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正睡着,外面的门被拍的啪啪响,姜云浅和怀萱公主都一激灵坐了起来,可因为天太冷,谁也不想出去开门。
东厢的门响了,廖信在院子里问了一句:“谁?”
拍门的人喊道:“廖信,你阿爹染了寒症,忽冷忽热的,此时人都烧糊涂了,这又没个大夫给瞧瞧,你们兄弟俩快去看看吧!”
廖信听了着急,朝屋子里喊:“大哥,咱们阿爹染风寒了,你快出来啊!”
廖忠也急三火四地从里面出来,随着沙沙的脚步声,紧接着就听大门一声响动,很快又恢复平静。
怀萱公主皱眉道:“寒症可不是小事,又没有大夫给看,要不咱们也去看看?”
姜云浅也知人命关天,就是怀萱公主不说,她也不能识而不管,披衣下床,本想让怀萱公主在屋子里等她,却见怀萱公主也快速地穿起衣服。
“姐姐,你就在屋子里等我好了。”
怀萱公主摇头,“大晚上,我哪能放心你一个小丫头到处跑?别说了,救人要紧。”
姜云浅嗯了声,心里却很感动,怀萱公主贵为公主,却能如此关心她,她与岐王都不像前世别人口中所说,高贵而又冷漠的皇家人。
穿好衣服,姜云浅又拿了随身带着的药箱,里面装了不少她做的药丸,自然也有治寒症的,这才与怀萱公主出门。
虽然不知道廖家兄弟往哪边跑了,但雪地上的脚印都奔着一个方向,都指向廖老太家里,不用想也知道人去了什么地方。
踩着脚印奔廖老太家跑去,真到了地方才发现,不过几日没过来,廖老太家真叫一个热闹,每间屋子里都满满的是人,显然这些人就是之前听廖家兄弟说起屋子被压塌的邻里。
见姜云浅和怀萱公主过来,廖老太忙迎过来,将二人往外推,“你们咋过来了?这屋子里有人染了寒症,你们还是回去待着,免得被过了病气。”
姜云浅笑道:“大娘,我会医术,就是过来给他们瞧病的。”
廖老太听了大喜,“真是老天保佑,大娘正愁大雪天无法去请大夫,老天就派了你过来。快快进屋瞧瞧。”
听说姜云浅会医术,屋子里的人都面露惊喜,可当看清姜云浅还是个孩子时,又都难免露出失望的神色,廖老太不乐意了,“瞧你们那是什么眼神?是不是嫌咱们王西年纪小?可你们就没听说过姜二小姐吗?如今的姜侧妃,那不也是小小年纪就医术了得?听说就因如此才被岐王所爱慕,如今嫁进岐王府,连岐王妃都对她疼爱有嘉。”
姜云浅听了大囧,怀萱公主却有些不乐意了,本来她最不高兴的就是姜云浅这个岐王侧妃的身份,虽然如今也明白姜云浅有不得已的苦衷,而且还是被皇上给算计了,但一想起来还像根刺似的难受,今儿被廖老太提起,她虽然知道以姜云浅的名气,她与岐王之前不定传出多少种红袖添香的美谈,可没听着时她还能假装不知道,可当着面被提起来,她想装不知道都不行了。
瞪了廖老太一眼,“病人呢?还治不治?不治我们就回去睡了。”
看她冷冷的态度,显然不是在说笑,廖老太忙陪着笑脸道:“治,当然治了,还请王小大夫费心了。”
“治病救人是为医者该做的。”姜云浅尴尬地笑笑,她还真没想到她被迫进岐王府这件事已经都传开了,就是不知道有没有传到西北去,若被王南知道了他会怎么想呢?
进到屋里,姜云浅才发现,原来这一屋子竟然都是染了寒症的,一个个脸色想想也是,天儿本来就冷,屋子倒塌时难免有人被压在下面,就算过后被救出来,也冻坏了。
而寒症又是传染极快的,一旦有一个人得了,就会传染一片,廖老太虽然是好心收留了这许多人,可大家都住在一处,被传染的可能就更大了。
姜云浅挨个给病人诊了脉,又看了舌苔及眼底,心下也有了数,虽然瞧着症状都很严重,若不医治不出两日就能有人因寒气入里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