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凤举想了想,说道:“半真半假!先时周夫人的确托人忙了一阵,后来不知怎的又突然没了动作,总之暂时这事儿你可以放心了!”
时凤鸣呆了呆,叹道:“我知道为什么,一定是静怡不肯。大哥,静怡她心里定也还念着我的。”
时凤举瞅他道:“也许吧!只怕为这个周老爷、周夫人不知气成什么样,你明天吃的苦头怕是要更多一点了!做好心理准备!”时凤举说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时凤鸣微僵,脸色一白,心中老大不服,心道你也得做好心理准备,顾表妹还在咱们府上虎视眈眈呢!
次日兄弟俩当真骑着马带着三四个心腹小厮往周府赶去,到了周府门口,本就紧张了一路的时凤鸣差点儿双脚一软站都站不稳,求救的望向时凤举,时凤举淡淡的笑着,云淡风轻。
时凤鸣咬咬牙,只得上前敲门。
门房并不认识他,上下打量一眼客气笑问:“敢问公子是哪一位?到我们府上有何事?”
时凤鸣咳了一下说道:“青州时家人求见,你们老爷——可在?”
“青州时家?”这门房倒是挺机灵的,怔了怔眼睛突然一亮“啊”了一声,说道:“你、你是我们小姐先头姑爷府上——”
时凤鸣说的含含糊糊,一来就说想见周老爷,就是看准了周老爷好说话,谁知这门房这么机灵,一下子点出了他的身份。他当然不能隐瞒,只得说道:“对,快去禀报吧!”
“您、稍等!”门房惊讶不已,回头飞奔禀报去了。
恰好这日周老爷父子两个都不在,主事的只有周夫人,周夫人听说时家来人了,心里一股火便“腾”的往上窜,再细细一问来者容貌装扮,竟不像个下人。她暗暗寻思,哪想得到时凤鸣这么大胆还敢上门?也只当是时凤举来了,多半是同自家与时家的生意有关,遂点点头命有请。
当时凤鸣、时凤举兄弟俩出现在她面前时,周夫人整个愣住了,立刻脸色一沉,指着时凤鸣喝道:“你们怎么把这个人也放进来了?来人,给我轰出去!拿抹布来擦地!”
“岳母大人!我——”时凤鸣大急。
“住口!”周夫人一声断喝,冷笑道:“时二少爷,你这是叫谁岳母呢?我们周家同你半点儿关系也没有!谁是你岳母?周家不欢迎你,给我滚出去!不然,休要怪我不给面子了!”
周夫人想到女儿这些日子居然脂粉钗环一应装饰俱撤,素衣素裙,用饭也再不沾荤腥,摆明一副誓死出家的派头,又心疼又无奈,心里正不自在着,见到时凤鸣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
“时大少爷!我家老爷和我儿子都有事出去了,你有什么事回头我转告他们让他们再去找你吧!恕老身不便招待,时大少爷请回!”周夫人对时凤举倒算热闹,转头一对着时凤鸣,又恶狠狠道:“你还不滚!还站在这儿做什么?哼,别以为我不敢打你!”
“周夫人,其实今日我是陪着我家二弟前来向周夫人和周老爷赔罪的,并无他事!念在我二弟一片诚心上,周夫人您何妨听他把话说完呢!”时凤举忙陪笑道。
周夫人冷笑,抬手止道:“时大少爷这话我们可受不起!前事已了,两家再无瓜葛,什么赔罪不赔罪的,还说不到这上头,你们赶紧走吧!再不走,休要怪我不客气了!到时候闹得不好看,那也是你们自找的,可别怨我!”
“岳母大人!”时凤鸣上前两步一撩袍子在周夫人面前跪下,“先前是我不好,令静怡受了委屈,请岳母大人恕罪!”
厅中响起一阵轻微的抽气声,周夫人自己也愣住了。时凤鸣从来看他们家的人和他们家的姑娘不顺眼,冷嘲热讽那是好的了,冷沉着脸一言不发那也正常,他居然,在自己面前下跪?
周夫人偏头看向身旁的嬷嬷,嗤笑道:“我是不是眼睛花了、耳朵也不好使了?怎么竟看到时家二少爷跪在我面前、还口口声声‘岳母’、‘岳母’的请我恕罪?”
那嬷嬷躬身回道:“回夫人的话,您没看错、听错,时家二少爷的确是跪在您面前这么说的。”
“是吗?”周夫人冷笑道:“那就奇了怪了!这太阳真打西边出来了!我说时二少爷,这一声‘岳母’我可不敢当,你别乱叫坏了我女儿的声誉,不然,我老大耳刮子可就打下来了!你今日如此委屈自己,这又是想闹哪一出啊?有什么事就直说吧!说完了赶紧的给我滚!”
“岳——”时凤鸣才说出一个字看到周夫人冷冰冰盯过来的警告眼神硬生生又改了口,只得说道:“周、夫人,我来是想,接静怡回去……先前的一切都是我的错,今后我一定会好好对静怡,求您成全!”
“你说什么!”周夫人一下子站了起来,因愤怒脸上绷得紧紧,脸色一片雪白,她厉声道:“你再给我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