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爹爹,就这么办,那我即刻去找仇牧。”王大元眼中也露出狠色道。
王永富挥手,“快去!”王大元应喏,随即起身大踏步离去。
是夜,洛州城外,豫王大军营账中,豫王,晋王,正和原来中军都督府的右都督向戎议事。
这右都督向戎就是刺杀了原来中军都督府左都督荣林的叛将。原来,在豫王起事之前,也曾旁敲侧击的问了左都督荣林的意思,却被荣林婉拒了。于是豫王转而花重金收买了右都督向戎,向戎得了好处,豫王又许诺等到事成,便封他为异性王,向戎贪婪,同意了动手除掉左都督荣林夺权。
此时便听向戎说:“我已派出手下大将封禄,丁淮领了我中军都督府的十二万兵力去洛州城外五十里地的双墩集抵挡朝廷先期调来的大军。这会儿我们只要攻下洛州,便能将我们已经控制的十几个州连成片,然后让中军故意败退,将朝廷的大军引进来合围,包它一个包袱,吃掉他们。然后再以此为据点征兵向北边儿的云州推进。若是再能拿下云州,那攻到京城便指日可待了。”
豫王听后沉吟了一下就说:“若是按照将军所说,那我们只要尽快攻下洛州城,这局面对我们就极其有利。”
向戎点头道:“正是。”
晋王闻言接话道:“我们已经围了洛州城三日,听派出的探子回来禀告的话,说是这洛州知州炎文贵发了狠话,要和洛州城同存亡,这么看起来怕是有一场硬仗打了。”
豫王在案几上握拳重重一锤道:“即便是硬仗这一回也必须打。咱们手上现在还有八万精兵,那洛州城内的兵士不过两万余人,只不过仗着城墙高固,所以负隅顽抗。如刚才向将军所说,早一日拿一下洛州,对我们的局面也就会越有利。”
“那王兄打算怎么办?”晋王问。
豫王刚欲说出自己的意思来,便听到一名亲兵在帐外禀告:“大元帅,帐外巡逻的兵士抓住了几人,他们说有事要求见大元帅。”豫王在起事之后,自封天下兵马大元帅,此刻听了亲兵的禀告,便朝着帐外问:“这几人可说了为何要见我么?”
那亲兵答:“为首那人说是为了让大元帅早日进洛州城。”
这话让豫王,晋王,向戎俱都一惊,三人不约而同想到的是,这会不会是洛州城内的炎知州故意使诈,派人来使空城计,赚本部兵马入城,然后设伏突袭。
三人互相看了一眼,晋王便把自己想到的意思一说,向戎便说他也有这想法。豫王沉吟了一会儿却说:“我才将也有这想法,可是后来又一想,那炎文贵我也打过交道,他不过是一介文官,贪财谄媚,并无什么胆气。这种时候,他想得一定是守城待援,况且他只有两万多兵力在手,我们可有八万精兵围城,他行这险计,就不怕弄巧成拙,让我们一举攻入洛州城。所以我估计是真有人想反叛他,迎我们进洛州城。”
豫王这一说,自然晋王和向戎都面有喜色,便齐声说:“那就请那几个人进来听听他们的意思。”
“好。”豫王点头,朝帐外的亲兵道:“去传话,带他们几个进来。”
那在帐外候着的亲兵应声而去,不一会儿便将仇牧和他的几个兄弟带进了大帐。
原来仇牧等人接受了王大元的条件,趁夜买通了一名守城的大周兵士,从偏僻处的城墙用飞虎爪下到外头城下。然后直奔豫王大军的营帐。此时这几人被带到豫王所在的营帐中,仇牧和他的几个兄弟向豫王叩拜行礼了,把自己的来意和条件说了,豫王听了便问:“你们为什么这么做?可是和那洛州知州炎文贵有仇?”
仇牧自然称是。并把这仇恨说得极大,什么逼死自己父兄,夺其家产等。在来之前,王永富曾经特意交待王大元让仇牧必须这么说,因为豫王多疑,要是不让他相信仇牧等人的理由,那他不大可能贸然领兵从东门进城。
果然听了仇牧的话后,豫王又仔细打量了仇牧等几人一番,又问了些别的话,方才相信了,于是答应,若是仇牧能帮着自己这边的军队进洛州城,进城后愿意将知州炎文贵一家捉了,交给仇牧等人处置。接下来,双方便议定,等明晚丑时,豫王假装派人攻打西门,等城内守军去支援西门时,仇牧等人派人在城中四处点火制造动乱,尤其是在南北二门放大火,然后再让手下兄弟暴起杀掉东门的不多的守兵,打开洛州城东边的城门,以烟火为号,让豫王的大军进城。
计议已定,仇牧等人便趁着夜色返回洛州城。
第二天晚上,知州炎文贵带着洛州守军的将领巡了城,回到州衙歇下还不多一会儿,便听到几声震动全城的炮响。自从这几日豫王叛军的围城以来,还没有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过。被这炮声震醒,炎文贵立刻从床上跳起来穿衣裳,罗氏也惊醒了,坐了起来吓得脸色发白得问:“老爷……外头是怎么了?”
自从豫王叛军围城后,炎文贵便没有心思到姨娘房里睡,这几日都是歇在罗氏正房。此刻听罗氏问他,也来不及答,只顾穿衣裳。等到穿好衣裳,就听到外头有二门处值守的婆子跑了进来,在房外的廊子下一叠声得喊:“老爷,夫人,不好了!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