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万寿忙拱手笑道:“您这话说的明白,其实凭什么规矩都抵不过万岁爷喜欢。如今娘娘是万岁爷心尖子上的人,只要万岁爷高兴,老奴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辞,何况是带句话呢!”
“那就多谢公公了。”容悦再次福身行礼。
张万寿忙道:“这礼咱可不敢当。圣旨一下,您就是悦妃娘娘了,老奴什么身份,可不是要折煞了!”
容悦道:“圣旨虽然已经到了,但册封之礼还没过,所以这礼公公还受得。”
“哎呦,怪不得咱万岁爷这么喜欢您呢!悦妃娘娘您不但剑舞得好,这性子更好!老奴以后还请娘娘多多照顾。”张万寿朝着容悦躬身一礼。
“我说张公公,这悦妃娘娘还没进宫呢,你这就要巴结上去了?”旁边一直没机会说话的临阳郡主终于找到了机会,淡淡的笑着插了一句。
“啊!瞧我这双老眼昏花哟!竟然没看见郡主在此,真是该死,该死!”张万寿忙朝着临阳郡主躬身行礼,满脸堆着假笑:“老奴给郡主请安了。”
“可不敢劳动张公公。”临阳郡主淡淡的冷笑着,“您不是老了才两眼昏花,您这是被咱们新晋贵人身上的光芒给闪花了眼哪。”
张万寿脸上的笑容僵了僵,继而又笑着朝容悦拱了拱手,不疾不徐的说道:“郡主说的是,悦妃娘娘容光照人,自然不是半老徐娘可比。”
“哟!张公公真是会说话。”临阳郡主被张万寿噎得紫涨了脸,却也不能再说难听的话来挤兑对方——毕竟是皇上跟前的人,哪天一不小心在皇上耳朵边上说个一言半语的,自己就有扯不尽的麻烦。
张万寿又朝着临阳郡主拱了拱手,笑道:“郡主说笑了,老奴眼神不好使,但这张嘴还行。”
“……”临阳郡主被气得半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得了!老奴这茶也喝了,话也说了,这就告辞。万岁爷那里还等着回话儿呢。”张万寿也不再跟临阳郡主计较,手中佛尘一甩,朝着容悦拱了拱手,又笑道:“娘娘,您的事儿老奴一定放在心上,您且等信儿吧。”
容悦忙褔身道谢,同母亲以及容昭以及一屋子仆妇丫鬟们一起把张万寿送至廊檐下。
“娘娘和夫人且请留步吧。”张万寿又回身拱手。
“昭儿,你替为娘和你姐姐送张公公。”叶氏对容昭说道。
“是。”容昭答应着,上前朝着张万寿一抬手,“公公,您请。”说着,他的眼神往一旁扫了一眼,落在某处时微微停顿,唇角轻抿了一下,
“得来!小公子请。”张万寿笑呵呵的说着,抬脚下台阶。忽然,旁边一种女眷中穿了一声尖叫,吓得张万寿差点一脚踩空滚下去,幸好容昭手疾眼快拉了他一把。
“公公没事儿吧?”容昭忙问。
“怎么档子事儿啊?!”张万寿循声看去,只见十几个丫鬟婆子正围着一个四十多岁穿着赭色缎子长袄的妇人,那妇人正捂着脸在地上翻滚,连声惨叫,好比杀猪。
“许是忽然犯病了吧?”容昭看着在地上叫的死去活来的许氏,纳闷的说道。
此时,周围已经乱作一团。夫人叶氏本来就体弱,这会儿已经没什么力气张罗了,只管靠在容悦的怀里一叠声的吩咐:“快叫大夫!快叫大夫……把她抬下去!快!”
“这什么病啊这么吓人?”张万寿被那叫声给瘆得双腿发软,宫里的各种刑讯他都见识过,还从没见过谁叫的这么惨。
“谁知道呢。瞧这里乱作一团,一时半会儿怕是好不了。”容昭说着,把一个石青色的荷包悄悄地塞到张万寿的手里,并压低了声音说道:“一点小意思请公公笑纳,我姐姐以后陪在皇上身边,少不得请公公多帮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