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炒作嘛,自古以来便是那推广手段中见效最快的。更何况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负面传闻的受众率和传播速度一向快于正面报道的。这也是为何先前做的首要之事便是不顾一切地把钱双倍赔于他,然后才去细查端详及至最后依旧让赔偿作数。闹闹的,花一千两来打个广告也值了。”李天宇大义凛然地说着,直叫一旁的赵天霸听得很是汗颜。
“呵呵,看来老朽又错过了一场好戏。”一道熟悉的声音自李天宇身后传来。
“杜大人,您老日理万机、鞠躬尽瘁,如今竟也抽出闲暇莅临我行指导工作,实乃天大的荣幸。”李天宇闻声便已得知来者何人,当即这般阳奉阴违地说道。
“听李公子此言,似是对老朽抱有成见。”却见那来者正是杜如晦,一身的便装看起来倒似是一位威严十足的士大夫,只不过此刻却是眯着双眼笑吟吟地说着。
“杜大人此言差矣。您老便如同那泰山一般令人高山仰止,景行行止。试问在场的众人又有谁不服呢?”说着李天宇还假意向四处望了望。
“这位姑娘便是柳大人府上的千金吧,老夫若是没记错的话,昔日太子所仰慕之人便是姑娘您了。这位姑娘也是好生眼熟,不知姑娘府上是……”杜如晦想起那日的泰山之言,哪儿还听不出来李天宇的故意调侃,当即也没理会他,而是兀自地笑了笑,随即看向了李天宇身旁的众人,却发现那两位千金有些面熟。先前在那总督衙门大门外由于隔着马车,所以未能看清坐在车厢内的柳若然。如今得以发现后便这般开口问道。
“杜大人您贵为礼部尚书,这些归户部操心的事儿便还交由他们去忙吧。眼下倒不如进店里指点一番,顺便看看您老有什么业务上的需求没?您老长期蒙受圣恩,想来也有不少珍珠翡翠啦、金银元宝啦。与其放家里坐等发霉,倒不如送来交由我们替您保管。如此一来,既无需担心会愧对圣恩,又能每年从中获得些收益银两,将来每逢节假日还能收到一些特色回馈小礼品。如此一举多得,岂不美哉?”李天宇见这老家伙大有盘查户口的趋势,连忙嬉皮笑脸地说道。众人闻言有为之捏把汗的,也有不明就里满脸疑惑的。
“呵呵,李公子这般紧张,但不知这两位小姐中哪位是你魂牵梦绕的伊人呢?抑或是两人皆是?”杜如晦肆无忌惮地调笑着,见李天宇未有反应便又开口道,“大唐百姓银行,这店铺的名号听起来倒是大气地很,只可惜眼下只是开在了扬州,反倒有些名不副实。依老朽看,不如改成‘扬州百姓银行’为妙,如此便不会有那刻意夸大之嫌。”
闹闹的,老学究就是老学究,还真特么一点也不可爱。怪不得那谁曾说过知识分子都是呈现酸性的。秉承着严谨治学态度的穷酸书生通常要么是死得早,要么是注孤生。而这老家伙估计会是一个例外,不过似他这般酸性腐蚀能力绝对是直逼王水了。哦,这个年头应该就是那道上经常用到的化尸水了。不过老子倒是更喜欢直接放火。
不过话说回来,也只有像他这般高高在上,无所顾忌的学政敢于畅所欲言了。不然若是混迹中基层官场的话,绝对会马上变得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否则你就落得一个“孤舟、蓑笠、独钓江雪”的悲惨结局。也不知道这货若是碰见魏征那种专门指责领导的碱性人物的话,究竟谁会更胜一筹呢?
“亮哥,这位杜大人究竟是何方神圣啊?怎么感觉和天哥一样令人讨厌呢。”崔颢附在陈友亮耳旁小声问道。
“我也不知。那日在鸿雁楼也未曾听天宇提过。”陈友亮也小声应道。
“杜大人多虑了。这大唐百姓银行乃是界定的该行的营业范围。并不是说这银行开在扬州便只受理扬州当地百姓的业务,但凡是我大唐百姓的户籍,均为之受理的。虽然目前这总行根据地是落在了扬州,但是保不准日后会在各省郡开下分行。因此这般未雨绸缪定然是极为合适的。”
“既如此,那老朽倒要好生见识见识了。”说罢杜如晦便迈开了步子径自向那大厅走去。
“真是个孤傲的老头!”崔颢望着杜如晦行去的身影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