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拙闻言一惊,就在一个时辰之前,陈平原还好好地跟自己说话,怎么忽然就死了?他与诸葛铮对视一眼,来不及多说,冲出店门,翻身上马,向城外飞奔。
几人策马飞奔到军营,就看见营中已经挤满了人。陈忠瘫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一点也没有了当朝大员的风范。这也难怪,任是谁死了儿子,都会失去理智。陈忠如此,王定边亦是如此。而王定边此时站在陈忠身边,阴沉着脸,也不知如何安慰,只得生着闷死。陈平原终究是在他的地盘上死的,他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两人看见苏拙到来,一齐冲上来。王定边一把揪住苏拙领口,怒道:“你到底跟陈公子说了什么?”
苏拙一愣,完全搞不清楚情况。诸葛铮劝道:“王将军息怒,先把事情搞清楚再问罪不迟!”
王定边重重哼了一声,甩开苏拙。结果陈忠又缠了上来,拉着苏拙胳膊,道:“还我儿命来……”所幸他是个文官,手上气力不大,抓着也没有感觉。
诸葛铮只得问道:“王将军,到底怎么回事?”
王定边没好气地道:“你们自己去看吧!”说着负手而立,脸气得通红。
苏拙与诸葛铮只好向那间营帐中走去,陈忠想是早已见到儿子死状,不忍再看,只在帐外,面如死灰。营帐里站着几名盔甲武士守卫。陈平原的尸身就躺在中央,而梁上悬着一根腰带,原来是上吊自杀的。
诸葛铮询问守卫,也得到了相同的答案。原来苏拙让人禀告王定边后,王定边也不好再将人羁押,于是便下令放人。可是当守卫领着陈忠进入营帐接人时,却发现陈平原已经上吊身亡了!
苏拙解下那根腰带,知道这是陈平原自己的。他蹲在尸身旁边,轻轻哼了一声,面色凝重。诸葛铮问道:“有什么线索?”
“他根本不是自杀!”苏拙断然道。说着伸手指着尸体颈部的勒痕道:“他脖子上的印子只有两寸宽,应该是麻绳粗细的绳索勒的。这条腰带足有五六寸,根本不可能形成这样的痕迹。而且他颈部的勒痕在后颈相交。这很明显是别人在他身后,用绳子勒死的!”
“不错!”诸葛铮点头,“可是凶手到底是谁呢?从时间上来说,那名守卫去向王定边禀报,再领命返回。这一来一回只需要一炷香功夫。从空间上来说,这座营帐比较独立,周围没有其他藏身之处。而且帐外十几个看守,四面八方水泄不通。这凶手是怎么进来杀人,而后又安然离去的呢?”
苏拙沉思片刻,道:“诸葛兄,你有没有发现,陈平原的死与王纨的死有很多的共同点。两人都是死在一个相当于密室的地方,凶手很难靠近或者离开,可是这两人偏偏就被杀了。第二点,两人的死都经过伪装。虽然这伪装手法很拙劣,但一定是为了掩饰什么。”