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匪石 不可转也。
瞧着字迹,就是赢绵的亲笔。
萧清婉只觉心里如被刀尖捅了一般,满胸都是痛楚,一句话也说不出口,胸口似被一团棉花塞得满满的,只欲出声恸哭。青莺见状,忙低声道:“小姐切莫哭出声来,小心隔墙有耳。”萧清婉自知轻重,只是握着纸,挨在床边静静的流泪,青莺陪在一旁不知如何开口,只是跪着。过了一顿饭工夫,外头尤尚仪在门前道:“天晚了,娘娘该歇下了,大婚的日子就在眼前了,娘娘还该保养身子。”萧清婉才哭过,不好开口,青莺忙道:“谢姑姑关心,青莺这就伺候娘娘歇下。”
门外一阵裙子响,那尤尚仪去了,青莺才又低声道:“殿下还未回京,这是……是来宝快马加鞭送回来的。奴婢瞧着小姐同二殿下就这么……就这么拆开了,心里难过……”不想萧清婉却拿了帕子擦了脸,径自起身,将那字条就着蜡烛烧了。青莺怔了,呆呆的望着自家小姐。萧清婉看着那纸条烧成了灰,方才开口淡淡道:“这件事情,日后再不要提起,你们姐妹之间,也不许说。我与他,日后只有母子君臣,再无其他!这等私相授受,人若知道了,你要定个什么罪?你还要我活不要?!”青莺怔怔的,眼圈瞬间红了,脸上一阵青白,嘴唇嗫嚅着,半晌才道:“奴婢知错……请小姐责罚,只是奴婢实在不忍……”萧清婉将那纸灰弹在地上,起身上前拉起青莺,轻轻一笑,道:“我知你是为了我好,只是……今时不同往日了。既走到了这般地步,心里就不能再放别的念头。”说着,她望着窗外越发绵密的雨帘,轻声道:“那是个什么所在?岂能容我们有半分差池?离大婚不到两日了,我们可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这事儿便就烂在你我心里,永远不要让它发出来。”青莺望着小姐那张淡然的脸,忽而觉得今日的小姐与往昔有些不大一样了。
当下,青莺便侍奉着萧清婉摘了簪环,伺候着睡下了。
看着青莺熄灭了烛火退了出去,萧清婉在心底细细思量:还是我太沉不住性子了,面上带了出来,让她们瞧出了端倪,这丫头才冒此大险。幸得遮盖了过去,旁人也就罢了,若是为那两个尚仪得知……想至此处,她出了一身冷汗,后怕不已,暗暗道:往后是万不能如此,我这性子,总要尽数改过才是。
这般思前想后了一番,不知过了几时,她才遁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