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不知道,她在岚城没有亲人了?”
又是一声压抑着愤怒的低吼。
可那个女人再没有亲人,再可怜,也不该打别人老公的主意啊,这是伦理道德问题。他们应该认识得很早吧,既然喜欢,闵敏为什么不早一点牢牢把靳明臻把握住?现在她想跟靳明臻再续前缘,还有她这个原配的合法妻子在呢,会不会太晚了?
湛蓝紧紧咬着唇,为什么前一刻对她说尽情话,甜言蜜语的男人,后一刻就能板下脸来凶她呢?
她颤颤巍巍地摸索到他的左手,旋动了下他无名指上那枚指环,温声细语说:“我承认我是有不对的地方,不该接你电话,也不该撒谎,可是……我只是不希望别人把你抢走,你是我的老公啊,明臻。”说好了那个要共度一生的亲人啊。
她的声音软软的,依旧是那般清越动听,靳明臻膨胀的胸腔一下子便像泄了气的气球再也胀不起来,除了美色之外,秦湛蓝最大的优点就是她有一副好嗓子,她随便撒个娇,卖个乖,装个可怜,男人再坚硬的心也软成了一团棉花。
他怎么忍心再怪她,伸出手臂,将她往自己胸口揽了一揽,轻轻哄慰她,“小傻瓜,你以前不是说能被抢走的就不该属于你吗?现在怎么这么担心我会被抢走了?”
若非要寻找的一个理由,那就是以前对他不在乎啊。因为不在乎,别说你出轨离婚,哪怕你生哪怕你死,湛蓝也许都不会皱一下眉头。
可现在,她的心她的人都明明白白分毫不留地给了这个男人,又面对闵敏那样强大的情敌,她又怎么会不担心?正因为太过担心,才会这样乱了分寸,做出自己也意想不到的行为,连湛蓝都觉得方才接电话说出那些话的不像是自己。
她懊恼又烦躁地反问一句,可声音依旧是温柔的,“你明明知道为什么,还问我?”
他当然知道为什么,因为她交付给了他一颗真心,就像她和肖韵琛在一起,他也会失去理智的嫉愤。要不是上次让江烨去找他谈判一次,那个男人对他妻子还不知收敛呢。
他在她耳边浅笑而过,“除了死神,谁也无法将我从你身边抢走。”
“好。那你还得答应我,以后闵敏的电话能不接就不接,能不见她就不见,如果真的非得接的话,那得当着我的面,不能像今晚在鹿鸣春酒店一样故意背着我,偷偷出去接电话。”
湛蓝是个很懂得抓住时机的女人,一次性摊牌,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她不想未来两人的日子因为一个闵敏再起波澜。
“我这是要得妻管严了吗?”
“那你答不答应?”她又敛声屏气问道,生怕他不干。
“不就是妻管严嘛,反正也死不了人不是?”
他将她拥在臂弯里,搂得更紧,湛蓝枕在他胸口,觉得心里踏实安心,偷偷地咧着小嘴儿笑开。
紧接着,头顶又传来他的声音,“老婆大人,我现在可以给江烨打个电话,让他去看下闵敏吗?”
湛蓝思忖下,点头同意,还欣欣然吱了声,“准奏。”只要不是靳明臻,哪个人过去都无所谓。
“小蓝子,给你三分颜料还真开起染房来了?”
“那是你给我的权利,我现在不用,怕以后会过期啊。”湛蓝诚实地对答如流。
暗夜里,靳明臻将被子往两人脸上一兜,狭小的空间里,两人鼻息更加温热,可以彼此呼吸到对付呼出的气体,“那我许你一个期限,100年。”
循着他的呼吸,湛蓝凑近他,往他脸颊上吧唧了一口,响响的,“一言为定。”
——
湛蓝的唱片销量很好,一时间,秦湛蓝的名字也风靡了岚城,成为一颗耀眼的新星。
晚上七点,岚城大学体育馆内,坐满了在校生,湛蓝一出场,大学生们就举着荧光棒高声欢呼,可谓场面空前的热闹。
湛蓝身着靓丽的小洋装,踩着优雅的高跟鞋,怡然自得地在舞台上唱着专辑里的新歌。
那是一首温情舒缓的爱情歌曲,洋洋洒洒的音质飘荡在偌大的体育馆内,让人耳目一新,心旷神怡。
一曲毕,热烈的掌声在整个体育馆内响起,音律切换成另一首新单曲,就在湛蓝轻声哼着踩着节拍准备唱下一首歌曲之时,一个蓝白病服的女人和两个黑衣风衣的男人疯了一般冲上了去,那速度快得来不及眨眼,湛蓝还没回过神来,就被那两个男人抓住了两只胳膊,她动弹不得,蹙眉瞪着他们,“你们干什么?”
而领头的那个女人劈头盖脸就是给她一个耳光,打得湛蓝七晕八素,耳朵嗡嗡作响。
“秦湛蓝,你还有脸问我干什么?你把我孩子弄没了,还不罢休是吧?现在肖韵琛要和我离婚了?秦湛蓝,你个不要脸的狐狸精,明明有了老公还来勾.引我老公,秦湛蓝,你会不得好死的!”
狰狞苍白的脸,恶毒拧狠的语气,还有那双几近暴突出来的殷红眼睛,这人不是别人,就是她的好妹妹——秦心漪。
不给她说一句话,拎起手来,又是一巴掌掼打在她另一边脸上,疼得湛蓝眼冒金星,可她没有还手之力,她被秦心漪那两个黑衣保镖按得死死的,只能任由她欺辱。
幸好工作人员和保安队及时赶到,制止了秦心漪的过激行为。
下面的那些学生们愣愣望着她们这一幕,随后,一片哗然,还有人用手机对着她们拍摄,真的不知道那些人怎么想的?她无缘无故挨了打,那些人不出来遏制暴行,倒有工夫掏手机拍摄?
湛蓝被两巴掌打得头发散乱,两颊胀痛,现在她的脸一定肿得不像话了,她阿Q精神的安慰下自己,希望肿得匀称一点,好不那么难看,毕竟这是在镁光灯下。
徐航连忙从后台赶过来,老母鸡护住把她护在身后,“湛蓝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