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拙耐心解释道:“卫秀不是寻常女子,心气比男儿还要高。可是她今晚却说自己是唐夫人,这就很奇怪。若是不了解她的人,自然不明白其中深意。可是但凡熟悉她的人,都知道这种话绝不会从卫秀口中说出来!因此,她说这句话就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她没办法不这么说!她必须要顺着唐墨的意思!”
段丽华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这样!那我们要做的重要事情,就是要去查清楚,为什么秀姐姐必须听唐墨的!”
苏拙笑道:“你真聪明!”
段丽华笑道:“你们才聪明。我知道了,你们这叫心有灵犀!一个人即使什么也不说,只要一个眼神,对方也能知道其中的含义!既然如此,我们更应该回去,找秀姐姐问清楚,她到底有什么苦衷!”
苏拙却摇了摇头,道:“现在还有别的事要去做!”
“什么事?”段丽华奇怪地问,却见苏拙停下了脚步,指着前面说道:“他!”段丽华一愣,顺着他目光向前望去,只见前面街道上站着一个高大人影,比苏拙还要高了一头。那人看见二人停下,反而缓步向这边走来。方头靴踏在青石砖路面上,发出冰冷的声响。
月光昏暗,段丽华看不清人脸,略显惊恐地喊道:“你是谁?”
苏拙笑道:“洛捕头为何去而复返?在这里是专程等我们吗?”
那人没有理会苏拙,缓步走到近前。果然是洛谦!段丽华见到他就来气,问道:“好狗不挡道,这句话你没听过吗?”
苏拙苦笑道:“小依,怎么能这么跟洛捕头讲话?”
段丽华气呼呼地扭过头去。洛谦却似乎一点也不生气。他道:“这位姑娘,你知不知道,几个臭钱,不值得你这样委屈自己。”
苏拙和段丽华都愣住了,怎么也想不到洛谦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而洛谦似乎根本没有看见一旁的苏拙,满眼只是段丽华。他说道:“姑娘,你是出水的芙蓉,千万不要辜负了自己啊!”
段丽华皱眉道:“你这人到底怎么回事?莫非在唐府被气糊涂了?”
苏拙却笑道:“出水芙蓉……这个比喻真好!小依,我怎么没有想到这个比喻?这么一说,你的确可以配得上出水芙蓉这个词!”
段丽华惊喜道:“真的?!”
洛谦见同一句话,从苏拙口中说出来,段丽华就那么高兴,气得肺也要炸了。他恶狠狠瞪着苏拙,道:“你叫牛德贵?”
苏拙笑道:“你认得我?”
洛谦冷笑道:“我并不认得你,不过我要查你却很简单。牛德贵,我知道你们这些市井奸商有几个臭钱。但是你别幻想能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你更没有权力胁迫这位姑娘!我希望你不要……为难这位姑娘……”
他说到最后,底气居然有些不足,好像是在请求苏拙一般。苏拙目露笑意,心中明亮。段丽华气道:“你这人真是有眼无珠!”
洛谦一怔,道:“我怎么有眼无珠了?”
段丽华道:“你还敢说你不是有眼无珠?我与先生明明是……”她猛然醒觉,只得改口道:“我问你,在唐府,我家先生说那人是中毒而死。你为什么偏要说他不是中毒而死?”
洛谦张口结舌,深深叹了口气。苏拙却笑道:“洛捕头不是不知道那人是中毒。可是他不能说!”
洛谦眼睛一亮,而段丽华却迷惘了,问道:“为何不能说?”
苏拙道:“那人只有昨天在唐府呆过,今天来这里只不过片刻功夫,没有沾唐府的一水一饭,怎么会中毒?若照实所说,洛捕头反而成了下毒的嫌疑人!更何况唐墨已经先发制人,让大家对那个聂金兀的话产生了怀疑。如果洛捕头贸然承认聂金兀是被毒死的,大家便要怀疑,整件事情根本就是洛捕头设计,想要诬陷唐府藏匿逃犯。这个罪名太大了,洛捕头担不起。而且他要与唐墨做对,只能说那人是在现场中了暗算。这个道理,洛捕头明白,唐墨明白。就连那个曹府尹也想到了。因此谁也没有在这件事情上纠缠!小依,你懂了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