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地挤出洞,然后在外面把洞口做了虚掩,以防在被对方发现之前可以快速地回来。
然而,刚出房门,立在院子里,就看见了立于墙头的一人,银发、红眼,依旧是那天陌生的面容。
“需要帮忙吗?”淡淡的平铺语气,似是在和陌生人说话。
本以为对方是来接自己的叶夕耀心里五味杂陈,也是啊,时间也没到啊。自己的易容效果已经消失了,他出现在这里仅仅只是路过,还是知道自己就是和他*的那人,还是说知道了自己叶夕耀的身份?为何是这般语气?难道自己认错了人,那人根本不是孤飞——纵使有相似之处?叶夕耀不敢想下去。
“不用。”握紧拳头。无论如何,自己现在的这副惨样,没脸见任何人啊。
接住对方扔过来的软筋散的解药,叶夕耀看着对方离开。他怎么知道自己中了软筋散?还是说,仅仅是这里被抓的人都是被用了软筋散?
服了解药,想至少等到解药起效了再走,奈何已经有人靠近了。迫不得已,叶夕耀只好先下手为强,并走为上策。被另外的人发现,并追击的时候,药效已经起作用了,可是功力尚未完全恢复。
眼见已经不能逃脱,叶夕耀只好拉下脸,向不远处的人求助。顾不了那么多了,大丈夫能屈能伸,识时务者为俊杰。那人既然敢放火闹事儿,就一定能出去,自己实在是不想再回到那个鬼地方了。
那人扯开腰带就向叶夕耀缠过来,把人一把拉了过去。就这样,安心地趴在那人的怀里,一路飞跃离开了危险之地。纵使不远处的火势再喜人,叶夕耀也无心观看了。
被放下的时候,已经是在山脚下了。对于离开那人的怀抱,虽然有点失落,叶夕耀也没敢说什么。毕竟,那人不亮身份,他也不敢造次。跟着对方和他的一个下属拐进了另一座山,才算是稍作休息。
尝试着询问姓名,却被告知“风扬”。即使自己试探着说出自己的真实姓名,那人也没有特殊的反应,这一点让叶夕耀很是无语。就算自己想靠近一点儿,还被赶了。叶夕耀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么惹对方生气的事。
被交待换了那属下拿来的衣服后,叶夕耀有些不习惯书生的装扮,很不确定,“风,这样行吗?”
“不要随便乱叫人!”
虽然是平淡的语气,但那血红双眼里的气愤却不是假的,一时间让叶夕耀有些无措——自己只是想亲近一点嘛,干嘛又不高兴了,以前还叫过小飞呢。不叫风,那叫什么?扬?风扬?风兄?风公子?
明明是他让自己洗洗后穿的,穿了又嫌自己太干净了,什么嘛!还有啊,那个“泡妞”是什么意思啊,也不解释一下就扭头不理人了。孤飞有这么难伺候吗?
等那人离开去换衣服,叶夕耀的脑袋才活络起来,赶紧想办法把自己的脸遮起来。
靠近立在一边一动不动的那人下属,试探性地询问那人的信息。可是不管问什么,那人都一本正经地当好他的属下,标准的木头人一个,只有在问到记忆时,看见了对方的眼神的变化。够了,足够了。看来,真的是记忆出了问题,要不然以孤飞的能耐,怎么可能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呢?话说,孤飞是怎么训练出这么有素质的手下的?!
说实在的,叶夕耀一想到那人现在沐浴的样子,就有跑过去看看的冲动。可他也知道,自己是打不过旁边的这个木头的,或者说是面瘫。
看见不远处的黑色人影,立马警觉的叶夕耀见那个属下没有任何反应,就知道那人是谁了。
完全变装后的人,有着普通的黑发和平凡的面容,只有眼眸还是血红色,手里还提着一个有黑色面纱的帽子。看着那属下与他之间的默契互动,叶夕耀有些莫名的吃味儿——虽然一个尽职属下本就该那样。
在小镇的客栈里,叶夕耀算是领略了那个面瘫的演戏功力之深,变脸超级快,瞬间就变成了温和随意的侠士,还有笑容!当听说要两间上房时,叶夕耀立马反对,要求三间。那人肯定不会和自己一间,那就是和那个属下一间了,那怎么行!
一句淡淡的“你出钱?”让叶夕耀生生地噎住了。
过后,明白过来那属下不会和那人一间房时,叶夕耀有沾沾自喜了一把。一整晚想着隔壁的人,叶夕耀有些睡不着,要知道在那个紫魅殿里已经睡够了。
一大早,叶夕耀故意小声地打了招呼后就偷偷地进了那人的门,刚伸进脑袋,就被坐在窗边的人抓个正着——虽然是背对着自己看着窗外。讨好地靠近,给他披上了衣服——不理人;那就帮他梳头发吧——不理人,没关系。真是好顺的发丝啊,凉凉的,好舒服。听说,梳头发一般是下人和夫妻间才做的事儿呢。独自在那里乐呵的叶夕耀,突然就被一直安静的人一句“进来”给拉回了现实,还愣了一下。又是那个下属,哼,真是会赶时候!
赶在对方起身走开之前,叶夕耀孩子气地不服气抓紧机会又梳了一把发丝。低头看着手心残留的两根发丝,暗暗地阴沉下了脸色。一头青丝变银丝,不是走火入魔,就是中毒,否则就是心伤。依照孤飞的性情和能耐,还真是不好准确地判断,但是绝对是因为他人而遭罪,而且不是紫魅殿的缘故。那么神采飞扬的人,变成如今这般又是受制于人,又是缺失记忆的,若是让自己知道那人是谁,绝对不会放过,绝对!
看着那人自己亲自动手起居事宜,叶夕耀剐了那个下属一眼。
早饭过后,给叶夕耀买的马匹死掉了,店里的老板又是赔罪,又是补偿的。不过,叶夕耀知道,应该是瞒不过孤飞的。不错,他就是要和孤飞共乘一骑。可是,偏偏那人就是不想让自己如意。
才不要和那个面瘫属下共乘一匹!让自己独自乘一匹?那岂不是他们主仆共用一匹?不行!再买一匹?那自己不是白忙活了,死了那匹马也太冤了吧!最后,还以为真的会有第四种方法,谁知,那人竟然让自己以步代马,就这么扔下自己,扬长而去!还看见了那个死面瘫临走前对自己露出的一丝邪笑,气得叶夕耀直跺脚。
混蛋!又让自己等吗?!才不要总是期盼,我会追上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