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青和两大长老落败后退回巫族。
二长老本就阴冷的面色更加阴森,看着坐在一边默不作声的冉青气不打一处来,一揪胡子,“你不打算把事实告诉巫皇?”
冉青苍白的脸转过来,“巫皇听了会如何?倾巢而出将她带回来?巫皇难道不怕她再次躲起来再也找不到?另外,魅无烟既然没有杀她,那对魅无烟的弑杀令也自然作废了。”
三长老疲惫地说,“你们吵都没有用,如今我们三个联手都打不过魅无烟,想带她回来未必那么容易。”
“其实巫皇根本就不理事,不如将这件事报给大王子。”二长老道。
冉青眸光一沉,“这里我说了算!等我见过巫皇再做定夺。”
二长老盯着他那张比自己年轻二十多岁的脸,脸色一沉,默不作声,转身而去。
三长老有些担忧地看着冉青,“他如果向大王子告密……”
“既然她出现了,这个秘密是纸包不住火的。所以,高密也没有用。”冉青摇头。
“冉青。”一阵铃铛响声,一团火红飞串进来,一张俏丽的女孩子一下扑过来,抱住冉青的脖子,“你回来了。”
冉青尴尬地将她扒开,“二公主,放开。”
二长老装作没看见转身走了。
“我就不放。”女孩看上去十五六岁,一对粉藕手臂勾住冉青,“想我吗?”
“二公主,你再不放手我……你就再不用见我了。”冉青雪白的脸多了一朵红云,少女的青涩和柔软在他胸膛上蹭来蹭去,他恨不得将少女丢出去。
少女撅着嘴,想了想,在他脸上吧唧吧唧两口,这才松了口。弹开,笑嘻嘻又带着威胁说,“你敢不见我,我就去找父王,让你嫁给我!”
冉青扶额,“二公主,这种事情不好勉强。”
“叫我荷荷。”少女叉着腰不满地说。
“……二公主,我再说一遍,我不喜欢你,你不要缠着我。”冉青站起来和她拉开一段距离。
烈荷荷水汪汪的大眼睛满上水雾,尖叫着,“我知道,你喜欢她!她是个杂种,不敢见人的贱货!我才是正牌公主,你为什么喜欢她?不喜欢我?”
“滚!”冉青脸色一变。
烈荷荷不相信地瞪着敢骂她的冉青,“你让我滚?”
“对,不懂尊上者的人只配用这个字,快滚!”冉青脸色阴沉。
“好好好好,好你个冉青,别以为你是大长老,我就不敢把你怎么样,我倒要看看我父王是怕你们三大长老还是怕我!”说着一扭身,红艳身影带着一串铃铃铛铛风一样的冲了出去。
过了一秒,火红又冲了回来,凑近冉青铁青的脸,刚哭过的眼睛早就没有了愤怒哀伤之色,“本公主就是看上你了,你给本公主听好了,本公主上定你了!”
冉青不由自主的退后一些,绷得脸红红的,“你哪有一点公主的样子,这样的话说了也不怕丢脸。”
烈荷荷娇俏一笑,“我们南疆女儿讲的就是喜欢就上,哪有那么多忸怩!你等着!”火红一下串了出去,带走一片铃铛声。
冉青愕然,无奈摇头,闭上眼睛,脑海里是那张长得一样神情却完全不同的脸。
“大长老,巫皇有请。”巫皇近侍恭谨地说。
冉青定了定神,点头,“好,我马上去。”
“冉青,你回来了。”略显苍老的声音从一堆软缎中发出。
冉青点头,“巫皇,我没有完成任务。”
巫皇懒懒的坐起来,侍女赶紧扶着,被他掀开,“滚。”一张有些苍老的脸依稀可辨曾经的风华妖孽。
“魅无烟那小子越来越厉害了。中了色千叶的蛊毒,你们三个都打不死他。”
冉青没有太多表情的脸沉了沉,“巫皇,冰蓝……她恐怕没死。”
“什么?”一阵黄风如惊涛骇浪般逼将过来,那张本无情愫的脸顿时精彩,“你说什么?冰儿她还活着?”
冉青一惊,久不理事的巫皇气势依旧是那么骇人,点了点头,“我看到一个和她长得很像的女子,可她言行似乎不像,还未确认。”
“带回来啊!”巫皇激动的叫着,兴奋地在房间里打转,“冰儿没死,哈哈哈哈哈,好极了,对,她回来马上招个驸马,绝不能让魅无烟那小子再给拐跑了。”
他一转身,“冰儿眼光高,一般人看不上,本王看冉青你行,之前冰儿对你印象很好,要不就你做本王驸马,肥水不流外人田啊。”
冉青嘴角抽了抽,“她……不愿意来。”
巫皇眼睛一瞪,徒然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她……还恨本王。”
“我看冰蓝是失忆了。”冉青想了很久,只有这个答案比较靠谱。
“失忆?”巫皇一怔,眼睛一亮,“那太好了,她一定不会想起为何恨本王,这样,冉青,将冰儿带回来的任务就交给你了,她回来,你就是驸马,她不会来,你就……还是驸马,不行就荷荷招了你。”
冉青木着脸,“巫皇,巫族的规矩,长老是不能成婚的。”
“巫族的规定就是本王的规定,能坐上大长老之位都非凡人,不生个十个八个的,如何让巫族发扬光大,从本王起,这条就废了。”巫皇像小孩子一样乐呵呵的,再一转脸,正了色,“你必须是本王驸马。”
“巫皇,我还有事。”冉青转身逃也似的跑了。
“冉青,跑什么。”巫皇撩起黄袍,“要不下个月如何?”
冉青的身影更快,一下消失不见。
巫皇一脸落寞,喃喃,“冰儿……”
“巫皇,该用药了。”侍女弓着腰道。
“不喝,本王不喝!”巫皇一甩袖子,一把掐住侍女的脖子,刚才还笑嘻嘻的脸顿时变得阴森恐怖,“你们一个个想害死本王,本王是南疆巫皇,谁能害!谁敢害!”
“父王。”
黄色的高大身影走进房间。
巫皇一愣,收了厉色恢复慵懒无力,软软的坐回椅子上,“烈儿,你来了。”
“父王,刚才冉青是不是说找到冰蓝了?”烈焰冷酷的脸上多了份探究。
巫皇无力的摇头,“不可能,魅无烟早就将她杀了,父王不是一直在追杀魅无烟吗?”
烈焰看着巫皇,“要不王儿去杀!”
“不。”巫皇跳了起来,“冉青会继续执行的。”
“父王,如果冰蓝还活着,对我们巫族就是最大的威胁,如果抓住她,将她用来祭天,巫族才会闯过天祸。”
“住嘴!”巫皇浑浊的眼睛忽然一亮,射出骇人厉色,“你敢动她,休怪本王不念父子情分!”
烈焰哼了一声,“你眼里只有她!父王,你老了,族里的事情,就交给孩儿吧。”
巫皇气得两眼冒火,盯着烈焰远去的背影,一挥掌,站在边上的侍女一声不啃到底身亡。
“是吗?本王老了?哈哈哈哈哈。”
烈焰听到背后发出的狂笑,咬了咬牙,对身边的人低声道,“加药。”
被坏女人丢下井的落汤貂伤心欲绝的爬上来,惊悚地看着站在井口叉着腰盯着它的坏女人。
“这叫做下马威,懂吗?”坏女人拎着它的脖子毛,老鹰拎小鸡似的将它拎到房间里,放进一个铺着柔软棉布的篓子里,嘴里不停地说,“你主子的话听清了?不保护我出宫,你就休想见到主子了,所以,我现在是你的主子。”
貂生已经绝望了,落入这样黑心女人手里,还用活吗?
坏女人将它屁股扒拉开,它赶紧挣扎,咕咕地拼命叫着。
“叫什么叫,再叫给你丢到冰池里。”
玉貂将头埋进一堆泛着清香的布里嚎啕大哭,被坏女人拨弄了屁股好半天,伤口不疼了,凉凉的。
“上好药了,不准乱动。”乐思思弹了弹它的肥屁股,“没事长那么肥干嘛,从今天起,减肥。”
咬着布头含着一泡泪的玉貂含恨盯着坏女人的背影,劳资要报仇!
乐思思走到厨房,耶娜一见忙迎了过来,“姑姑,您怎么到这里了?”
“我想看看有没有什么可帮忙的。”
“不用了,奴婢们来就好了。”
乐思思看着一堆药材,“魅无烟这病多久了?”
耶娜愣了愣,低声道,“快十年了。”
“谁下的毒?”
耶娜摇头,“奴婢不知道,奴婢入琉璃宫方6年。”
“你一直是魅无烟的近婢吧?”乐思思挑眉看着耶娜。否则,能派到她身边监视她,如今代替魅无烟的队伍带走了他全部的內侍宫女太监,却独独留下耶娜跟着他们,可想耶娜多么受信任。
耶娜露出一抹尴尬的笑,“奴婢是殿下侍寝宫女。”
侍寝的那就是相当近的了。
乐思思点了点头,看着一边忙碌的周太医,“周太医,他这病不能根治吗?”
周太医恭谨地微微弓着腰,“本来是可以的,只是2年前殿下中了百媚蛊毒,每次发作都会诱发一次寒毒,如果百媚蛊毒不除,寒毒也会越来越重,何况殿下练的烈火九重天和寒毒是相克的,如今本不该使,可他一再驱动,哎……”
乐思思蹙眉,“百媚蛊毒谁能解?”
“巫魔宫色千夜。”周太医想了想,“本来还有一个人的,百媚蛊毒是她制造出来的,只是可惜……”
“你说冰蓝?”
太医和耶娜一惊,耶娜忙冲上来捂住她的嘴,低声说,“琉璃宫里不准提冰主子的名字。”
乐思思将耶娜的手拿下去,不理会耶娜的话,“冰主子?你们为何称她为冰主子?”
耶娜脸色变了,赶紧拉着她走出厨房,低声道,“我的好姑姑,您要是不想我们全都没命,就不要提她。殿下下了禁令的。”
乐思思看了一眼魅无烟的房间,禁止提她?那他带自己去看冰蓝的画像是为何?果然他是因为冰蓝对自己这样的,否则,如他这样邪魅的人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对陌生的女子这般好。
她的神色沉了许多,“不知玉貂的血是否有好处?”
耶娜点头,“周太医说这次多亏了玉貂的血才勉强压制了蛊毒。”
“以前百媚蛊毒月圆之夜发作一次?”
“对。”
“如何解毒?”
“……”耶娜脸一红,低下头不好答。
“不想说就算了。”乐思思摆了摆手,反正她也不关心。
“耶娜,该端药了。”周太医叫着。
耶娜歉意一笑,赶紧转身去端药。
冰池中,魅无烟的脸通红如血,双眸紧闭,和风雨雷电一样,头顶冉冉升起白色的烟雾。
耶娜端着冒着热气的药碗走进去轻轻的放在一边的石桌上。
石门未关,一抹白色身影悄然立在门口,一双凤眸盯着里面的魅无烟。
“你喜欢他?”
柳柳吓了一跳,猛回头看着笑得很暧昧的乐思思。
“没有。”柳柳想也没想,直接说道。
“喜欢就喜欢,害什么羞,姐姐帮你搞定他!”女人拉着一脸诧异的柳柳,神秘兮兮地说,“走,我们谋划谋划去。”
两个鬼鬼祟祟的身影离开了石门。耶娜扭头看了一眼,淡淡一笑,再看魅无烟,他和风雨雷电都收了功,忙递上药碗,“殿下。”
魅无烟接过一口喝尽,看了一眼石门,“你们都出去吧。”
风雨雷电和耶娜都退了出去。
魅无烟想着刚才乐思思的话有气又好笑,“死女人。看你玩什么花样。”
“你想到达何等效果?”热情的乐思思蹲在院子外面的石头上,一双炯炯眼睛盯着柳柳。
“……”
“是深深爱上还是上床?”说完,她自己自言自语,“爱上有点难度,那厮听说有心上人了,还是上床比较靠谱。”她兴奋地一拍柳柳的肩膀,“如今那厮正需要这个,就这样吧,你想什么时候上床?”
一滴汗在柳柳额头悄然落下,这女人莫不是神经有问题。
“你和男人……那个啥过吧?”乐思思看着他纠结的模样,好奇地问。
柳柳抬头望了望天,再回看她,恢复自然柔弱的神态,娇羞万状,“还没。”
一个男人比女人还柔那赶脚实在是难受。乐思思默默的抚平手上竖起的汗毛。
“那个就有点难度了……不过也没啥,你就找个洞……呃或者给个洞……算了,船到桥头自然直,到时候自然就成了。”本想教育下男男怎么做,可怎么都出不了口啊,毕竟是女人,太那个啥会吓跑人家的。
柳柳细长的手指伸出来,拉住乐思思的说,“姐姐,谢谢你,不过……柳柳还是喜欢女子。”
乐思思骤然瞪着他,就像看着怪物,“你干嘛喜欢女子……咳咳,不是,我看你对魅无烟那个眼神很那个啥啊。”
柳柳脸一红,“柳柳被男人欺负多了,柳柳不喜欢男人了,喜欢女人,尤其是姐姐这样疼柳柳的。”
乐思思干笑两声,“可姐姐被那死妖王要挟着,不得自由。”
“那柳柳帮你得到自由。”
“柳柳……你实在太好了,姐姐要是重获自由,定和你浪迹天涯!以后,你负责接客……呃,不是,你负责种田,姐姐负责织布。”感动的差点热泪盈眶的女人紧紧握住柳柳的手。
“那好,一言为定,姐姐要柳柳怎么做,柳柳就怎么做。”柳柳反握她的手,柔声道。
“先帮姐姐夺去魅无烟的心,让他将心挪到你身上。”
柳柳犹豫片刻,“这个对柳柳并不是难事,可,姐姐你会嫌弃柳柳吗?”
“不会,你为姐姐好啊,姐姐疼你还来不及。”乐思思一副慈母相,摸了摸柳柳光滑的长发。
柳柳脸一红,羞涩地低下头。
夜幕降临。
乐思思吃饱肚子将养伤的玉貂拎了丢给耶娜,“这家伙今晚归你了,任你蹂躏。”
耶娜不知所措的抱着精贵的玉貂,“它……它要陪睡吗?”
转身欲离去的乐思思差点一个踉跄,正了色,回头,“你想多了,随便找个老鼠洞给它睡就好了。”
老鼠洞……呃
唔……主人啊,你太没良心了啊!
耶娜抱着哀嚎的玉貂去找了个舒服的软榻给它安置下来,落尘的宠物,她可不敢真找老鼠洞。
穿着黑色软缎常服的魅无烟正听着刚回来的黑玄说着话,风雨雷电立在一旁。
“属下派出的人一直找不到色千夜,恐她另有阴谋。”
魅无烟淡淡一笑,“她能玩出什么花来?哼,这次绝对不能让她再有喘息的机会!”
“是。”黑玄低沉应道。
门口传来一声娇滴滴的声音,“殿下爷,今晚需要侍候吗?”
房间六人扭头,紫色风忽地卷了过去,将外罩一层透明纱衣曲线毕露的女人搂在怀里。剩下五人惊愕地瞪大眼睛,完美的躯体让他们移不开眼。那雪白太刺眼了。
“死女人,想干什么?”魅无烟气得两眼冒烟,恶狠狠地盯着怀里的女人。
女人一脸无辜,“人家是来请示要不要侍寝啊。人家保证不会让爷太累的,人家来就好。”
五个男人顿时清醒过来,赶紧低头指点着桌面的地图,装作讨论。
“这个地图太旧了,需要换个牛皮的。”黑玄牛头不对马嘴的说道。
风张了张嘴,不知要怎么接话,想半天,“嗯,牛皮的比较结实。”
雨嘴角抽了抽,“地图用牛皮?亏你们想得出。”磕磕,两声脆响,两个板栗敲在他脑袋上。
“结实不好吗?”黑玄脸黑得像炭。
雷、电一声不吭。
魅无烟翻了翻白眼,这女人又开始玩花样了。
忽地勾唇一笑,“好啊,你洗白白,爷今晚等你服侍。”说着,拧了一把她的乳峰,“记得撒些玫瑰花瓣,香喷喷的才好。”
夜幕降临,乐思思房间墙根下蹲着一个鬼鬼祟祟的黑团。
房门吱呀一声,便听见魅无烟带着戏谑的声音,“思思你真坏,居然灭灯。”
黑团一耸一耸。
“思思,你怎么变得那么……有肌肉感。”
黑团耸得厉害了。
“思思,你长多了一条东西啊。”
一声惨叫,呯,轰,咻……呯
一个黑影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在院子外面的土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