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军探子上山探听消息,因行迹暴露,杀害神龙寨的兄弟,甚至还误伤村民的罪名框在了柳邵的头上的时候,柳邵几个得力的手下一下子就炸了。
这群山贼不仅仅是杀人不眨眼,现在还想给他们泼脏水?!好有心机的山贼!
“大胆贼寇!居然敢这样冤枉我们将军!我看是你们对自己人下手,还对村民下手!今天你们一个也别想跑!”
啪、啪。
两块木牌被随手丢在了吴军的面前,柳邵的脚下。高義抄着手冷笑道:“柳将军,应该不用我那些没读过书的兄弟们来教你上头是什么字吧。”
木牌上面刻着“吴”子,是军中将领的令牌,专用以全军戒备时进出之用,也是在这两块木牌被丢出来的那一刻,柳邵身边的两个得力干将的脸色白了一白,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腰间,自然是空空如也。
柳邵不是傻子,这个牌子已经证明,吴军的人一定在山上出现过,否则这两块令牌绝对不会出现在这里!但是偏偏……这个高義四两拨千斤的就让他陷入了两难境地,柳邵沉着脸,看了身边的将领一眼,那两个将领心里一虚,自然清楚自己做事不够缜密,这会儿大气都不敢出。两块丢在地上的令牌发出的啪啪声,仿佛是在打他们的脸。
高義他们有备而来,把自己放在有理有据的位置,要强行狡辩,只怕还闹不过这群滚刀肉一般的山贼,然而就在这时候,一个柔柔的声音自军队后的马车里传了出来。
“小女一向敬重英雄豪杰,却没想到堂堂神龙寨的寨主,竟然也会被敌人的小把戏骗到,这要是传出去,可就贻笑大方了。”随着声音响起,马车的帘子也被撩了起来。一身白衣的女子蒙着面纱,在婢女的搀扶下盈盈下马,步履轻盈的走了过来。
忽然多了个女人,还是个仙女儿似的姑娘,气氛好像无形剑就被柔化了一些。
先锋林翔见到那姑娘,当即上前护住她:“柴姑娘,这些山贼都是不讲道理的,您还是先上马车吧。”
柴思音笑了笑,轻轻摇摇头,望向正处于对峙高義和柳邵,缓步走到了柳邵的身边,面对高義。
“高寨主,小女有一言,不知高寨主能否耐心一听?”
高義看着面前的女子,不由得打量了一下——这样粗糙的边陲小地,她一袭白衣竟也穿得出尘脱俗,跟着大军同行,半点尘埃也不沾染,虽然蒙着面,倒也看得出标致之色。
他犯不着跟一个女人过不去,遂点点头:“姑娘请说。”
柴思音又看了看身边的柳邵,发现他并没有阻止自己,方才继续道:“如今大敌当前,身为大吴子民,自然应当化干戈为玉帛,将共同的敌人击退。若是神龙寨想要袖手旁观我们无可奈何,但是寨主义薄云天,死伤两个兄弟也要讨回一个说法,如今面临敌军压境,真的能做到袖手旁观吗?”
柴思音的声音柔柔弱弱的,但是柔中带刚,无形中就给高義扣了个帽子——死两个兄弟,找自己人麻烦你挺能,现在真正的敌人来了,你真的屁都不敢放一个吗?
高義当然听懂了话里的意思,他掀了掀唇角,继续做出洗耳恭听的样子。
“他们在说什么?在说什么?听得到吗?”
这边的草垛里,面对半路杀出来的女人,周砍的心都要急肿了——老大啊!你不能再被女人蛊惑了!这吴军先是假意合作让我们去给陈军当炮灰!现在又派探子来探查我们,收买内部人员,这伙吴军切开是黑色的呀!你可千万不要被蛊惑了!啊啊啊为什么老大你这么认真的盯着那个女人看!红颜祸水!红颜祸水啊!
顾筝原本就被周砍钳制着,现在他一个劲儿的激动,她觉得自己离崩坏已不远矣,终于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低吼道:“你要是再不给我放开,我让高義马上拆了你你信不信!”
周砍担心的不得了,忽然被威胁到,他的脑子难得的灵光了:“老大为什么要听你的!”到底是你跟老大久还是我跟老大久!就算你有压寨夫人的潜质,这不也还没成吗!
顾筝胳膊疼的倒抽冷气,低沉的说道:“就凭他要谢谢我帮了他的大忙!”
周砍不信:“你什么时候帮了!”
顾筝:“你先给我松开!再不松开就错过好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