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管家一听这话立刻变了脸色,忙道:“容世子,你不能这样!我又不是不给你钱!堂堂平南王府还能差了你这几万两银子嘛!”
“是呀,你们堂堂平南王府自然不差这几万两银子,可我在京城毫无根基,你们想赖我的帐,想要欺负我孤身一人,也是不费吹灰之力的吧。我这银子能不能拿到手倒是在其次,小命能不能保得住还两说呢。”容昭冷笑道。
“瞧你这话说的,这怎么可能嘛!”平南王府的管家摇头道。
“是啊!朗朗乾坤天子脚下,平南王府也不能只手遮天。上头还有皇上呢!”顾忱淡淡的说道。
“顾公子,咱们好好地说话,您可别冷嘲热讽的。”管家无奈的笑道。
“今儿是本公子家宴,容公子是我顾家的座上宾,你有事快说,没事就请回,后面我几位朋友都等着跟容公子喝酒呢。”顾忱蹙眉说道。
“容公子,那咱们这事儿你说……”管家又看容昭。
“这事儿不是我说,是你们说。”容昭笑道。
“我身上只带了两万两银票,再多可真的拿不出来了。您先把东西给我,最晚后天一早,我一定把剩下的银子送到睿王府,行吗?”
“再说下去本公子倒像是见死不救了,那就这样吧。”容昭无奈的笑道。
“多谢公子。”管家从袖子里拿出一叠银票双手奉上。
容昭伸手接了银票看了看,转手交给身后的梅若,方对外面喊了一声:“霍云?”
“属下在。”霍云应声而入。
“东西给他吧。”容昭说着,人已经站起身来要走。
“是。”霍云从怀里摸出一张纸交给平南王府的管家。
“那这……这上面写的对不对呢?”管家接过来展开一看,上面写的字他都认识,但组合起来这一个个词都怪怪的,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东西。
“这就是一大早公子交给我的那张,何曾改过?你爱信不信,不信拉倒。”霍云没好气的说道。
“那好,那我先告辞了。”管家朝着容昭和顾忱点了点头,拿着那张纸转身离去。
顾忱这才有功夫问容昭:“是什么东西值五万两?”
“赵海去北疆的路上比袭击受了重伤的事情你该知道了?”容昭问。
“知道了,这事儿如今传的沸沸扬扬的,听说赵海还身中剧毒?他们用小人之计杀了镇南候,如今算是遭报应了。”顾忱笑道。
“是啊!赵海身中奇毒无人能解,所以他爹想到了我的紫姬。跑进宫里去讨了一道圣旨让紫姬给他儿子去解毒……哈哈!”容昭说着,嘲讽一笑。
“呸!这老东西真是不要脸。求人还不肯低头,仗着只是皇族就到处摆那副臭架子。”顾忱啐道。
容昭轻笑道:“所以了,他摆架子,我就要银子。他堂堂皇族身份尊贵,该不会跟我一个纨绔无赖耍穷酸吧?”
“哈哈!这招狠。对付他这种人就该这样!”顾忱笑着拍拍容昭的肩膀,又奇怪的问:“你刚给他的那张纸是解药?就这么给他也太便宜他们了!”
“不是解药。只是写明白赵海中的是什么毒而已。至于怎么配解药,配什么样的解药,现如今还没个说法。”容昭笑道。
“只是写明白他中的什么毒,你就敢要五万两银子?”这回顾忱真的是给惊到了。
“平南王府人才济济却没有人知道赵海中的什么毒,连太医院最好的太医都查不出来,唯有我能查出来这七种毒,你说值不值这个价?”
“七种毒?!”顾忱瞪大了眼睛,“那赵海还有命活着真是个奇迹啊!”
“有高手给他服了护心丹,可保毒气在十日之内无法入侵五脏肺腑。所以赵海暂时还有命在。”容昭解释道。
“原来如此。”顾忱点头道,“那他现在知道赵海中的是什么毒,自然可以自己配置解药了?如此说来五万两银子买他儿子一条命,也真是不算贵。”
“两万!哪里有五万?!”容昭嘲讽一笑,摇头道,“我是盘算的挺美,我敢说那三万银子他肯定会赖掉的。”
“这种事儿他还真干得出来。”顾忱也是无奈的摇头,两个人说话间又回到宴席上去。
却说平南王府的大管家拿着两万两银子换来的纸条离开顾家,一路上丝毫不敢耽搁打马如飞回到平南王府,第一时间把纸条送到平南王的手里。
兰香和万俟垚早就等在这里,反正赵烈也不懂什么毒术,转手就把纸条交给万俟垚,说道:“你看看。”
万俟垚不看便罢,一看顿时大吃一惊,失声道:“这不可能!”
“怎么了?”赵烈问。
万俟垚却抬头看着兰香,兰香却像是见鬼一样看着那张纸。
“到底是怎么回事?!”赵烈不耐烦的问。
“这是九连环之毒里面的七种,只是顺序变了。”万俟垚皱眉道。
“我就说这毒肯定是那个死丫头在搞鬼!果不其然!”赵烈气得一脚踹翻了旁边的黄铜痰盂,怒声骂道:“本王这就去找她算账!”
“王爷!”万俟垚忙上前去拦住了赵烈,“你这样去找她,她若是不认账呢?巴蜀唐门早就被灭了,当初这丫头还是个孩子,九连环之毒的事情她未必知道。再者,前阵子徐攻不是还请她去检验周岳亭的尸体吗?或许她只是懂得一套特殊的检验方法而已,你这样去找她算账实在是平白落人口实。若只是容昭一人倒也罢了,那睿王可不是省油的灯。”
赵烈沉沉的叹了口气,皱眉道:“说不得这口气只能暂时咽下,等回头寻找机会再报此仇!”
“王爷说的是。”万俟垚忙道。
“既然这样,你立刻去配解药吧,需要什么东西只管说。”赵烈说道。
万俟垚回头看了一眼兰香,兰香抿了抿唇,小心的说道:“王爷,九连环是无解之毒……”
“放屁!”赵烈立刻骂了脏话,“赵沐不是中了这种毒照样活得好好地吗?怎么就无解了?!”
“是。”兰香心虚的应了一声,又悄悄地看万俟垚。
万俟垚无奈的说道:“王爷,睿王的毒是那个紫姬解的。可我们到现在也没有配制出过解药。更何况,看这纸上写的,九连环之毒倒着用,配制比重肯定有所不同,这解药只怕就更难了。”
“你的意思是说,让本王去找那个叫紫姬的臭丫头,求着她来就本王的儿子?!”赵烈瞪着万俟垚,一双阴狠的鹰眸子几乎要瞪出血来。
“王爷,我们只有十天的时间。”万俟垚无奈的叹道,“如果我们有一年的时间,我跟我师妹可以一道毒药一道毒药的慢慢试,可现在不行。就世子的命要紧啊!”
赵烈听了这话简直气急败坏却又无计可施,在屋里转来转去,最后掀了茶桌指着兰香和万俟垚怒骂:“滚!都给老子滚!滚!”
兰香不敢多说,忙拉着万俟垚匆匆的滚了。
旁边的大管家缩了缩肩膀不敢说话,生怕不小心被王爷嫌弃,一并叫他也滚了。
“容昭现在在顾家?”平南王暴躁之后冷静下来,儿子还得救,求爷爷告奶奶都得救!于是转身问管家,“早起听你说是顾家的丫头今日过生日?”
“回王爷,是这样。”管家一个字也不敢多说。
“去准备一份寿礼,陪本王去顾家。”赵烈阴测测的说道。
“是,王爷。”管家应了一声赶紧的去库房挑了一对和田玉狮子镇纸,一支沉香木的臂搁,十匹颜色清雅质地上好的杭绸来给赵烈过目。
赵烈不是寻个借口去找容昭哪里会在乎这些,于是看也不看就吩咐管家带上东西跟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