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北哥,那户人家可说这十几亩黄芪地要多少银子?”
“他开价一亩地十八两银子,但上等良田一亩十两银子,若不遇上天灾,黄芪亩产六百斤左右,湿货在药材行收购六百斤也就是六两银子,还不算上采收的人工,一亩地算上黄芪十六两已经顶天了,他这个价就有些贵了,若是浅姐儿想要这些地,我倒是可以再给问问。”
姜云浅也在心里算了一下,她虽然不知道黄芪亩产多少,但黄芪的价格她心里有数,若不是遇到那样的瘟疫,黄芪也就是这个价了,那户人家要的价还真是贵了些。
可正因为她知道这场瘟疫,别说是一亩要十八两银子,就是要二十两她都得把地给留下,等到时候黄芪的价可是翻了好几翻。
“那就有劳王北哥给问一下,若是实在价降不下来,买下来也成,只是这银子我手头上没有那么多……”
王北听了摆手,“我先给你垫着,等往后卖了澡豆从里面扣也就是了,这些日子你也没少帮我们兄弟俩,我们兄弟正不知怎么感谢你好呢,这也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姜云浅谢过王北,又与兄弟俩说了一些药材收购上要注意的,还有什么药材看着相似,药效和价格却差了数倍不止,让他们收药时一定要注意,可别收到假药。
还有像一些相克或有毒的药材不能混放,等说完这些已是下午,见药材行已经没什么人上门,王北就打发王南去采买做澡豆的豆子,至于药材姜云浅就从他们药材行里拿了,当然还有几味药都是她从山上采的,就算当着王北王南的面拿也不怕他们学会秘方去。
这回姜云浅就想着是不是再做些贵重的澡豆,如加了珍珠或玉屑,还有不少名贵药材的,只是想了想就打消这个念头。
其实那样的澡豆就是个噱头,真论起效果还未必就比姜云浅现在磨的这种澡豆好到哪里去,而且那价真不是一般的贵,利润也高不到哪里,当年陈家磨出那样的澡豆多是送到宫里,或是一些达官贵人来买,看似贵的很,成本也同样贵的很,甚至卖一斤那样的澡豆,还没有普通的澡豆赚钱,以她目前的处境还真不适合做那么贵重的东西。
有王南可支使,姜云浅轻松不少,王南再小也是半大小伙子,比姜云浅可壮实的多,看他不费劲地推了一车豆子回来,姜云浅就愁了,这一大车她往村子推可得费劲。
好在王北见没什么客人了,就让王南帮着姜云浅给送回村子,晚上就回家去住,明日再回药材行了。
王南答应了,推着车就要走,姜云浅忙给喊住,她刚又拿了那么多的药材,难道要她给提回去不成?还是放在王南的车上省事。
一路上,王南推着车在前面走,姜云浅就离他十几丈远跟着,王南那个郁闷,这一路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浅姐儿就不能过来跟他聊上几句?
可姜云浅却怎么也不肯过来,那悠闲的模样,王南推着车子走一段还得等她一会儿,谁让姜云浅不时就要停下来买点什么东西再接着赶路。
等出了镇子,原本就堆满的车子更满了几分,都是姜云浅刚买的,把王南气的直吐气。这丫头让她过来陪他说会儿话,她就说男女授受不亲,可买了东西咋就知道往他的车上堆?真把他当成下人使唤了?
姜云浅推的车子是前几日让刘二伯给新做的,她要常到镇上买东西,总是借五堂叔家的车也不是那么回事,而且,她都打算等什么时候赶集日去瞧瞧买个小毛驴,到时把这辆车就套到毛驴身上,无论是赶路还是拉东西都比自己推着轻松。
所以,当初做这辆车时也是按着驴车的样子做的,只是还是窄的很,谁让姜王村的路不争气呢?
王南进了村子也没等姜云浅,一口气就把车子推到姜家,也没喊夏氏开门收东西,放下车子就走人,路上遇到蹦蹦跳跳轻松赶路的姜云浅还歪着头‘哼’了一声,见姜云浅笑眯眯地对他道了声:“王南哥辛苦了。”
王南脖子扬的更高了,心里却在想:下次再有这事他可不这么实惠了,豆子买一半就好,这满满一大车的豆子,谁推谁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