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故意凑到苏拙面前,伸出白白嫩嫩的一段小臂,道:“你闻闻我身上香不香?”
苏拙只觉一丝若有若无的淡淡花香飘进鼻中,接着眼一花,脑中一阵眩晕。但这感觉只是片刻,随即便清醒过来。他眼一瞪,伸手抓住少女胳膊,沉声道:“你还想使毒?!”
那少女吓得花容失色,颤声道:“你、你、你怎么没有中毒?这百花散是我最近调制的,没有可能有解药的!”
苏拙也暗暗纳罕,为何自己只是眼睛花了一刻,便没了感觉。他只记得方才那一刹那,丹田之中生起一道细流,将那毒烟一股脑卷了去,最后又回到丹田之中。苏拙想起不久前身中唐墨的五毒,由生入死,又由死复生。这一番经历不知为何,竟在丹田中形成一团奇怪的气息,若有实质。
苏拙冷哼一声,道:“你方才说自己对师姐建议更改门派名号。如此说来,你师姐竟是南青囊门的门主了?我一路来此,并没有听说南青囊门有人在此地活动,你又是如何会到这里?我听说南青囊门行事并不歹毒。我倒要看看,如果把你送回去,你师姐会如何发落!”
少女这下当真是被吓着了,使劲挣扎,但是如何能挣脱苏拙如铁般的手掌?苏拙拉着她,向山下走去。少女心不甘情不愿,被他拽着。初时还从口袋中抓出一只毒虫,放在苏拙那只手上。谁知苏拙只是内力一震,毒虫便掉落在地。
少女无计可施,居然放声大哭起来。然而苏拙依旧不为所动,到得山脚,那少女也甚觉无趣,止住了哭声,但脸上却还留着泪痕未干。其实苏拙根本不知南青囊门在何处,更加无暇去到滇岭。他这么做,只是觉得这少女心性不定,须得好好教训一下,方才能让她重归正道。然而方才一时气愤,到了山脚稍稍气消,却又不知该如何结局了。
苏拙心中犹豫,手上用力便轻了些。少女趁机抽回胳膊,揉着被捏红的手腕,撅着嘴恨恨地看着苏拙。然而她脚下却并没有转身逃走,而是紧跟在苏拙身后。走不多远,只见前面有个亭子,亭中坐了一人。
苏拙忽然停下脚步,怔怔望着亭中的人。少女一愣,顺他目光看去,只见亭中原来是个和尚。这和尚年纪不大,约莫二十八九岁,身着月白僧袍,一尘不染。衣摆随着微风轻摇,说不出的潇洒。他双目微阖,端着一个白瓷杯,在鼻尖闻了闻,深吸了一口气。那神态,仿佛是嗅到了世间最美好的味道。
接着,那和尚轻轻抿了一口,似在品尝人世间最好的琼浆。但他只喝了一小口,便将瓷杯放下,似乎再也不想去碰它。少女瞧得新奇,哼了一声,道:“喝杯白开水也这么装模作样,真是作怪!”
苏拙摇头道:“他喝的不是水,而是酒!”
少女吃了一惊,眼睛瞪得老大,道:“你莫不是欺负我是外族人么?难道和尚还能喝酒?”
苏拙道:“有不喝酒的俗人,难道就没有喝酒的和尚?”
少女白了他一眼,道:“你这简直是歪理!你凭什么说他喝的是酒?难道你隔着这么远,就能闻到酒味么?”
苏拙还没开口,亭子里的和尚忽然“哈哈”笑道:“这泸州的美酒浓烈甘醇,若是苏先生再闻不见,就枉了多年在酒中的厮混了!”他说着站起身,似乎在欢迎二人。
苏拙一愣,这和尚居然认得自己?而这和尚于苏拙来说,也似乎有些面熟。方才他停下脚步,就是因此。然而到底在哪里见过,苏拙却是一时想不起来。两人走进亭中,苏拙忍不住合十问道:“大师尊号?我们以前见过面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