还请您明鉴,可别因为一个心肠歹毒的妇人三言两语就怀疑自己的重臣。”
司空齐指着他手中的供词,压着怒火沉声道,“她如今翻供,难道朕能视而不见?她心狠手辣朕相信,可谁又能证明裴文安是清清白白的?想当初,叶氏在裴家虐打南赢王妃,这些事连朕都有所耳闻,更别说外面的人了。她对南赢王妃所做的事难道裴文安不清楚?就凭这,朕也敢说他裴文安从来没把南赢王妃当女儿看待过!”
司空黎皓刚毅的俊脸绷得紧紧的,眸光又沉又冷,“那父皇的意思?”
司空齐怒拍起龙椅的扶手,“司空南召乃朕的皇孙,就算朕不喜爱他,但他也是司空家的血脉,事关皇室血统和司空家族的颜面,朕必须追究到底!朕决定了,暂缓叶氏被斩,裴文安革职半年,待朕查明他确实同绑架小世子之事无关后再让他复职回朝!”
闻言,司空黎皓眸底溢出一丝冷气,自然是对他的决定不满,“父皇,你如此做难道就不怕裴文安的门徒对您不满?”
司空齐浓眉一横,满脸怒色,“对朕不满?怎么,他们还敢造反不成?朕乃一国之君,别说只是严查小世子被绑架之事,就算杀人,普天之下谁敢不满?要是他真是清白的,朕自然不予追究让他官复原职。若要是他对我司空家的人真有歹心,你说,难道朕就该置之不管吗?你别忘了,你也是司空家的人,如何能置之事外?”
司空黎皓低下了头,软了几分语气,“父皇,是儿臣言过了,还请父皇息怒。”
司空齐也呼了一口气,叹道,“皇儿,我知道你是为了顾全大局。可皇室威严不可侵犯,特别是这些外戚,更加要提防他们。你将来也是要做皇帝的人,这种事你早晚都会遇上,可不能因为某个人就心软啊。”看着他神色有所好转,司空齐再叹了口气,“朕革职他半年也是为了向司空家族的人交代,待查明清楚了朕就让他复职回朝继续委以大任。你要知道,倘若真犯了冒犯皇族之罪,那可是要灭九族的。朕之前只斩那叶氏,你就该知道朕是有意偏袒裴文安。如今叶氏翻供,朕总要对世人有个交代吧?”
司空黎皓垂首道,“父皇,是儿臣冲动了。一切谨遵父皇旨意,儿臣再无异议。”
司空齐点了点头,“朕没怨你,毕竟他是你的岳父,你帮他说话也是一番孝义。好了,皇儿,你放心回去吧,朕不会让你难过的。”
司空黎皓拱手,“父皇,儿臣告退。”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司空齐眼中露出厌恶,待他离开许久后,他才拍桌怒起。
他现在真是越来越无法忍受这野种了!
同样是和他争吵,南赢王虽一丝颜面不给他,可他私下却是事事为他着想、为整个蟠龙国的江山社稷着想。
可这个野种……看似对他忠心,可却都是在为他的人着想。
曾经他被他们母子蒙蔽了双目,看不透这些,故而把野草当金丝。如今看透这些……
却是用他太子皇儿的命换来的……
他抬起头狠狠吸了一口气。
他的太子……
三年之内,他势必要除掉这个野种,为太子报仇雪恨!
。。。。。。
碧霞宫——
袁贵妃这一阵心烦气躁,如今再听说裴文安要被革职半年,更是又惊又怒,“你父皇为何要这样做?裴相如何得罪他了?革职半年、半年哪,这哪行?”
司空黎皓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母妃,父皇也有他的道理。”
袁贵妃怒着起身,恨道,“他的道理?他有何道理?他这样做,分明就是对你不满啊!”
司空黎皓蹙眉,“母妃何出此言?”
袁贵妃气得在殿中央走来走去,越想越恼怒不已,越想越觉得事情不对劲,“皇儿,你就没发现这阵子以来你父皇很不对劲吗?前几日白义平的夫人在南赢王府遭畜生咬成重伤,白义平进宫找你父皇评理,可你父皇怎么做的,就训了那对夫妇几句作罢。今日他又针对裴文安,难道你还看不出来他其实是在针对我们母子吗?白义平是你的部下,裴文安也一直支持你,你父皇同时打压他们两个,难道这只是巧合?”
司空黎皓抿紧薄唇,眸底突然生寒。
袁贵妃见他不说话,更急着上前抓着他手腕,“皇儿,你说你父皇到底是何意思?他这些举动分明就是想削弱你在朝中的势力,是不是?”
司空黎皓抬眼看着她,突然道,“母妃,还有一事。父皇欲同曼罗国女帝商议,两国各派数万精兵于孟晶切磋兵法武力。据父皇言,此举一是巩固两国邦交之好、缔结永世不战之约,再者可以壮大两国声势,给其他诸国给予警告,以示两国实力强大。”
“什么?!”这一消息让袁贵妃更加震惊,想也不想的脱口怒道,“你父皇疯了不成?一个曼罗妖国需要如此巴结讨好?别说同他们交好,就算与他们世代为敌我们都不需畏惧。你父皇这般做分明就是针对你、他是想要回你手中兵权啊!”
见她激动,司空黎皓软了几分语气,“母妃,这倒也不是。父皇除了向我提议外,还提议让白义平领兵前往孟晶。”
闻言,袁贵妃这才稍微冷静了些,可抓着他的手腕依然紧张,“皇儿,那你的意思呢?”
司空黎皓眯了眯眼,眸底的寒气夹杂着狠色,“儿臣随他的意。母妃应该知道,儿臣早就想攻打曼罗国了,如果这次派白义平领兵前往,儿臣定要让曼罗国夷为平地。”
袁贵妃垂眸,美目中也是一片狠色。如果两国真要搞什么军事联盟,那可真是报仇的大好机会。那女帝估计死都想不到两国联盟会是她的死期……
老妖妇,当初敢羞辱她,她说了此仇今生必报!
见她总算平静了,司空黎皓也温声安慰道,“母妃且放心,父皇最多也只调走我手中三成兵力。而这些将士只要趁曼罗国不备,足以让曼罗国成为我们的俘虏。至于京城里的事,儿臣看着呢,况且父皇方才也向儿臣解释清楚了,裴文安被革职,也是不得已罢了。至于白夫人庞氏,只能算她不知好歹,何处不去偏去南赢王府惹事。出了那样的事,连儿臣都无法出面替她讨个公道。”
听着儿子分析,袁贵妃总算心安了一些,“皇儿,你心中有数就好,母妃就怕你粗心大意吃大亏。”
司空黎皓扬了扬唇角,“母妃指的是南赢王?母妃,您大可放心,他在朝中势力如何儿臣心中有数。即便父皇开始重用他也无妨,他手中既无实权又无兵权,别说同我斗,就算他拥有这些,可长幼有序,也轮不到他坐那个位置。”
袁贵妃这下是彻底的宽了心,儿子说得句句在理。看来她这些日子真是白忧心了。只要儿子手中掌握兵权,只要他不犯大罪过,没人能动得了他。就算南赢王得势,他一个老三,还想做皇帝,真是可笑!
只要她死守着儿子不是司空齐亲身骨肉这个秘密,就没人动得了他们……
。。。。。。
丞相府——
接到圣旨的那一刻,肖芹最先忍不住失声痛哭,“老爷,那叶敏茹也太歹毒了,她自己死不咬紧,如今还反口诬陷你是加害小世子的同伙,她这样分明是想置你于死地啊!”
裴文安一脸铁青,死死抿着唇,内心是从未有过的激动和愤怒、恨意……
肖芹抱着他臂弯埋头一边哭一边痛骂,“你早前对她那么好,她现在居然恩将仇报,太不是东西了!老爷,你说我们现在可怎么办啊?瑞庆王让人带话让我们稍安,可你都被革职了,我们如何能安?”
裴文安被她哭得头晕脑胀,终于忍不住开口,冷声斥道,“别哭了,老夫还没死呢!”
肖芹这才刹住哭声,可美目中晃动的泪水依然为他心疼,“老爷,你不知道,妾身真是恨不得杀了叶敏茹!想你当年那么宠爱她,可是她却这样对你,自己惹了杀身之祸死不足惜,临死前还昧着良心这样诬陷你……老爷,妾身替你感到委屈、妾身是真的想杀了她替你解恨啊!”
裴文安咬牙切齿,“那毒妇老夫饶不了她!”
他早就该想到叶敏茹会如此了!自从他和商欢偷情的事被发现,她就一直对他记恨,甚至再不让他碰一丝一毫……
都怪他一时心软当时没要了她的命!
。。。。。。
南赢王府——
树荫下,裴芊芊躺在椅子上,咬着瓜果,听着侍卫回报打探到的消息,那心情不是一个‘好’字就能形容的。
司空齐动作真是快,这一天功夫不到就把事情给办妥了。
虽然丞相府大门紧闭,可她也能想象里面的人是如何摸样。估计这会儿该恨死叶敏茹了吧?
依照他们的为人,等不了多久就会把这恨转移到她头上……
其实无所谓了,反正她早被人恨习惯了,更何况这事就是她干的,恨她也是应该……
特么,在这个时代活久了,她居然发现自己被人恨也能生出快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