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往远了说,又怎么样?”古新雨接着问道。
“那可就太远了,往远了说,你是我仇人的儿子,我儿子仇人的儿子,我老婆仇人的儿子,你是我最大的仇人!”
听到这里古新雨倒吸了一口凉气,他已经知道眼前陌生人的身份了,问道:“你是李康?”古新雨也多多少少知道一些爸爸和费蒙叔叔他们的事,虽然自己不是很感兴趣,但是父亲好像总是时常向自己说一些,还说以后会去和费蒙叔叔他们在一起。
“你应该叫我叔叔,李康叔叔!小孩子怎么一点不注意礼貌。”李康说着又把一口烟雾喷向了空中,然后惬意地又吸了一口,接着说:“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听了这个故事你就会觉得我很仁慈了。在很久以前,也就是二十多年前吧,那时候我还是一个英俊潇洒、年轻有为的商人,可是你的爸爸,也就是古国强,用卑鄙的手段敲诈了我近百万美元,后来我才知道,他拿着这些钱去给你那个费蒙叔叔发展自己的事业去了。再后来,我不计前嫌帮助你爸爸刚刚成立的公司,给了他很大的一笔业务,可是他竟然卑鄙地让你的费蒙叔叔绑架了我,让我戴着‘手铐脚镣’像苦力一样,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刷碗、洗盘子、扫厕所,一干就是好几个月呀!没有一个人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情,后来我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新新人类协会的苦力,被强迫转化了,被彻底终结了过去富豪的生活,现在你该知道我有多么的仁慈了吧,起码你现在就已经知道了真相。”
李康见古新雨吃惊地听着自己的故事,又继续讲道:“再后来,我通过自己卓越的才干帮助费蒙赚了很大一笔钱,才得到了应有的自由和职业,但只是我应该得到的很小的一部分,其实我是新新人类协会能够快速崛起最主要的功臣,但是他们却一再恩将仇报,因为一些小事就追杀我,最后竟然又摧毁了我重新开始的事业,夺走了我的宝贝儿子,让我的妻子你的卫清妍阿姨也痛不欲生,我和你的爸爸古国强、你的叔叔费蒙有断不了的孽缘,解不开的仇恨。”
李康越说越激动,把雪茄烟的屁股都快给咬烂了,他要是知道了卫清妍和古国强的事情估计还要加上夺妻之恨。
古新雨越听越觉得自己可能快要死了,这么大的仇恨如果都要还回来,自己肯定是没有活路了,想到这,他也就不再害怕了,忽然有了一种“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的感觉,于是他不紧不慢地说道:
“一屋一凳一张床,一个痴人一嘴忙。
一友一敌一番梦,一个文人一条命。”
李康没有想到古新雨忽然蹦出这么几句话,他忙用脑子寻思着这几句话是什么意思,良久之后他才明白过来,这是古新雨在说他一面之词,信口雌黄,说自己是一个文弱之人,已经将性命置之度外。李康狠狠地把已经被咬得稀烂的雪茄烟扔在了光滑的地面上,用脚狠狠地碾碎,然后咬着后槽牙说:“还真像你老爸啊,不过说这些废话也没用,今天开始享受我以前的待遇吧,刷锅洗碗,扫厕所,对了,好心提醒你一下,你手上和脚上的东西叫‘智能流动监狱’,我劝你想都不要想逃跑的事,它的惩罚手段比我原来戴的那个厉害十倍,失陪了。”
着李康恼羞成怒离去的背影,古新雨也陷入了沉思,他不知道李康说的那些话,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但是他知道自己的处境不妙,他也没有弄明白李康说的“被强制转化了”是什么意思。他站起身来,向有窗户的那扇墙壁走过去,远处的青山着比原来见过的都要高大很多。这座坐落在半山腰上的敦豪赌场酒店后面,有一棵巨大的参天白杨树的顶部枝叶正在古新雨所站位置的窗口下,他望着一片巨大的绿色树叶惊呆了,一阵晕眩感又迎面而来,这时他手腕上的黑色‘手表’猛烈地震动起来,古新雨抬起手腕了,上面显示着:“午饭时间已过,立刻去外面的餐厅盥洗间,今天洗碗盘数量三千只,刷锅碗瓢盆二百个,然后去扫餐厅的厕所,不许有一点残余的气味——李康叔叔。”古新雨完后定了定自己的心神,轻蔑地撇了撇嘴,走到房门前拉开门,向外面的厨房盥洗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