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台上的话剧演员演着神鬼苍生，演着那冥顽不灵的猴头，那希望诸神烟消云散的圣僧，那驮着爱人一路西行的龙女……

五百年不过两个小时，故事也接近了尾声。

人群陆续退去，坐在一起的两人却一动不动，也一时无话可说。

最后人走的差不多，那两人才依次走出剧场。

出了剧场，风一吹，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盛情用手把被风吹起的散发扣到耳后，望着灯火璀璨车水马龙的繁华大街，又抬头望了望天上的明月。忽然想起故事里那个死于大火中的阿月。

“早知道就不请你看这个话剧了。”她恍然听见身边的温碧城低头说了那么一句。

盛情也低头一笑，配合着说:“下次有机会一起去看喜剧。”

“好。”温碧城温润的嗓音响在身旁，这一个“好”字回的格外明朗有力。这次相约还没完满结束，她已经无意识地许下了下一个相约的承诺。

听了温碧城这一声“好”，盛情诧异抬头，她的眼底带有疑惑，似乎对他如此正式严肃的回答感到诧异，但又旋即笑开，皮肤晶莹，在灯光下晕染出几分艳光。

“我们还没有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理想呢。”

温碧城也笑了。

笑过之后，盛情倒是收拾了表情，一脸严肃地对他说：“诶……我估计又要请你帮忙了。”

温碧城抬起修长的手指朝一边的咖啡厅指了指，示意去那边细说。

捧着温热的咖啡，拉花是一张笑脸，早已被她吹的四分五裂。把咖啡杯放下，盛情把想借助温碧城手上的媒体资源的意思表达了一下。

“我想跟易达合作，我出钱他们出技术，把‘大唐’做成国内最受欢迎的大型网络在线游戏。”

“怎么忽然对游戏有兴趣？”

“这个重要吗？”

“不是特别重要。”温碧城轻啜了一口，轻轻淡淡地说：“不过我想知道。”

盛情笑了，坦陈道：“因为我想给陶潜搞破坏。”然后又像是宣战似地补充道：“我讨厌他！”

“这个理由我接受。”他以手指敲击桌面，沉吟道：“不过值不值得我用手上的资源帮助你们宣传还要等你们的作品出来之后我才能决定。”

盛情有些小失望，但是起码他没有马上拒绝自己。

“对了，既然你有这样的想法，跟易达谈的怎么样了？”

盛情耸肩，作无奈状：“我还没跟他们接洽过，这个想法还是你给我打电话之前一时冒出来的。”

“那我真是佩服你，合作方还没谈好，就已经想到事后的宣传方面了。”温碧城扶额。

“我亲自出马去谈，难道还要谈不拢的道理？再说找好宣传这不是未雨绸缪嘛。”盛情瞪圆了眼睛，盛气凌人自以为是的嚣张样子居然也有几分可爱。

温碧城心想难道自己真被盛大小姐迷住了？

盛情见温碧城沉吟不语，心想难道自己真是妄自尊大让他觉得无语了？忙又放低姿态：“其实我这方面真不是懂很多，所以这不是向你请教来了？”

盛情大小姐做惯了，于这生意场上的弯弯绕绕却懂的不多，为人也心直口快，不过她能把要对付陶潜的话跟温碧城说，也是因为她已经把温碧城当作真正的朋友，能讨论这种问题的朋友。

可是她却不想想，温碧城凭什么帮她？还要为此开罪陶潜以及陶潜背后的陶家。

盛大小姐于人情世故上的修为，实在可以说是负分。温碧城心中想着，开口道：“易达本身就是做大型网游出身，这方面应该占有优势，但陶潜资金雄厚，挖了IT界不少的精英进入他开的晴天科技，两家的竞争那么激烈，你这时候凑上去，必定引起外界的关注。”

盛情笑着顺了顺鬓发：“我从小到大受过的关注也不少。而且晴天科技手下的公关部了不起的很，拉客户引资金很有一套，在媒体上也很有能量，说起来还是晴天科技占上风的。”

“有所耳闻。”温碧城一边说一边拿咖啡勺慢慢搅动咖啡，让咖啡香醇的味道漫延开来。两人之间隔着稀薄的雾气，谈话的气氛也一直不温不火，就如两人的距离一样。不远不近，刚刚好。

“主持晴天科技公关部的人是云素素。我回来之后频频上各种八卦周刊的头条，全是拜她所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