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次类推,最后坚持到晨跑五千米,仰卧起坐三百个,起立下蹲三百个,马步冲拳四十分钟。
“这样算算时间,也应该到了征兵的时间。到时候我给你写一封推荐信给征兵办。”严肃微笑着打下保证,“只要你按我说的做,就一定会通过征兵考试。不过,我们的部队很大,兵种也很多。你想要出类拔萃,必须付出比别人多几倍甚至十几倍的努力哦。”
“我要当像你这样的特种兵。”宁果拍着胸脯保证,“我绝对不怕苦不怕累。”
“……”严肃心想小丫头你到底是哪里来的动力啊?
严肃跟两个小姑娘在健身房里呆了一个多小时,宁果休息一会儿后继续扎马步,宁可则耍赖,在跑步机上慢走。
严肃看见健身器械全身都痒,便挨个儿的试了个遍,出了一身透汗才停下来。
正好裤兜儿里的手机响了,他拿出手机来看了一眼号码,一边接起来一边推开阳台的门出去说话。
宁果立刻收了马步跑到宁可身边,悄声说道:“姐,他接电话还背着你啊?该不会是哪个女军官吧?”
宁可的眉头微微皱了皱,脑子里瞬间闪过那个姓唐的女军医,之后又笑着刮了一下宁果的鼻子,笑道:“哪儿那么多女军官啊?女军官不是在这里做训练呢吗?”
宁果听了这话却不笑,反而皱着眉头叹了口气,问:“姐,你说我如果能进了部队,要努力多久才能熬到中尉啊?”
“中尉?”宁可一怔之后立刻明白,忍着笑叹道:“中尉军衔也不能只靠熬时间啊,要立功,要转正,提干,进军校进修才有可能。”
“这么麻烦?”宁果的小脸上愁云惨淡,“这样折腾下来,没个五六七年是不可能了啊。”
“是啊。你现在连新兵都不算呢,就想着中尉,太遥远了。”宁可继续打击满怀心事的小姑娘。
“不怕……”宁果漂亮的眼睛里闪烁着倔强的神色,“他必须等着我。”
“谁啊?”宁可故意问。
“童云骁。”宁果大大方方的承认,“我一定要追上他的位置。”
“啊?”宁可笑着凑近宁果的面前,低声问:“你是要追上童云骁这个人呢,还是他的军衔军职呢?”
“都有。”宁果豪情万丈,“这个家伙必须是我的。”
“好。”宁可抬手拍拍宁果小姑娘的脸蛋儿,“我妹妹有气魄。”
“可是……姐啊。”宁果小姑娘瞬间垮下来,搂着宁可的脖子靠在她身上撒娇,“你说,他能喜欢我吗?”
“我不知道。”宁可想起童云骁中尉那个冷面小生,无奈的摇摇头,“我觉得这个世界上除了枪之外,估计他什么都不喜欢。”
“那我怎么办啊?!”
“你喜欢他就够了啊。”宁可笑着开导小妹妹,“像他那样的家伙,估计喜欢他的人也不多。就算有,也被他那张冷脸给吓跑了。所以——只要你勇往直前,这人基本就没跑了。”
“真的啊?”宁果有点不大相信,不过宁可在她的心里是偶像的存在,尤其是严肃的出现,更让小姑娘觉得这个姐姐无所不能。
“差不多吧。”宁可笑了笑,又说:“不过你得抓紧时间。虽然你还小,但童云骁不小了哦!”
“啊!说的也是。”宁果重重的点头。
“说什么呢你们俩。”严肃接完电话回来便看见搂抱在一起的姐俩,好奇地问。
“没啥。”宁可绝不会跟严肃说自家妹妹看中了他手下的大兵这件事情的。
宁果更不想说,万一追不上,这脸面还要呢。
“我得走了。”严肃也没心思追究,毕竟女孩儿家的秘密他一个大老爷们儿也没必要多问。
“走?”宁可看了看时间,“马上要吃晚饭了啊。”
“顾易铭来了,我找他有事。”严肃伸手摸了摸宁可的脸颊,手指在她的耳边拂过,捏住,轻轻地捻了捻,宁可的脸便浮起一层红晕。
“那好,你我送你下去。”宁可去拿了严肃的外套递给他。
杜心灵是做好打算留严肃在家吃晚饭的,不想他又说要走。
宁远昔倒是不多说话,好像走了更好的意思。
严肃歉然的跟众人道别,没有多解释,急匆匆的离去。
宁可挽着宁远昔的手臂往楼上走,并低声解释:“妈妈,他是有急事。”
“我知道。”宁远昔无奈的叹了口气,“可可,你确定要跟这样的人过一辈子吗?爱情固然重要,可安定平和的生活更重要。这整天提心吊胆的日子,真不好过。”
宁可自然明白宁远昔的意思。所谓提心吊胆并不全是因为自己这次的车祸,更多的是因为严肃这样的兵,时时刻刻准备出任务,而且那些所谓的任务往往是最危险的存在。
和平年代并不代表就是天下太平。西南边境,东南沿海,这都是危机四伏的地方。
而那些海陆特战队,陆军特战队,包括各个奇怪番号的特种部队都是国家秘而不宣的力量。他们是随时随地准备为国家奉献生命的军人。
严肃走了之后,宁远昔拉着女儿回了房间,开门见山的问:“可可,真的不能变了吗?其实,爱一个人和嫁给一个人完全可以是两码事。女人完全可以跟一个自己不爱的人幸福的生活,只要你愿意。”
“可是,妈妈,”宁可看着宁远昔的眼睛,低而缓的回答:“我不愿意。”
是的,我不愿意。
我宁愿给我爱的人做一辈子的情人,也不愿意嫁给一个不爱的人。
虽然我也相信一个女人只要愿意就可以跟不爱的人过一辈子。就像宁远昔跟古云驰,宁可知道妈妈心底最爱的那个人依然是爸爸,但她却能跟古云驰恩爱的生活了十几年甚至会相伴到老。
但是,我真的不愿意。
我不愿意。
宁可默默地咬着唇,明澈的眸子泛起一丝鲜红的颜色,涩涩的,有些疼。
宁远昔心疼的拉着女儿的手,说道:“可是,我觉得他爱你并不如你爱他多。而且,他是个军人,他的一生注定都是国家的,他这辈子注定没办法完全属于你。在爱情里,付出多的那个人注定会悲伤多于快乐。在未来的日子里,他也不能跟其他丈夫一样,为你遮风挡雨。甚至在你病痛的时候都不能尽一个做丈夫的义务。你应该很清楚的知道,军嫂这个词,其实就是‘牺牲’的代名词。”
“可是,妈妈你知道吗?”宁可微微侧身,靠在宁远昔的怀里,轻柔低缓的诉说着。
“我是先爱上了他,然后才爱上了身为军人的他。他是个有担当的男人,他敢爱,敢恨,对我更是全力以赴。你说得对,他首先是国家的军人,然后才是爱我的男人,可就算是他把他的满腔热忱都给了军队,剩下的那一丝可怜的柔情给了我,那也是最纯粹,最真诚的柔情,是他坚强的心里全部的温柔。”
“他的这份柔情,只会给我一个人,他会对我忠诚不二,就像终于他的军队。在这个浮华的人世间,能得到一个男人全部的爱有多么不容易。军队是他毕生的事业,而我作为他爱的和爱他的女人,怎么能跟事业争男人呢?”
宁远昔再也没什么话可说,只是搂着女儿的肩膀,转过头,用自己的额头抵住女儿的。
良久,母女两个都一动不动。
严肃从宁家花园出来后先回了宁可的小公寓,换了一身便装后才打出租车去了一家很不起眼的酒吧。
酒吧里灯光迷乱,严肃很轻易的在角落里找到了穿了一身休闲装职业精英范儿的顾易铭。
严肃在顾易铭对面坐下来,眼神撇过顾大少身边的陪酒少年一眼,从口袋里拿出两张绯红票子推了过去。
陪酒的少年不敢拿钱,只转头看顾易铭的脸色。
顾易铭轻佻的笑着拿起票子塞进陪酒少年的纤长的玉手里,顺便在雪白的指尖上捏了一把,低低的笑道:“好了,我有人陪了。”
陪酒少年看了严肃一眼,暧昧一笑,起身离去。
严肃被那一笑给恶心的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不满的哼道:“你***什么时候有这种爱好了?”
顾易铭附过身来,挑逗的笑了笑,在严肃的耳边低声说道:“这里安全。”
“操。”严肃低低的骂了一句,脸上也带出几分暧昧的笑。
他们两个一个妖魅横生,一个英俊明朗,在酒吧这种气氛低靡暧昧的气氛中,带出妥妥的奸情。
顾易铭很满意这种氛围,身为一个优秀的情报工作者本身就应该练就奥斯卡影帝一样的演技。端着一只水晶酒杯,浅浅的啜了一杯烈酒,顾大少媚眼如丝,语气甚至带上了几分哀怨:“说说吧,你这么心急火燎的把我找来是为了什么?难道那谁不能满足你这老男人如狼似虎的需求了吗?”
“放屁。”严肃实在不能忍受有人在背后说宁可一丁点儿的坏话,含沙射影也不行。
顾易铭笑得依然轻佻:“这么粗鲁的人怎么会有女人喜欢呢?”
“就你这样的人妖更不会有人喜欢。”严肃嘴上说着恶毒的话,脸上却带着暧昧的微笑,粗糙的手指划过顾易铭白皙的脸颊,留下一片红印子,然后他继续低笑着,凑近了顾易铭的耳边,极低的声音被酒吧喧闹的歌舞声压下去,也只有顾易铭一个人能听得见。
远远看去,他们两个人的状态完全是一对*的同志。
严肃把宁可车祸的事情以及严明的事情简明扼要的跟顾易铭说了一遍。
顾易铭眼神闪烁,轻轻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两个人并没有多说,更没有多呆。
严肃回头看了一眼舞池里喧闹的人群,起身便走。
顾易铭低声嘟囔了一句,小气吧啦的连酒钱都不请,便丢下几张粉红票子跟了出去。
海风萧瑟,冬天的Q市很是阴冷。
顾易铭出了酒吧后不急着上车,而是靠在一辆骚包的银灰色捷豹上点了一支细长的雪茄。
一点红星在暗夜里明明灭灭,代表着它独特的含义。
严肃在上出租车之前,貌似不经意的回头看了一眼,嘴角带出一丝讳莫如深的微笑。
离开酒吧后,严肃让出租车在Q市转了大半圈儿,中途他换车进了一次商场,随便换了一身衣服,出来后又换了一辆出租车,甩去黑暗中的尾巴之后才回了宁可的小公寓。
妈的,敢跟踪老子!上楼的时候严肃心里暗暗地骂着。
到了小公寓的门口,严肃从口袋里随便拿出一个小钢片把房门撬开,推门进去。
宁可不是没给过他钥匙,只是撬门撬得熟练了,也成了一种习惯。
小公寓里差不多有一个礼拜没人住了,少了些人气。
宁可电脑桌上的那个小小的绿植盆景有些没精神。严肃去弄了点水给它浇上。楼道里便响起了轻微的脚步声。严上校迅速转身贴到房门上,房门传来敲门上,长长短短,暗合着一种密码。
严肃笑了笑,把屋门打开。
一身黑衣的顾易铭闪身而入,进门后长长的叹了口气,甩掉身上的羊绒大衣大爷一样坐在沙发上,打了个响指,吩咐道:“渴了,来点水。”
严肃顺手把玄关上的一瓶没打开的矿泉水丢过去。
顾易铭抬手接住,拧开瓶盖仰头灌了几口,方才叹道:“妈的,那些兔崽子真是不省心。”
“弄清楚了没有?”刚刚他故意从酒吧高调的离开,就是想把那些跟随在暗处的人引出来,让顾易铭这小子去收拾。
“差不多了。”顾易铭又喝了两口水,歉意的看着严肃,“虽然不能完全确定,但十有*是顾易镌那小子折腾的。不过他有没有跟你那后妈统一思想我就说不准了。”
“妈的!”严肃气急败坏的冲上去把顾易铭手里的水夺了过来,“居然是你弟弟?!你他妈上次回去怎么教训他的?你他妈是给他打气了吧?居然敢做这种事?!”
“我也很奇怪。”顾易铭无辜的看着严肃,“按照他那性子,如果没有人在他身后撑腰,他是做不出这种事情来的。但这个人如果不是你后妈,又会是谁呢?”
“妈的,这事儿你要管就给我弄个清楚。你若是不管,老子亲自出手,你可别怪我心狠手辣。”
顾易铭赶紧的举起双手:“得,您老的手段还是留着对付阶级敌人吧。这件事情怎么说也是人民内部矛盾,就不要搞得那么激烈了。我去摆平,成了吧?”
严肃冷眉冷眼的警告:“这次你若是再留后遗症,我把你一起收拾了。”
“遵命。”顾易铭靠在沙发上伸出两只手指搭在眉梢,给严上校敬了个风情万种的军礼。
“滚。”严肃一丝好脸没赏他,直接一巴掌把人拍飞。
顾易铭走后,严肃也收拾了一下离开小公寓,开了自己那辆放在小区暗处的军车直奔宁家花园。
宁仲翔的家自然是层层严守,严肃的车子还没靠近别墅,负责保安的人就通知了彪叔。
彪叔身为宁家花园的大管家对别墅的安保自然不敢轻慢,严肃的车一靠近铁艺大门,彪叔便带着六哥黑衣保镖出现在门内。
“严先生。”严肃这辆军车彪叔自然认识,这是上门姑爷的车,可此时三更半夜,就算是上门姑爷的车也不能随随便便放进去。
“嗯。”严肃把车子停在大门一侧,推门下车后,大摇大摆的走到铁艺门口,“我来看宁可。”
彪叔礼貌的欠了欠身,说道:“天色很晚了,大小姐已经休息了。严先生明天再来吧。”
严肃的目光掠过一行黑衣人的头顶,直接锁定了别墅三楼东面的那扇窗户。
窗帘拉得严严密密,一丝光线也没有。
当然,现在是晚上十一点半,宁可这会儿应该睡了。
宁可有个习惯,睡觉的时候屋子里一定不能有声音,一定不能有光线。
她有点神经衰弱,睡眠质量一直不怎么好。严肃曾经说她是用脑过度而身体却过于懒散的缘故,建议她每天多运动,少码字。可说归说,想要让她做到,似乎很难。
“好吧,我就在这儿呆一会儿。”严肃大方的笑了笑,朝着彪叔等人摆摆手,“你们该干嘛干嘛去吧。”
彪叔皱了皱眉头,他怎么可能让这么个危险人物守在大门口呢?白天的时候,可是有不少人看见他飞檐走壁直接闯进大小姐的房间呢。
“怎么,不放心我?”严肃笑了笑,又叹了口气,“你们放心,我真的就在这里守着,我去车里睡。今晚我替你们值班,这道门口周围五十米的安全都交给我了。”说着,他果然转身回了车里,把驾驶座放平,展开手脚躺了下去。
这怎么可能?彪叔的眉头皱的更深。
但他也实在没有办法。宁二爷已经睡了,这件事情他自然不能进去回禀。
可若是让这位贵婿就这么在门口的车上过夜,明天一早大小姐看见了会怎么样呢?
放他进来吧?可二爷亲自吩咐的话,严肃那家伙来了,得先过他那一关才能进门。
这可怎么办好。
一向干练的彪叔真是犯了愁,权衡之后,他只得回自己的房里拿了一床棉被,叫一个保镖送了出来。
身为一个特种兵,就算是在冰天雪地里裹一条睡袋也能安稳的睡一觉。更别说在越野车舒适的座驾上了。再加上一条棉被的话,当然更好。
严肃把棉被展开裹在身上,侧着脸看着宁可的窗户,满意的笑了笑,闭上眼睛安睡。
温柔乡,英雄冢。
严肃这一夜睡得虽然不是很好,但却很幸福。
即便是风吹草动他从睡梦中惊醒,他也觉得开心。
因为睁开眼睛便可以看见那扇窗户。
因为那扇窗户里,有他心爱的姑娘正在沉睡,睡梦中十有*还有会有自己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